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的指尖在他腰间轻轻滑过。
他被她指尖的趣意撩拨得开心,季宴安又确实是他目前惹不起的人,他能偷他一口肉,就足以让他暴跳如雷,便道,“明天一定早点儿来,我就在这儿等你。”
说罢,秦博急切地上了楼去。
沈贝棠收拾起笑容,来不及思考,冷着脸拼命向前跑,直到安静的夜色中,一阵强光闪过,伴着剧烈的爆炸声,她缓缓停下步子,回头看向那已经变成半座废墟的洋楼,大口地喘气喃喃道,“去死吧!”
话音刚落,便有一物抵在了她的腰间,接着便是从头顶传来幽冷的声音,“沈小姐杀人的手段,果然高明!”
她浑身一僵,顿时汗毛竖起,听见这声音,她的脑海刹时闪过三年前那个夜晚,那个被顾墨屿逼着直视暴戾,残忍的画面。
无论时隔多久,她都不会忘了,他狠戾而寒冷的声音。
“沈贝棠!该死的臭婊子……啊!救命!”
废墟里传来秦博痛苦的叫喊声,顾墨屿抬眸扫了一眼,语气漫不经心,“沈小姐善良胆小,这么凄惨的叫声,别吓坏了沈小姐,去,补了他!”
话毕,便有两个手下,从草丛里起身往废墟去,她竟然从没发现,这里还埋伏着一队人。
顾墨屿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对他,他的枪口在她身体上轻轻游走,更像是眺斗。比起三年前她那女孩儿模样,如今的沈贝棠已经出落得颇有风情,凹凸有致。
“说,为什么要杀他?”
在知音阙那些年,沈宥为不肯救她出去,她母亲得知消息,为了赎她出去,三番五次去求沈宥维给些钱,在沈宥为的二姨太也就是现在的正房夫人夏知溪面前受尽欺辱。好不容易筹到些钱,可就在来知音阙的路上,人突然没了踪迹。
沈贝棠求着安雅帮她找人,后来某一天,安雅说顾墨屿有了她母亲的消息,晚上会来见她。
可那晚,她等了他一整夜,顾墨屿始终没来。第二天一早,知音阙便换了主人,连安雅都措手不及。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了顾墨屿的消息,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是死是活。他销声匿迹得仿佛江城从来没有他这个人。
就像此时,他毫无预兆地出现,又好像从未消失过。
身后响起一声枪响,秦博的哀嚎声瞬间在耳畔消失,沈贝棠在月色下勾起笑容,目光从废墟移到他脸上,“杀人的莫非不是顾老板么?”
顾墨屿蓦地沉了脸色,他抬了抬眼皮,睫毛遮住了月光,唯有穿过睫毛缝隙的细碎的光,映出他眼底的杀气。
他抿着唇,拿着枪在手里甩动几圈,突然左手便攀上的她的后脖颈,将她脑袋按至自己胸前。
“既然都杀了一个,不如杀个干净!”他咬着牙,持着枪迅速往她脑袋上去,枪口挨到她脑袋的一瞬,那声枪响响彻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