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沿着河边走的谢知秋,越走越不对劲,看着现代少见的宽阔清澈河面,她唯一想到的竟然是跳河,脑抽的想说不定憋死也能回去,越想越觉得可行,心一横,扑通一声扎进河里。
结果不到半刻钟就游了回来,奶奶的,她自己会游泳,身体的防御机制让她不等憋死就钻出水面,跳河而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快被局面逼疯的谢知秋在河边一阵胡乱扑腾,并伴随土拨鼠尖叫,还顶着一头被雷劈的焦黑的头发,看上去真的很像个疯子。
她烦躁的发泄一通后再次上路,回头冷不丁看到几个骑马的人,着实吓一跳,又加之本身心情不好,因此一阵疾风骤雨的抢白:“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说完也不管对方几人一言难尽的表情,甩袖走了。
这一行人中打头的两个乃是一对表兄弟,穿白袍的是表哥沈灵均,京城忠勇侯府的小公子,只见他头戴白玉冠,脚蹬云履靴,身骑大白马,鬓若刀裁,眉目朗星,气质温润,真是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穿绿袍的是表弟周同光,大越第一商武陵周家的小儿子,只见他额前一条白玉带,带下一双点星含情眼,贝齿朱唇三分笑,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真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好一个芝兰玉树俏佳人。
两人此番是要去临安的云山书院求学,一路风平浪静,临到城门口了却遇到这么一位大言不惭的‘奇女子’,实在好笑。
周同光眼尖,折扇一合,朝前一指:“表哥,那不是刚刚树林里的小傻子吗,跑的够快啊,咱们骑马都追不上。”
沈灵均自然也看到了,对方身上的衣服补丁叠补丁,破的不能再破,却气势从容,态度凛然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因此反驳周同光:“你怎知她是傻子。”
周同光好笑道:“不是傻子谁会对着一条河大喊大叫。”
沈灵均再次反驳:“人家有烦心事也未可知啊!”
他是谦谦君子,最讨厌这种无凭无据猜忌别人的事,因此和表弟据理力争。
周同光只是单纯看笑话的心态,没什么恶意,又深知表哥的性情,因此说了两句就扯开了话题,说起这临安的风土人情来,此地离京城近千里,风俗习惯,人物面貌已经和京城相去甚远,看起来颇多趣味。
说了半天又绕回那女子身上,周同光觉得好笑,因此评了句:“看来此地女子多泼辣。”
沈灵均联想刚才的情形也笑了,这一笑,龙章凤姿,占尽风流,倒叫路旁的一些大媳妇小姑娘看呆了眼。
周同光和他玩笑,折扇掩面揶揄道:“看来表哥这风貌到哪都吃香啊!”
沈灵均目不斜视说:“说不定她们在看表弟你呢。”
周同光还想再说,这时旁边一个外向的富态女人笑呵呵说:“哎呦,这位绿袍公子好生俊俏,可有婚配,若无婚配,小奴家今年芳龄二十,正是好嫁时候,哎,公子,别走啊,公子!”
周同光落荒而逃,沈灵均骑马追上他,大笑不止。
周同光面色微红,气咻咻说:“这里女子好生外向,不知礼仪!”
这边两人嘻嘻哈哈一派轻松,那边厢,谢知秋已经到了一家画馆。
她前世是画漫画的,线条勾勒一幅幅画面,力求运用透视,光影,叠压和近大远小等多种方法使画面立体,给人更直观的视觉享受。
这是她最大的技能,来到古代自然也想通过这个赚钱。
谁知右脚还没迈进去就被里面的小伙计赶出来:“去去去,哪来的不长眼叫花子,也不看看地方就往里闯,这是画馆,不是饭馆,要饭出门左拐翠香楼要去。”
谢知秋哪受过这种气,当下就想发火,但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补丁遍布的短打硬是把嘴边反驳的话语咽了下去,先敬罗衫后敬人,世风如此,她耐着性子开口:“我会画画,不信你给我准备一套笔墨纸砚我画给你看。”
小伙计显然不信,呵笑一声开口:“你会画画,那我还会作诗呢,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捉个大王八,哈哈哈。”店里的几个小伙计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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