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生了一张极好看的脸,但凡戏文里描写美男子的词语和句子,都能在他身上找到些痕迹,许砚浓初初对慕容景动心,却不是因为这张脸,而是那句:“女人如何,男人又如何,看上了就是看上了。”
几乎疯魔的霸道掠夺与无微不至的爱意,犹如狂风暴雨般袭来,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有生以来头一回被人疼爱的许砚浓,死心眼儿的认定了这个人,扑火的蛾子似的,一头就栽了进去。
看上了,就是一辈子。
凄风冷雨中待久了的慕容景脸色有些发青,他一把攥住了许砚浓纤细的手腕,冰冷刺骨的寒意沿着手臂,传遍了许砚浓四肢百骸。
她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哆嗦,狠狠地闭上眼,再睁开,终于决定给自己一个痛快:“婚礼就是明日吧?”
慕容景摇摇头:“砚浓,我只爱你。”
许砚浓心底微暖,“婚礼...取消了?”
理直气壮的唤她下楼,情深几许的男人蓦地一愣,他没料到许砚浓的脑回路这般清奇,紧张过后,就开始结结巴巴的解释:“砚浓,她、她有了...”
许砚浓闭上眼睛,心冷透了,“所以,婚礼不会取消。”
她试图扯出一抹笑,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愚蠢,“恭喜你双喜临门。”
慕容景惨白了一张脸,许砚浓是骄傲冷血又读舌的,这种境况下,她打他、骂他,他都可以忍受,唯独却不能忍受她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说什么恭喜。
深吸一口气,慕容景道:“这不是你会说的。”
许砚浓嗤笑一声,附和道:“对,我骗你的。”
笑容彻底消失在她脸上,眼神也遽然变得阴狠:“狗男女不得好死才是天理。”
慕容景吓得抖了一下,许砚浓抽出手腕,扭身就要回屋,“雁秋有了,我就开始日思夜想,想为我们的将来寻一个最好的结果。”
“结果呢?”
身后的辩解无力到几不可闻:“...砚浓,我心里有你,却也不能辜负雁秋,她是个好女人。”
“结果!”
“我大哥常年在外征战,至今未娶,慕容家传宗接代的重担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
他温吞的解释,就像是施加在许砚浓身上凌迟的刀,刀刀凌迟,刀刀深入古随,她再也受不住这等煎熬:“说结果!”
“...我总要有个后的,砚浓,我们算了吧!”
算了吧?
他说过一辈子对她好,原来他的一辈子短暂如烟花,烧过最灿烂的年华,便成了炮影。
可笑这一出戏唱久了,竟然让她忘了,她只是扮演者,并不是戏文里的主角,戏唱完,卸了头面脂粉,真实的她连理直气壮为自己争取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明日的婚礼,你不来也好,免得看了难受。”
惨白的灯光皎洁清冷,清霜般撒了男人一身,夜色冷,许砚浓的心却更冷,风雨交加的等了这么久,他就是为了来个好聚好散?
不来也好。
凭什么不来呢?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