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见林妹妹再次落了水,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也跟着下了河。
林洛追野山鸡,铁蛋追林洛。
野山鸡不愧是野字辈的,尽管被铁蛋用石头砸得血乎哧啦的,还被按进河里拔了一半的毛,可生命力相当顽强,连飞带跳地逃窜。
林洛在其后紧追不舍,直到追得气喘吁吁才惊觉她们不知不觉离开农田进了山。
她停下步子,一抬手拦着铁蛋:“山里有豺狼,不能往前追了。”
大山中白日出行尚有避险的法子,可晚上黑灯瞎火的,撞见豺狼便是九死一生。
铁蛋面有不舍,若此时打道回府着实心有不甘,他蔫巴巴看林洛一眼:“不追了?”
追了一溜够,他也饿了,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一时间,两人肚子轮流打擂台戏,你唱一句我来一句。
“饿了?”
铁蛋摸摸肚子点点头。
林洛四下瞅了一眼地势,前方是一处石壁,除非野山鸡能飞上去,否则无处可逃,况且蹿了老半天,山鸡兄血都快流没了,逐渐行动不利索,跌跌撞撞仿佛喝了假酒。
“罢了。”她一咬牙,“反正都已经进山了,这样,你从东南方向包抄,我从西边逮它,给它来个声东击西,咱们速战速决。”
铁蛋瞬间来了精神,一撸袖子:“好。”
终于把山鸡逮住,两人呲个大白牙往回走,比过年赶集还高兴。
“早知道今晚守夜能撞见野货,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带着弹弓了,还能让它溜着咱跑这么远。”铁蛋揪着山鸡后脖颈忿忿道,“可累死我了。”
林洛“啧”了一声:“就你那准头,还不如我呢。”
铁蛋挠挠头憨憨一笑,踢了一脚小石子:“林妹妹,明晚你还守夜吗?”
林洛被他问的一愣,随口答道:“也不知我那病秧子爹明天身子能好起来不,若能好起来,他是不允我出来守夜的。”
说起来,林家老弱病残幼,就没个正儿八经的劳动力。
林秉生在大狱受了酷刑,落下一身病根,身子单薄,祖母年纪大了常年服药,至于她的嫡亲妹妹才五岁。
除此以外,他爹还有一个姨娘柳氏,柳氏虽为妾,可是个娇滴滴的主,过惯了有下人伺候的日子,别说喂鸡养猪,煮个饭也能糊了,指她做事,那可是指错了人,柳氏生了个儿子,刚刚过了两岁的生日。
所以,论资排辈,她算是林家排列第二劳动力,位于柳氏之前。
平日里,守夜这活儿都是林秉生的,林秉生虽然潦倒落魄,可撑着一口气养活着一大家子,奸不奸商的另说,总归是个上孝敬老娘下疼爱幼子之人。
今早他从田间回来便发了高烧,柳氏在家照顾二个老的和二个小的,守夜这活自然落在林洛头上,说来,这还是她头一次守夜。
铁蛋得知林洛要守夜,非要主动请缨换大哥回家他去守夜,尽管两家田地隔着大老远。
不知道明早他爹看见被他豁豁得东倒西歪的田地,会不会胖揍他一顿。
明日守不守夜,林洛并不在意,天为被地为床,在哪都能睡,她在意的是如何能不饿肚子。
被铁蛋没头没脑这么一问,林洛便开始琢磨起养家这事,她穿越来的这十几日光景,不动声色东打听西问问,大致对这个朝代的风俗文化有了初步的了解。
要发财嘛,自然是做生意,要富贵嘛,亘古不变,自然是读圣贤书,走科举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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