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检查

　　心情有些烦闷，没怎么看前面的行人，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头顶上传来声音，我才回过神来。 　　“江小姐，走路得小心一点。” 　　我抬起头，看见许澈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他是我的生理医生，负责帮我检查妇科问题，是我目前为止，除了霍斯渊之后，跟我最亲近的男人。 　　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俊美的面庞让他在妇科很受病患欢迎。 　　当然，女朋友是病患的男人很不乐意，谁愿意让自己的女人给陌生男人看那种地方，医生也不例外，因此，许澈时不时还得受点无妄之灾。 　　我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凌乱的碎发收到耳后：“不好意思啊，许医生，我没撞到你吧。” 　　“没事。”他笑容和煦，能让我放下芥蒂，这也是我选择和他长期合作的原因，：“想什么那么入神？” 　　我摇摇头，在心里暗自叹气，不想扯到霍斯渊，随口说了一句：“就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哦。”他将签字笔别在胸口口袋外侧，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看着他欲言又止，开口询问：“许医生，你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刚才看你跟个男人说话。”他犹豫一会，看着我，突然郑重其事地说：“这是你的私事，我本不该插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保重身体。” 　　许澈是知道我的工作，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抿着嘴唇点头，看着他明亮的眼睛，他总是像阳光一样温暖：“放心吧，我比你还在乎自己的身体，再说，我有定时做检查，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我先去工作了。”许澈合上报告，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来，让他赶紧进去，里面有个病人吵起来了：“你自己注意点时间，一个季度一次的检查别落下了。” 　　他简单地嘱咐我两句就急忙走了，我还没开口道谢就不见他的踪影。 　　凛冽的寒风打在我身上，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工作原因，我习惯了穿着单薄，现在这个鬼天气只能赶紧回会所，不然等会又得住院。 　　我拦了一辆车，手托着脑袋靠在窗边，放空大脑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京城的路宽阔无边，长的看不见尽头，是多少怀揣炙热梦想的年轻男女所向往的城市。 　　多少人跟曾经的我一样，以为只要肯努力，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可残酷的现实一次次地将我按在地上运动。 　　越发达的城市，留给普通人翻身的机会就越少，最终被打磨掉信心，夜晚在城市的某一角蜷缩着，天亮后，又继续盲目地接受资本剥削，不甘心又无能为力。 　　经过四十分钟的路程，我终于到了会所。 　　我拿了衣服来到换衣间，刚解开扣子就听到隔壁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啊……周少，你轻点！” 　　是欣姐，没想到她刚回来就上班了，她的声音没了平日的强势，多了几分动情后的温柔。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话音刚落，肉体碰撞的声音更大了，回荡在狭小的房间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 　　我躲在隔间里不敢发出声音，不是害怕，只是不想坏人好事，更不想让欣姐尴尬。 　　两个隔间共用的板子突然被踹了一脚，我吓了一跳，沿着缝隙望去，只能看见欣姐的一截小腿，那染上红晕的脚趾盖带着几分娇羞。 　　男女混杂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其中还夹杂着几句羞人的调情，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那个周少的一声低吼，换衣间里安静下来。 　　“你讨厌，怎么没带雨伞？”过了半分钟，欣姐娇嗔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责怪，又像是在撒娇。 　　“刺激啊，你不喜欢？”我的视线里多了那个周少的一双脚，他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心里在为欣姐打抱不平，虽然我们的工作没有尊严可讲，但遇上这种事情，还是会很心酸。 　　突然，伴随着啪的一声，一张银行卡掉落在地，还往我这边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撞上身后的板子，发出巨响。 　　真是倒霉！ 　　“是谁？” 　　她很生气，踹了一下我出口处的板子，大吼一声：“出来。” 　　没有办法，我只好捡起银行卡，打开门递给她，冲欣姐抱歉地笑了笑：“欣姐，我不是故意的。” 　　见到是我，她的语气软了下来：“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想在医院待了，闷得慌。” 　　不远处的周少带着奇怪的笑意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仿佛他没有参与其中。 　　“行吧。”欣姐随手拿过银行卡，没有追究我的过错：“要是别人敢偷听，我一定会把她耳朵扯下来。” 　　“我知道欣姐对我好，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是真心实意地感谢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像家人一样照顾我。 　　“嗯，算你有点良心。”她一边将性感的黑色蕾丝内裤穿上一边和我说话：“我让周少给你带了个凯子，虽然比不上霍斯渊，但油水也不少，能不能钓到就看你本事了。我不陪你了，再不睡觉，我真得死了。” 　　欣姐一脸疲惫地往外走去，我跟在她身后：这时候，觉得她简直伟大极了“好，谢谢欣姐。” 　　我穿着宽松的保暖卫衣长裤坐在椅子上，想等着出台前再换衣服，不然这天气，长廊外又开着低温空调，我能被冻成孙子。 　　我一直等到十点，在我打瞌睡的时候，领班突然跑过来：“客人找你呢，快点。” 　　她一直拉着我的手往前跑，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把我拽了进去。 　　“各位久等了，这位妹妹没有经验，你们多担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像是在看一种新奇的玩具，包括在角落处的霍斯渊。 　　他隐身于黑暗，但身上的强大气场还是让我一眼认出了他。 　　“周少没骗我。这位妹妹果然与众不同。”说话的男人向我招手。 　　我没有扎头发，刚才跑得太急，发丝凌乱地在额前飞舞，顾不上整理，抬脚走了过去。 　　“我叫梦梦，该怎么称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