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潭忽然悔过的缘由,并非是她忘了,而是根本是那千杀的作者并没交代!
端坐在主位上的长源派掌门,亦是她的师父,也看不下去自己徒弟如此做派,斥道:“鹿玉!好好走路!”
“啊?啊。”鹿玉应了声,收回了左摇右摆的屁股,走到堂前,拱手问道:“师父,此番叫徒儿来所为何事?”
话是对着掌门问的,眼睛是瞧着镜潭的。
啧啧啧,瞧瞧这镜潭,真真是风光霁月一般的身姿,肤色瓷白,眉眼如画,再瞧瞧那张轻抿的薄唇,泛着盈盈光泽,像极了……嗯……像极了樱桃!
鹿玉险些按捺不住心里的燥热,想去亲上一口。
掌门也就是她师父,开了口,问道:“人?是你杀的?”
“嗯嗯,是。”
众弟子一听,霎时炸了锅。
“大师姐承认了?那五十多个正派弟子再加上山脚下整整一村的人,都是大师姐杀的?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你没听大师姐都亲口承认了吗。”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瞧着一副美艳至极的面貌,没想到竟生了一副蛇蝎心肠?”
“就是,那可是整整小三百条人命啊!”
掌门又问道:“你认罪了?”
“嗯?”鹿玉缓过神来,“什么罪?”
“……”
鬼知道这个老头刚才说了什么,她听都没听,方才一直盘算着如何勾搭镜潭——她的小宝贝儿呢。
“屠戮各正派弟子和无辜村民的罪,总共二百九十八人。”
“啊?什么?”鹿玉被吓得哭了出来,“呜呜呜,弟子冤枉啊,别说二百多个人,就是一只鸡,弟子都不敢杀啊,平时夏天每每拍死蚊子,弟子都要给它们念经超度一番。”
弟子们齐齐翻起了白眼,敢情不是你一顿吃下五只鸡的时候了。
“你现在又说不是你杀的,那为师且问你,七日前你下山是为何?”
鹿玉在心里给原主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天杀的原主,怎会恶读到如此地步!
活活宰杀了将近三百条人命!
她可倒好了,拍拍屁股走人了,自己可就倒霉了,搞不好刚穿进来三日就要项上人头不保!
但明面上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道:“回师父的话,徒儿七日前一时身子不适下了趟山。”
“嗯?”掌门拧着眉问道:“你身子不适,下山作何?”
“偷看男人洗澡。”
“……”
鹿玉又道:“书里有记载,子曾经曰过,男人使我百病全消。”
众人:……哪本书如此荒唐?他们怎么没听过???
弟子们一听,纷纷如良家妇女般,抓紧了自己的外衫,生怕她扑上来给自己扒了,然后……
“可有人证?”掌刑长老问道
“回长老的话,您问的是官方废话吗?”鹿玉眨了眨眼,颇为无辜地问道。
“嗯?什么官方?”
“弟子一个清白女儿身,难道偷看男人还要拉着别人一起吗?”
“……”
“咳咳,”师父捂嘴轻咳了两声,“此案既然徒儿说不是你做的,而徒儿又没有人证为你作保,那为师便把此案交给你,你即刻下山,七日之内,若找不到真正的凶手,那为师也保不了你,你可知晓?”
“徒儿知晓,徒儿定当竭尽全力,找到那罪大恶极的凶手!”鹿玉俯身拱手,眼珠子转了转,顿时心里有了绝佳妙计。
“还有一事。”
“啥事儿?”
“你此番下山,顺便去打听打听沉冤石的下落,若是你有机缘寻到了,不必带回来,直接原地销毁即可,免得夜长梦多。”
鹿玉心里咯噔一声,声音有些微颤着问道:“销……销毁?”
“没错,可有问题?”
“没有!徒儿谨遵师父法旨。”鹿玉额间已然渗出了些许虚汗,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道。
这叫什么事啊,自己销毁自己???
弟子们听到掌门如此命令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这沉冤石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此话怎讲?”
“你是新入的门派,你不知晓,这沉冤石自从百年前诞生以来,便使得妖魔修为大肆增长,原来一只妖想要突破一个等级,至少也要数百年,而如今只需短短数十年,缩了十倍不止啊。”
“如此厉害?!”
“而且传闻只要有妖能寻到沉冤石,把它炼化,融到剑里,此妖便可一统三界!”
“那照师兄所说,可得赶紧找到此沉冤石,定不能让其落入邪魔之手!”
“没错,所以近百年来,所有的正派都在极力寻找此沉冤石,然后想要将其销毁,但怪就怪在找了这么久,愣是连影都瞧不见。”
鹿玉一直侧着耳朵听他们的低声议论,随着他们一句句的抛出,她的心也跟着愈发凉了起来,好嘛,她这不但要防正派知晓她真实的身份,还要防着邪派把她炼化,她又招谁惹谁了,怎么感觉自己要与天下为敌……
想到此,鹿玉全身冒起了冷汗,又默默地吞了口口水,呵呵,活着真难……
鹿玉揣着无比忐忑的心情,用充满惊慌的眼神,环视了一圈,只感觉大堂里的每一个弟子都仿佛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冒绿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把她活撕了一般。
鹿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掌教长老却在此刻道:“师兄如此安排,恐怕有失偏颇。”
印诀派掌门亦帮腔道:“长源掌门,你的好徒儿,曾经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我们其他各派也都拿出了人证,而且人证加一起不下百人,而你一直以来充耳不闻,还一味地纵容,如今本掌门倒要问上一句,你安的究竟是什么心!”
师父斜觑了他们一眼,“闭嘴!聒噪!”骂完,便起身拂袖而去。
瞧见师父如此气势,鹿玉在心里连连赞道,不愧是她师父就是有威严,真没给她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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