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受辱

谁能想到，我这个温文尔雅的人也会有发飚的一天。 “啪”一声，我脸上重重挨了一掌，顿时眼冒金星，抬头一看，父亲暴怒地看着我。 “爸，你！” 委屈，伤心，各种滋味蜂涌而出。 “何家俊，长本事了你？我们老何家还没有出过打老婆的男人，马上给你媳妇道歉！” 顾晓晓被这一幕惊的不知所措，完全傻了。 道歉？ 我哪里错了？我没犯错道什么歉？ 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晓晓立即来了精神，恶狠狠地冲我大叫：“何家俊，你等着！收拾你的人来了！” 敲门声大作。 夜半时分，谁会在这时候上门？ 来的人到底是谁？ 顾晓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是这娘们暴露了我的行踪? “开门，何家俊，你这个王八羔子,再不开门我一把火烧了这房子！” 秦川黄牛部位肉供货商牛大伟！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 一年多来，所有的债主中他是最难缠的一个。 我前脚刚进家门，他后脚就撵到家中，绝对是有人告了密。 我怒气冲冲地问顾晓晓：“是你告诉他的？” 顾晓晓冷“哼”一声，说：“我？我告状？何家俊，我有他电话吗？赶紧开门，别让再敲了，邻居都听见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嘛！” 不是她？那会是谁？ 敲门声一声响过一声，正在我犹豫的时候，门被撞开了。 牛大伟一脚踏进门，朝身后两个壮年小伙子招了下手说：“给我砸！电视机、冰箱、空调，见一样砸一样！” 两个小伙都是一米八的个，膀大腰圆，三十岁出头。 这要是一棍子砸下去，我的这些家具还能完好无损？ 最主要的是，我儿子才四岁，这样的场景绝对不能让他看到。 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稳住他们的好。 我小声恳求：“牛老板，有话好说，别乱来。” 牛大伟狞笑了下，冲那两个人说：“等等！” 然后目光落在顾晓晓身上，不怀好意地说：“何家俊，三十万元，你他妈欠了我一年多，光利息就不少钱。不还钱也可以，把你老婆借我用一年，我们就两清了，咋样？” 说完，他在顾晓晓脸上摸了一把。 顾晓晓吓的花容失色。 “流氓！” 尽管我对顾晓晓早已恨之入骨，可说到底她是我老婆，我怎么能容忍她被别的男人侮辱。 我刚操起茶几上的水杯，就被他的两个马仔一边一个挟住胳膊动弹不得。 牛大伟张开双腿，站成一个马字型，气焰嚣张地说：“何家俊，欠钱不还，老婆也舍不得，那你总得给我个交代吧？要不然，你从我这里钻过去也算是个交代！” “钻啊！钻啊！” 两马仔在一边起哄。 事情已然走到这步，装孙子也没用。 更何况，我现在有钱了，还怕他奶奶个球！ 他这个样子，我更不想这么痛快把钱还给他，要想还钱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 我最想知道是谁向他告了密，这关系到是我的绿帽子问题。尽管林雪峰是从我家楼里出去的，但也不能完全确定是他干的。 我强压着怒火，不急不躁地问：“牛老板，我正在筹措资金，等钱筹够就马上还你，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回家了？” 我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顾晓晓。 这个可恶的女人刚才还幸灾乐祸地等着看我笑话，这会就怂成了这样子。 “有人打电话告诉我你回家了。” “有人？你说清楚点，是谁？” “你问这干吗？谁告诉我的有那么重要？就是没人通风报信，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牛老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除了你关心我之外，还有什么人在关心我?” 牛大伟立即哈哈大笑说：“是不是你老婆在外面有人了？你小子够倒霉的哈，不过，就你这熊样子艳福还真不浅，像你老婆这样的哪个男人不爱？我说你咋悄没声息回来了，原来是后院着火了。该！” 牛大伟话虽然不好听，却说到了点子上。 “牛老板，这对我很重要。” 牛大伟脸色一沉，正色说：“何家俊，扯那么多废话干吗？我管你他妈戴没戴绿帽子，我只关心我的钱。还钱！今天你要是不还钱，自己就当着你面把你老婆给办了，你信不信？” 牛大伟又指着我父母叫嚣：“老东西，等会让你们免费看现场直播！开开洋荤，哈哈哈！” 这狗日的，实在太张狂了。 我父亲朝他就是一大嘴巴子。 牛大伟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指着他大骂：“你这个老不死的！敢打我！你儿子欠我钱不还，让你儿媳妇陪我睡觉，这可是一桩稳赚的买卖！” 可能是被父亲的气场给震住了，牛大伟扬了下手又放下了。 我将父亲挡到身后，指着牛大伟鼻子大叫：“你敢动我爸一根指头试式？” 牛大伟擦了下被打的脸，冲两个吓呆了的男子大骂：“眼睛瞎了，自己被打没看到？饭桶！” 年龄稍长的男子小声说：“老板，这老汉年龄大了，万一打死了……” “打死一个我赔俩！” 见牛大伟如此嚣张，我的火气“噌”一下子冒出来。 心想，大不了一死两伤，反正我也没脸见人了。 “爸爸，别打了，我害怕。” 儿子一把抱住我的大腿，抬头看着我，崩溃大哭。 我父亲把孩子抱进怀里，冲着我大喝一声：“儿子，还钱！” “爸！?” 我不想还钱，这一百万元我要当作翻盘的资本。 在商场上，没有资金是万万成不了事的。 “还钱！听到没有！” 父亲象一只怒吼的狮子，样子十分可怕。 顾晓晓吃惊地看着我问：“何家俊，你有钱？有钱干嘛不说？” 这个婊子，要不是她我能这样被人侮辱？ 我扭头对我妈说：“妈，你去拿，三十万。” 父亲却大声说：“三十万哪行，一年利息再给十万元。” 牛大伟愣了下，态度大变说：“何家俊，你这是干吗？有钱不还？还搞的我这难受的？” 不一会儿，母亲拿了四十万元现金从厨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