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连忙说道:“我这个表弟呀姓时,时间的时。名字叫应染,答应的应,染布的染!你叫他阿染就行了!”
对于这个介绍,时应染自然不太满意,但也不好反驳,只能强压下心底的失落,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急忙撇开。
贺知风摸了摸脸,是她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太吓人了么?
“嗯,你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就行。”
他依靠在墙边,神情略显拘谨,然而双手插进夹克口袋里,看似十分随意,却摆出一个如同港岛明星般潇洒的动作。
贺知风按住胸口,心,突然狠狠地跳了一下。
随即一团模糊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是刚才消炎药的副作用么?
她摇了摇头,没有细想,拿起面前的一块枣泥酥,慢慢放进了嘴里,随即又渐渐地放慢了动作。停顿半晌,才重新开始咀嚼。
看着她蓦然泛红的眼角,时应染暗暗攥紧拳头,才强忍住冲上前抱住她的冲动。
他的知风,这些年到底是吃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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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傍晚,贺远征、贺远航和林芳红突然出现。
“小风,不好了!咱家存放珍宝的仓库被偷了!”
林芳红头一个冲进来,刚开口就把李倩给吓着了。
“三婶,这里是医院。” 贺知风温言提醒。
“哦对对!你看我,还不是担心贺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那些宝贝被偷了嘛!” 林芳红一屁股坐在床边,正好挡住了对面时应染的视线。
时应染暗自皱眉,把椅子往右边移了移。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居然这么大的胆,要是让我抓到,绝对撕烂他的皮!”
贺远征打断了她道:“知风,贼人狡猾,撬开了仓库的半扇窗,不知道偷走了哪些东西,必须要打开仓库大门,清点一下才行。要不,你这就出院,跟我们回去一趟?”
贺远航连连摇头:“二哥,这怎么能行。小风伤成这样,走路只怕都够呛。要不这样,小风呐,你干脆把钥匙给我们,我们回去替你清点?”
贺知风心道好一出双簧,连掌家私印都还没弄拿到手呢,就惦记着要祖上珍宝了。
“小风,这事耽误不得,早清点早发现,万一少了什么,也好马上报警不是?”林芳红敲着边鼓道:“你要是信不过我们,把钥匙交给大嫂也行啊……”
然而没等她说完,贺知风便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钥匙,递了过去。
非但没有一丝不情愿,眼眸里还闪烁着清澈的柔光。
“这钥匙我本来也只是代为保管,也是时候交出来了。”
林芳红宛如饿狼扑食一般攥住钥匙,“小风,你可真是太懂事了!”
立马起身拽起贺远航,“那我们这就回去清点仓库啦,明天再来看你呀。”
贺远征对此却有些意外,忍不住回头,深深地看了贺知风两眼。
她坦然回眸,面不改色。
过了一会儿,李倩望着合上的病房门,蹙起眉头。
同样狐疑的,还有时应染。
“知风,我能这么叫你吗?”他试探地问。
贺知风礼貌地回答:“当然可以。”
时应染深吸了口气,委婉道:“可能是我小人之心吧,但他们真是你家长辈?”
贺知风点头,“那个矮胖的是我三叔,瘦高的是我二叔。”
这下时应染的脸色更难看了,“可他们看着,一点都不像是来探病的。”
但凡从头到尾有流露出有半点关心,他都不会这么气愤!
贺知风微微一怔,淡淡地说,“没关系,我都已经习惯了。”
往往伤己最深的,都是自己在乎的。可一旦不再在乎,便犹如穿上了钢筋铁甲,从此刀枪不入。
可这番表情落在时应染眼里,无异于委屈到了极点,只能强颜欢笑。一时间心疼难忍,百般不是滋味。
良久,他突然问道:“你喜欢吃什么?虾仁鸡蛋羹怎么样,我明早做好了给你带过来?”
贺知风愣住。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着,半晌没有说话。
爱情果然使人降智啊,李倩实在没眼看,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这还需要问?你做就是了,顺道买点卤肉、海带丝,做肉夹馍!”
时应染这才回过神,暗地里掐了下自己的手。
糟了,她不会又像高中时那样,一遇到异性示好,就痒痒地缩回壳里吧?
早说过要忍住,忍住,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时应染懊恼万分。
“哦,我知道了,这就去买!” 说完立马走出了病房。
贺知风:……
这是多怕她再加一个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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