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燃了安神的香,顾鹿溪睡得沉,被圆满吵了好久才睁开惺忪睡眼,眼神直愣愣地看着幔顶,明显神识没有归位,脑子不够清醒。
圆满不停地实时播报着,【有小宫女在您瑶华宫门口和萧盛霖搭讪,她好像不知道萧盛霖是皇帝,萧盛霖回她话了,他们聊得很开心!!】
顾鹿溪唰睁开眼,岂有此理,敢在她瑶华宫门口勾搭萧盛霖!当她是死的啊?!
【呵!怪不得这些天对我越来越冷淡,原来是变心了,狗男人!大猪蹄子!】
【让!他!死!!!】
圆满劝她,【他死了,您可是要陪葬的,您冷静!】
顾鹿溪没再理圆满,她从妆奁里取出一只白日里佩戴的耳坠,耳坠缠上丝线系在圆满的脖子上。
圆满的绒毛很蓬松,藏一只耳坠轻而易举。只是它不懂顾鹿溪的此举,【您这是要做什么?】
顾鹿溪没回答它,只是唤守夜的云苓进来,“本宫的耳坠丢了一只,去搜。”
云苓检查贵妃娘娘的妆奁,少了只金镶绿松石摇叶耳坠,她立刻召集宫婢奴才,沿着贵妃娘娘今日行过之处仔细寻找。
圆满目瞪狗呆,没想到还有这么简单粗暴的事情!
顾鹿溪披件金银线绣海棠的云锦披风,云苓和闻瑾伺候在她左右,其余宫婢、奴才共三百多人皆在寻找那只耳坠,一时瑶华宫灯火通明。
萧盛霖在门外听着那宫女嘚嘚嘚,只觉得烦不胜烦,就在他决意离开时,瑶华宫内亮起盏盏宫灯。
小宫女怕萧盛霖今夜宠幸贵妃娘娘,便斗胆拉住他的袖摆,“你快随我离开,瑶华宫内有事发生,再不走,你我都要背上嫌疑!你还不走是想……”
朱门开了,里面走出的顾鹿溪与萧盛霖的视线对上,她俯身作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这是小宫女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到贵妃娘娘,肤白唇红,长相明艳大气,即便唇角挑着微笑,也有种难以言说的清冷疏离感。
萧盛霖抽走小宫女手里的袖摆,他往前两步,扶起行礼的顾鹿溪,悉心替她拢一拢披风,“夜里冷,莫要着凉,可是发生了甚么事?”
顾鹿溪仰头看他,“没什么,只是丢了只很喜爱的耳坠。”她的目光落在小宫女身上,不经意地问道:“她是……?”
萧盛霖撇清关系,“朕不认识她。”
顾鹿溪睡前没消的火气又渐渐苏醒,这小宫女就是一盆油,浇在她的怒火上。【圆满,你听听,他就是在装傻充愣!他不认识宫女,但是宫女认识他啊!萧盛霖刚登基那年,脾气特别差劲,动不动就斩了、杀了、五马分尸,我怕他落得暴君的名声,特地针对他的性格拟定一套礼仪制度融合在旧制度里。前三条都是——务必记住皇帝的画册,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结果呢?还有人敢钻这条空子,假装不认识想引起萧盛霖的注意,她以为她在演脑残电视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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