在王敬看来,圣天子是太孙,这是毋庸置疑的事,京城中还有谁能窥那大位,不就一个太孙殿下了吗?这异象更是令他的想法坚定了不少。
可恨这千载难逢的颂圣机会,却因一个五品官与他失之交臂,只要有钦天监的背书,王敬就可以笼络大部分大臣联名上疏恭贺。
本来就算是没有异象也可以硬扯一个,只要有钦天监背书就可以了。没想到真正的异象来了,还是这种千百年难遇的,监正这老泥鳅却没有一点松口背书的意思,实在可恨。
“哼!”
王敬起身,拂袖而去。
没去管那阉人,监正看着天空,眉头紧皱:
“怪哉,怪哉。”
……
牢狱深处的一间牢房中,星光璀璨夺目,却被限制在了这所屋子里,不然其光芒能与天上的帝星光芒交相辉映,甚至比帝星的光芒还要璀璨。
朱隶感觉自己遨游在星海中,重力失去了作用,他漂浮着,漂浮着,倏忽之间,好似看到了一颗颗星辰组成了一个个带着古朴蛮荒气息的巨大文字,那些文字朝着他飞速驶来,朱隶想避开,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只好闭目等死。
那文字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撞上朱隶,却直接掠过了他,朱隶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又是一个文字掠过了他,他没看懂,顷刻间又是两个文字过去。
紧接着驶来的文字朱隶却看懂了,那是小篆“秦”,“秦”字飞速驶过,其后紧跟着隶书“漢”……
朱隶这才明白,这些字代表的是一个个朝代,一个个字飞速掠过,最终一个“明”字径直撞上了他。
朱隶只觉眼前一白,视线回归时,眼前是一座座栩栩如生却唯独少了五官的帝王雕像,他愣了一下,边环顾四周边缓步走向第一座,临近了才看见,雕像台上还有文字,朱隶不由得读了出来:
“予本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
“太祖以聪明神武之资,抱济世安民之志,乘时应运,豪杰景从,戡乱摧强,十五载而成帝业。崛起布衣,奄奠海宇,西汉以后所未有也。”
朱隶有些感慨,对着雕像以古礼作揖,这一拜,拜的是宗祖,拜的是功绩,而不是君权。
其后是朱标,也就是被追为明兴宗的那位出生在太平的懿文太子,这位太子跟原主的大哥很像。朱隶凛然作揖,而后朗声读那雕像台上的文字。
“上有尧舜之君,下有尧舜之民。”
“盛德闻中夏,黎民望彼苍。”
“圣子承皇业,能疏四海衰。”
朱隶无视了建文帝的雕像,径直走向下一座,他看着这位与自己差个偏旁就同名同姓的祖先,心情有些复杂,是一种自惭形秽,羞愧难当的感觉,他恭敬作揖。
而后目光下移,照例读了起来:
“人须立志,志立则功就。天下古今之人,未有无志而建功。”
“我国家二百余年以来,休养生息,遂至于今。士安于饱暖,人忘其战争,皆我明成祖文皇帝与姚少师之力也。”
朱隶正欲去看明仁宗的,雕像却突然生变,除却太祖、兴宗、成祖的雕像,其余全部碎开,化作星辰,汇聚与太祖、成祖雕像上。
而后,倏忽之间,两个雕像径直朝朱棣撞来,朱隶躲避不及,只觉一阵强光闪过,睁眼时便看到了那熟悉的,带着镣铐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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