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声进来的是楚府的大将军楚若祁,挺拔高挑的身形,素服裹身,威严之下略显疲惫。
楚灵溪听闻,瘫坐在地上捂着脸颊,低声的哭泣,“大哥,是我不好!不要怪大姐!是我惹怒了大姐!大姐才会发狂的!”
楚长歌前生已经看多了楚灵溪做戏,一世愚蠢已经够了,今生就要撕下楚灵溪这张伪善的脸。
楚长歌无所畏惧的与楚若祁四目相对,许久,楚若祁负手而立,不再看她。
“难道你想娘走得不安生?”
楚若祁的怪罪,楚灵溪十分得意,毫不掩饰的看了看楚长歌。
“若祁啊!二娘真的是没法在这个楚府待下去了!灵溪伤了脸,往后该怎么办?我这可怜的孩子啊!”姜夫人哭喊着,添油加醋,势要楚长歌付出代价。
楚长歌冷笑看着姜夫人,倒是想看她还能唱什么戏。
至于楚若祁,也不知道何时起,兄妹之间再无交流,她在楚府的地位也越来越没有存在感。
“长歌,你去跟二娘和灵溪认个错,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我不想惊扰了娘亲。”
楚若祁一心国事,对于家事甚少关心,息事宁人是他对于家事唯一的手段。
楚长歌忍着心底泛起的凉意,“大哥的意思是楚府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罚?”
楚若祁并不觉得她说得有错,略思之后点头,“楚府自古就有错者论罚的家规。”
很好,楚长歌真担心楚若祁已经六亲不认的铁了心帮楚灵溪。
“灵溪,你把我进门时的话再说一遍,你可别说自己忘记了,这么多下人作证,小心闪了舌头。”
楚长歌蔑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楚灵溪和哭哭啼啼的姜夫人。
两人对视一眼,楚灵溪特别委屈的开口,“害大姐毁容,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翻了烛台。”
楚灵溪停顿,立即明白了楚长歌的打算,但是这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姜夫人想必也明白了,停止了哭声,求救的看向楚若祁,仗着长辈的身份总是想着讨些好处。
楚若祁眉头打结,楚灵溪自个儿认了错,怪谁?
“灵溪也不小了,烛台打翻点了火,害我娘失命,令我毁容,这就不是错?身为楚府大小姐,且还是灵溪的大姐,难不成我罚不得?”
说罢,楚长歌也哭了起来,突然趴在了宁夫人的棺材上,越哭越伤心。
“娘!是长歌不好,这楚府我也做不了主,我这大小姐做得还有什么意思?我这就来陪你!”
楚长歌作势要撞棺材,明雪惊叫拉住了她,“大小姐,宁夫人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千万别犯傻!”
“大哥,自古先有家规后有国法,身为将军府大小姐,遵循家规,若是大哥觉得有错,长歌甘愿让出大小姐之位,倒是外人说我楚府无法无规,长歌无能为力!”
姜夫人和楚灵溪已经被楚长歌的话惊住,泪水挂在脸颊,表情却十分有趣。
楚长歌先是苦肉计,如今连国法家规都说出口,咄咄逼人,丝毫不给她们面子。
再看楚若祁,他又是最注重楚府名声的人,不用深想也知道结果。
“姜夫人管教无方,灵溪不懂规矩,就在这灵堂罚跪一晚。”楚若祁不理会姜夫人求救目光,毅然选择维护楚府的声誉。
楚若祁是孝子,跪地磕头,但是作为楚府的当家,不允许他露出过分软弱的伤感。
他一起身就离开了灵堂,并且警告她们不许再胡闹。
楚灵溪咬着下唇,忍着那股怒气,维持表面的柔弱,认了错。
姜夫人急忙找来大夫来替楚灵溪处理了一下伤口,楚灵溪极爱自己那张脸,再三确认不会留疤才安心。
随后,姜夫人和楚灵溪极其不情愿的跪在了宁夫人的灵位前。
楚长歌看着灵台上的牌位,心中暗想,娘,就让这两个人跪在这向你认错,终有一日会让她们偿命!
“大姐,可要保重身子,别一不小心真的撞了出事,灵溪可担不起。”楚灵溪暗讽。
楚长歌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走到了两人的面前,看了一眼明雪,明雪上前一把摁下两人的头。
“楚灵溪,这一拜我楚长歌受得起!你欠我的,我一一回讨回来!别在我面前装柔弱!因为恶心!”
扫视厅中下人,被楚长歌的眼神震慑,都不敢上前帮姜夫人和楚灵溪。
“另外奉劝两位,妾室就该有妾室的样子,别真的太把自己当主人,免得犯了错栽了!”
楚灵溪,这一切都是只是开始,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
剜心之痛,这一世一定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