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屏郡主吓得花容失色,“什么鬼东西!”
“不过是胀气丸而已!大惊小怪的没见识!”
长公主见她竟然骗了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将这个疯婆子丢出去!”
她的话音刚落,外面很快便有两个老妈子上来要扯她。
赤仙儿悠悠的开口,“那我便去官府告你们去,恶意遗弃!大不了闹起来,反正你这个长公主都不在乎名声,我又怕什么?!”
长公主没想到这个乡下的婆子竟敢跟自己叫板,现在自己的婆婆还在江南无法回来,自己必须要在她回府邸之前除掉这个疯婆子。
“好啊,那便留下,本公主这就去安排屋子——”
赤仙儿冷嗤一声,指着屋子里的古董装饰,“你这里到处都摆放这些俗不可耐的东西,瞧的老婆子我眼睛疼,就没个清净点的地方吗?”
“果然是个野人!”清平郡主冷嗤一声,“西边院子冷清,有本事你去住啊!”
“哦?那我自己去挑院子!”她是根本没有将自己当外人,“穗儿那丫头是我的了!”
说完她扭头就走,只留下一个背影。
“母亲,你看她,以后若是旁人知道祖父娶了这么一个疯子,岂不是丢了我的脸面!”清屏郡主气的直跺脚。
长公主目光阴森的看着赤仙儿的背影,唇角勾起了一抹阴狠的笑容来。
“听说她的伤很重,若是遭些罪死了,也是理所应当的!”长公主阴森的开口,“你祖父的棺椁今夜总是要有人去守的,冻死……”
西边的院子是二房的。
因为当家的人死了,门庭衰败,与大房相比,显得格外的清静。
赤仙儿亲自选了一个栽满梅花树的院子住下,倒是十分的喜欢。
穗儿也是十分的欢喜,替她忙东忙西的。
赤仙儿正在屋子里鼓捣从杂物堆里翻找出来的鲁班锁,穗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说是二夫人和安平郡王来了。
她连头也没有抬,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因为解不开急的满头大汗。
很快,便见代珩慢慢的扶着一个孱弱的女人进来。
女人脸色苍白如纸,瘦弱的好似一阵风都能刮倒了一样,面颊消瘦的更是如同骷髅一般。
代珩扶的很慢,漆黑的瞳仁中满是心疼的神色。
“见过老夫人!”于氏微微的福了福身子,“您来西院住下,儿媳妇这就命人将这里打扫干净,这是些见面礼,还请老夫人收下。”
她身后跟着一个捧着锦盒的丫鬟,听了这话,便上前将锦盒送到她的面前的桌子上。
丫鬟脸上带着几分的得意,自家的主子于氏出身苏州首富之家,随便拿出一点珍宝都吓坏了这个乡巴佬。
赤仙儿好像压根都不放在眼中,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鲁班锁。
于氏脸色苍白,再也坚持不住,咳嗽了几声。
赤仙儿终于抬了一下眼,目光只落在了于氏脸上片刻。
“我若是你,中了这么深的读,早就躺在床榻上乖乖等死,不会出来瞎晃荡了!”
说完漫不经心的叹了口气,但于氏的生死,她好似根本就不在意。
代珩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顿现怒意,若不是自己的母亲在场,只恨不得将赤仙儿揪起来读打一顿。
倒是一旁的小丫鬟脸色铁青,愤愤道:“我家二夫人这是寒症,公主殿下从宫中请的名医来诊治的,你胡言乱语什么!”
于氏急忙呵斥道:“寻雪,不得无礼!”
看来谁也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是胡言乱语。
伴随着“咔嚓”一声,鲁班锁已经被赤仙儿给解开了。
她随手丢在一旁,再不看一眼。
“我看他是天下第一庸才!”赤仙儿伸手将那锦盒打开,看着里面的名贵珠宝首饰,摇着头道:“俗不可耐,拿回去!”
一旁的穗儿急的眼睛都绿了,这一盒子东西,足够常人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她竟然嫌弃的跟粪土一样。
代珩冷冷淡淡的目光扫过她的脸上。
旁人说这话的时候,背后藏着的意思不是瞎客套,就是想要索取更多,但从她的口中说出,竟是真的不喜欢,甚至一点也不显得无礼。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踱步走到于氏身边去,目光却落在了代珩的身上,笑的如同一只小狐狸。
“不过有一样东西我十分喜欢,你可舍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