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能对她干出什么禽兽事来

类别:现代言情 作者:书杬字数:3469更新时间:24/05/23 14:44:04
长廊上的白织灯闪烁了两下,涌过一阵轻微的电流声。 陆见淮抿了抿唇,低声回答道:“别人灌她的。” 眼前的男人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又走近了几步,冷声反问:“别人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 “我送她到家就走。”陆见淮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只是强装着冷静镇定,实则头皮都发麻了。 秦北斯再次冷笑了一声,视线缓慢挪动到他那只一直揽在书杬腰上的手臂,掀了掀眼皮问着:“那需要搂得这么紧?” 话音刚落下,陆见淮跟弹簧似的跳到了墙壁旁边。 但又害怕喝醉了酒的书杬站不稳会摔倒,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臂虚虚扶着她,在秦北斯的眼神下,想收回又不敢收回的。 他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解释:“您也知道的,书杬每次一喝醉酒都是这德行,她对坨狗屎都能表白。” 一听这话,当事人不乐意了。 书杬两截眉毛都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抬眼看着正饶有兴致盘着佛珠的男人,大声告状,“哥哥,他骂我!” 什么对狗屎表白。 她才不会做这么丢人的事情呢! 收起手里的珠子,秦北斯一边随意地绕到手腕上,一边云淡风轻地说着:“你站好了。” 这声音不怒自威。 书杬不敢造次,乖乖站好,两只手都贴紧了大腿。 半晌后,头顶响起的声音仍然严肃凛然:“谁准你喝酒的?” 她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仗着低头时表情不被看见,还暗戳戳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秦北斯颇为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异父异母,只在法律上才有关系的妹妹,又看了眼旁边靠在墙上跟他嬉皮笑脸的陆见淮,轻声说道:“他这是在骂他自己呢。” 俩成年了的小学生,从小到大都这样。 真的是永远长不大了。 书杬转了转眼珠子,一个人走到门口,还很有心眼地用左手挡起来,在门锁上输了两遍密码。 秦北斯走进去也就算了,毕竟他破天荒的上门来找,一定是有事情。 而陆见淮竟然也很不客气地从她身边挤过去,熟门熟路地换上鞋柜上的拖鞋,还往厨房走去:“我来泡茶。” 本来想说烧水壶早就坏了的,书杬噎了噎,看到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新的,连外面的包装盒都没拆开。 她扶着凳子换鞋,有些不解。 那烧水壶是什么时候买来的,连她自己都忘了。 秦北斯坐到椅子上,看着在厨房里跟自家人一样忙活着的陆见淮,在书杬坐到他的对面后,忍不住说了一句:“没事少让他来你家。” 整得好像他也住在这里似的。 书杬耸了耸肩,反问道:“哥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从刚在还站在走廊里开始,她就很惶恐了。 脑子里一秒钟就能闪现近段时间干过的三四件坏事,然后用余光偷偷去瞥洗干净新烧水壶正往里面加着矿泉水的陆见淮。 寻思着要怎么才能让他背上所有锅。 秦北斯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神色倒是一如往常般清朗,他看着墙壁上的时钟,慢慢靠到椅背上后才低声开口:“那个叫纪延佳的,是你朋友?” “佳佳?”书杬反问了一句,是真的没有料到她好朋友的名字会被秦北斯叫起,于是腰背越挺越直,回答道:“是我朋友,您怎么也认识?” 想到不久前在手机里刷到的那一条朋友圈,书杬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她最近应该在寺庙里面找灵感吧。” 脑子里倏地就闪过一道白光。 秦北斯也是礼佛之人,城北那座金碧辉煌的庙都是他出钱修缮的,每月都会固定去住上几天吃斋养心。 他们该不会这么凑巧地遇上了吧…… 目光有些深沉,眯了眯眼后,秦北斯才面不改色地开口:“把她微信推给我。” 这语气稀疏平常到他仿佛只是在问外面的天气怎么样。 但又因为自身的气场,总带着一股他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感。 书杬“噢”了一声,很木讷地点了点脑袋,下一秒就从置顶的对话框里找到纪延佳,点进去之后把名片推给了秦北斯。 手机“叮铃”响了一声。 漫不经心地拿起之后,秦北斯还是一愣,原本冷若寒潭的面庞在客厅氤氲的暖黄灯光下,绷紧了起来,连带下颌线条都僵硬住。 他削瘦修长的手指点开了名片,眼皮跳了跳,“这是什么东西?” “你要的微信啊。”书杬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顺着视线也落在那个手机屏幕上时,她的心一“咯噔”。 【AAA土猪肉批发认准佳姐】。 这是个什么脑残网名! 自己的手机上有备注所以不有意去看根本就不会发现,书杬抹了抹额头上浮起的一层虚汗,有些绷不住地“哈哈”了两声。 又盯着厨房那道背影去看。 也不知道陆见淮烧的什么热水,怎么还不过来跟着她一起尴尬! 躲在厨房里算什么英雄好汉啊。 秦北斯很快就回过神,没急着去添加好友,收起了手机之后,他又重新用大拇指指腹滚动起了腕上的那串佛珠,一本正经地反问:“你这朋友,杀猪的?” “噗嗤。”书杬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她拍了好几下脸才勉强恢复平静,强忍着笑意,声线倒是抑制不住得颤抖了起来,小声回答道:“可能…可能就是杀猪的吧……” 秦北斯已然起身。 准备离开之前,他还不忘去把厨房里还没把水烧开的陆见淮一同带走,走到玄关处时转身:“你早点儿休息吧。” 点了点头,书杬悄悄抬起左手挥了挥。 原本以为到此为止,换完鞋子后,秦北斯还对她说了一句:“要是她回来找你了,告诉我一声。” “好。”书杬毫不犹豫地就卖了这份虚伪的塑料姐妹情。 只留一头雾水的陆见淮还呆呆站着,扒拉着门框问道:“sei回来了告诉一声啊?” 咬到舌尖,他连平翘舌都分不清了。 秦北斯没说话,直接拖着他离开。 脖子上的领带被拽着,直到进了电梯里,陆见淮才反抗,态度依然很好,玩世不恭地说着:“哥,松松手呗。” 直到抵达一楼,秦北斯的手才松开。 走出电梯,他眼皮也不抬地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是什么心。” “我能安什么心啊。”陆见淮揉了揉眉心,走出电梯后他靠到了墙上,语气带着点慵懒劲:“和您一样,我也把杬杬当我妹妹,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长大的小姑娘,我能对她干出什么禽兽的事儿来?” 神态倒是收敛起了几分平日里的痞拽。 冷哼了一声,秦北斯也没戳穿,淡淡说道:“你最好真的是这样。” “那一年的事情,她如果不记得,我也会替她记着。” 陆见淮无谓地挑了挑眉。 目送着人离开之后,他烦躁地在西装口袋里摸了摸,才想起烟盒被放在车上了。 不爽地“啧”了一声,他重新摁下电梯上行的按钮。 书杬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没等到纪延佳的回复,胃里倒是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刺痛的烧灼感让她头都有些晕了。 步伐轻飘飘地在家里四处找着药箱,把好几个抽屉都翻得底朝天了也找不到。 没地方发脾气,就踹了一脚摆放在地上的花瓶。 “叮咚。” 蓦地,门铃响了。 书杬挠了挠脖子上的皮肤,扶墙走到玄关处去开门,猛地将门给一拉开。 越过她的肩膀,陆见淮瞥见了突然凌乱的客厅地板,还有那个好在是黄铜质地,倒在地上也没有碎的花瓶。 轻笑了一声,他抬手揉了揉书杬的脑袋,“你怎么又发火了啊。” “你当在摸小狗呢啊!”书杬不满地拍掉了自己头发上的那只手,气呼呼地将腮帮子鼓起:“又来干什么,你不是走了吗?” 换上拖鞋,陆见淮总觉得自己有种有苦却说不出的郁闷。 他扶起了地上的那支花瓶后才解释:“是你哥强行把我拽走的好吧。” 一个两个的全是他祖宗。 真是伺候不起了。 书杬噎了噎,察觉到对方走进厨房里在给她泡蜂蜜水之后,心情立马变好了。 抿了一口正好温热的蜂蜜水,她甜滋滋地说道:“见见,你人真好呀。” 知道这小妮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懒洋洋地靠在了岛台上,陆见淮嗤笑了一声,“赏我巴掌的时候,就不能想我点好?” “咕噜咕噜”,一杯子蜂蜜水全部下肚,书杬觉得胃里的烧灼感缓和了不少,将空杯子塞回陆见淮的手里,她又抓了抓脖子。 清洗了一下,陆见淮转身问道:“怎么了?” “有点痒。”书杬打了个哈欠,“应该是被什么臭虫子咬了吧,我有点困了,你走得时候记得帮我把门给关上。” 看着她直接走进主卧里,陆见淮都气笑了。 用完就扔这臭德行,她还真的是初心不改。 从厨房出去到客厅里,看着周围乱糟糟的抽屉和柜子,陆见淮挽起衣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把一袋垃圾都系上以后,他才回过神,不悦地踢了一脚空的垃圾桶,“操,自己凭什么在这干家政的活。” “吵死了!” 主卧里传出一声娇吼,好像还有枕头砸门的闷响声。 摸了摸鼻子,陆见淮慢慢走到门口,抬起准备敲门的手都有点犹豫,压低声音问道:“你明天还去我公司的摄影棚拍照吗?要不要我早上过来接你?” “不要。”书杬闷闷地回答。 等了一会儿,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指示时,陆见淮才离开,轻轻将大门带上。 下了电梯,被冷风吹得头脑清醒了不少。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之后,眼眸都在这漆黑的深夜里深邃得看不清任何情绪了。 对方尊尊敬敬一声“淮哥”之后。 陆见淮瞳孔中快速闪过一丝狠意,嗓音凌厉冷漠:“把那姓文的摄影师给我找出来。” 胆敢要书杬跟他半个月? 行啊,那就让他来跟半个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