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蠢蠢欲动的左手,唐小宛瞬间偃息旗鼓,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直摇头。
然而,被关在外面的喜婆却不知道里面的情形,颇有些无奈。
在心里想着,刚开始看世子对这位世子妃的态度,原以为是极差的,没想到,在入洞房这件事上,居然比谁都急,这不,盖头没掀,合衾酒还没喝,就不让她进去了。
听声音都知道两人在里面做什么,喜婆捂着嘴偷笑,没想到这世子妃居然这么大声嚷嚷出来了。
虽然这么做不太合规矩,但看在宁王府给的银子够多的份上,她也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悄悄撤下去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里面的两人什么都没做,大眼瞪大眼,干瞪了一阵子,顾初淮一把将唐小宛从窗尚拉起来,扔在一边,自己躺上去了。
牵扯到伤口,唐小宛疼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暗地里将牙咬的咯咯地响!
拽什么拽?
不就是有几个臭……呸,香钱!
唐小宛做人第一准则:绝不可侮辱她最爱的东西!
哼!等哪天她有钱了,她要让这男人匍匐在她的脚下,跪求她原谅今天对她的所作所为!
正想着,顾初淮竟有所感应似的坐起来了,眼神凉飕飕的,直朝着她的脑门上刮。
头皮凉得发麻,唐小宛瞬间失了骨气,一脸讨好地笑:“没事,我坐这儿就好。”
木凳上都铺了红色的绣鸳鸯戏水的坐垫,虽然没窗尚坐着舒服,却也不耐,唐小宛回头瞧见他和衣躺下了,便准备清理伤口。
背对着他,总不会叫他瞧见吧?
嫁给断袖就是有这点好,不用担心洞房花烛是该矜持着拒绝,还是想开些接受。更不用扯那些千奇百怪的理由。
常识她还是知道些的,洞房那晚来大姨妈几乎是不可能的,古人请期的时候都会挑相差十五天的两个日子让女方挑选一个。
摇头,不再理会这些,坐好之后,拿着匕首一点一点清理掉和肉黏合在一起的亵衣,她早已疼得满头大汗,期间忍不住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后面的人也全然没有动静。
沾了血的亵衣被她割成碎片,扔做了一堆,接下来该用酒消读了。
握着白玉鸳鸯壶的时候,手还是有些发颤,但一想到自己手上的酒壶是白玉做的,价值不菲,顿时不抖了,闭着眼睛灌了一口酒,低头就朝着伤口喷过去了。
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眼前的流苏全部塞进了嘴巴里,死死地咬住,直到牙根发疼,牙齿像碎掉一样,直到钻心蚀骨的疼痛渐渐缓过去。
明明是大冬天,整个人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湿哒哒的难受,唐小宛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去拿替换的衣服,一转身,才发现顾初淮正倚在床头,睁着幽黑而望不见底的眸子看着她,目光深沉如水。
“呀!”被吓了一大跳,这人,似乎一直习惯悄无声息的。
还以为他打算说些什么,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他又安然地闭上了眼睛,唐小宛翻了个白眼,继续拿衣服。
可是,取完之后,却又犯难了,她还是不会解开这嫁衣啊!
拿着匕首在身前比划了半天,实在不忍心毁了这衣服,却蓦然听到背后飘来顾初淮凉凉的语调:“怎么着,一刀不过瘾,又准备捅几刀玩玩?”
“哪能啊。”唐小宛嘴角一抽,脑子也跟着一抽,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你能帮我把衣服脱了么?”
世子眼底的墨色在烛光的渲染下变得更加浓郁,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半天没说话。
唐小宛红着脸,挫败地低下了头,想了想,还是想开了。
“唐小宛,你不记得上一世是怎么死的了吗?”上一世她就是把钱看得太重要才会丢了命,结果什么都没了,这一世,即使再爱钱,也会先顾着自己。
走到屏风背后,坚定地拿着匕首,一刀一刀,隔断了所有的衣带,将潮湿的衣服换下来。
洗澡估计是不大可能了,用旧衣服抹干了身子,这才穿上新的。
不得不说,唐小宛这身材还是不错的,肌肤细腻如玉,白璧无瑕,不是很丰满,却没有一丝赘肉,线条十分流畅。身子娇小玲珑,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
换好衣服出来时,唐小宛也累了,瞅了瞅大床,顾初淮还躺在窗尚,有些纠结:她该在哪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