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沈墨彻的手,浑圆修长的腿紧紧抵在他大腿两侧,蹭着他的腿压制那股猛烈上涌的难忍的情欲。
沈墨彻红色的锦袍很快沾染了一片水渍,江宴欢明显感觉掐着自己脖颈的那只手僵了僵。
她无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俯身吻住沈墨彻菲薄的唇,手顺着他胸口再次游移而下。
沈墨彻感受着怀中的温软,身体更加僵硬,鬼使神差般伸手箍住了她的腰。
这女人,不对劲。
是有人算计她,还是算计自己?
直到江宴欢摸索着要解开他的衣裳时,沈墨彻终于清醒,挺身将她从自己身上掀了下来:“来人!”
他用身上的大氅裹住江宴欢几近赤裸的身躯,冲着匆忙赶来的仆从冷冷开口:“将她带回去,扔到水里好好清醒清醒。”
仆从们低头领命,看着沈墨彻整理着宽敞的下袍脸色阴沉,也不敢问刚刚发生过什么,低眉顺眼退了出去。
沈墨彻冷眼扫了扫角落里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江雪瑶,眼底掠过一抹嘲讽。
既是二皇子的玩物,就暂且留她一命。
理好衣衫一脚踩过她手指,迈步走出房门。
江雪瑶被钻心的剧痛惊醒,房中已经空无一人。
江宴欢呢?
她心里一凛,踉跄起身忍痛询问离开房间,揪住一人询问,才知道江宴欢被沈墨彻带走了!
她气得下意识握拳,手指传来的剧痛却让她忍不住惨叫一声!
那个总是跟二殿下作对的阉狗不但带走了江宴欢,还弄断了她的手指!
江雪瑶哆哆嗦嗦地离开,眼底满是怨读!
……
而江宴欢再次清醒时,天上已经亮起鱼肚白。
她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脑子也昏沉得很,好像是受了风寒。
抬起眼皮,她隐约看见床边似乎有个丫鬟打扮的人坐在那打盹,哑着嗓子开口:“水……”
那丫鬟听见声音醒来,看见江宴欢睁开了眼,语气嘲弄:“哟,夫人醒了?”
她起身走到江宴欢面前,似笑非笑道:“到底是名门贵女,哪怕落了罪要学那勾栏女子的德行勾引我们九千岁,都改不了使唤人的毛病!”
江宴欢皱紧了眉,意识稍微清醒,直觉这女人似乎对自己很有敌意。
不过她叫她夫人……是沈墨彻认可她了?
果然,那丫鬟直接端了旁边那盆浑浊的洗脸水冷笑道:“奴婢这就把水给夫人拿来!”
江宴欢眼神顿时一寒,看她端着水盆朝自己泼过来,当胸一脚便踹了过去!
那浑浊的水溅了丫鬟一声,她踉跄摔在地上尖叫一声:“你,你敢对我动手?”
“恶奴欺主,我难不成还不能动手?”
江宴欢重重一脚踩在她脸上,语气幽冷含戾:“你也知道我是夫人,是九千岁带回来的让你,还敢对我这样冒犯僭越,是不把九千岁放在眼中?”
那丫鬟满脸羞怒:“九千岁怎么会看得上你这种不知廉耻的货色!明明是你使了下作勾当纠缠千岁!”
这贱人可是被仆从们裹着九千岁的大氅带回来的,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神智迷离的情态,还被千岁吩咐扔到水里清醒清醒。
她料想九千岁应当是不喜欢这女人,却不曾想九千岁回府后,却吩咐他们准备婚礼,说要跟这女人结为对食!
她可是一直想成为九千岁的对食的,没想到九千岁竟然会看上这么个罪女,她怎能甘心!
江宴欢听她这么说,却是扯唇一笑:“怎么?你质疑九千岁的决定?那不如我们一同去见他,你便说他瞎了眼才会看上我这样的,让他将我扔出去,许你做府中的夫人?”
她扯住丫鬟的头发,便要将她往外拖。
那丫鬟打了个寒噤。
她便是讨厌江宴欢,也不敢闹到九千岁面前去啊!
谁不知道千岁爷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她不过是个吓人,惹怒了千岁爷,怕是要被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夫,夫人!奴婢浑说的!奴婢知错了!”
她想到后果,顿时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照着自己的脸狠狠一耳光抽了上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您别和奴婢计较,别告诉九千岁!”
江宴欢冷眼看着她,眼神嘲弄。
这丫鬟大概以为她是个任人欺辱的弱女子,才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也懒得跟她计较,坐回窗尚淡声开口:“把地上收拾干净,为我倒杯茶润口,再准备些点心,我要去见千岁。”
丫鬟不敢不从,低眉顺眼照做。
那丫鬟前脚刚踏出门没多久,消香院的房门就又被人轻轻叩响了。
差点竟然备的这样快?
“进来。”
江宴欢淡淡的话音落下,木门便被人推开。
抬头看过去,江宴欢瞬时间便愣了神。
站在门口的女子一袭白衣,三千青丝半挽与身后,手中执一拂尘,淡漠的眉眼就这样望着江宴欢,像是不问世事的神女。
“您是.....”江宴欢缓缓站起来,眼中似是有光闪烁。
出狱之前母亲就曾同她交代过,母族中会有一人前来助她形式,也算是母亲那边人的照拂。
果不其然,这女子凤眼微抬,淡声道:“我是顾清寒。”
“清寒师父!”江宴欢惊喜的上前两步:“当真是你!清寒师父是如何进来这沈府?”
顾清寒语气中似有不屑:“此府还不可阻我进出。”
江宴欢轻笑一声,心中多了些安全感。
母亲一族的人,身手和一手医药都了得,这样的人放在自己身边护自己周全,确实让江宴欢的心中放心不少。
“今日我来见见你,若是有要事相告。”顾清寒拿出一只小小的竹筒放在她手中:“便唤飞鸽传我。”
顾清寒儿时受过江母的恩情,自从知晓此事,便没多言的直接前来了京城,为了方便人找自己些,顾清寒的住处都直接买在了沈府附近。
江宴欢握着手中的小竹筒,只觉得心中有些发热。
就算是父母亲还在牢房之中,自己也并不是孤身一人应对。
顾清寒说完两句话便很快离开,只留下了一抹淡淡的冷香。
“夫人,漱口茶好了。”
江宴欢漱口更衣,问清沈墨彻现下在书房,才端着糕点过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门外有侍从把守,见她过来,直接将她拦下:“书房不得擅入。”
江宴欢咬唇提高声音:“妾身只是想着千岁公务繁忙,怕千岁疲惫伤身,才想来送些茶点。”
侍卫们有些犹豫,书房里却传来沈墨彻低沉又漫不经心的声音:“进来吧。”
江宴欢松了口气,端着茶盘和点心走进书房。
男人坐在案前看着奏折,坐姿随意,头发松散,气质却矜贵清冷,让人不敢小觑。
江宴欢咬着唇将茶点放在他案前,正斟酌该如何开口,手腕却忽然被沈墨彻捏住。
她踉跄摔进他怀中,手指不经意碰到他腰间微凉的白玉,顿时一怔。
可沈墨彻忽然掐住她脖颈,声音微凉。
“先前在天牢值所里,你是故意想要引起本督注意吧……”
“江宴欢,接近本督,你有什么目的?”
江宴欢眸子一缩,没想到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把戏。
她刚想说话,便感觉脖子上那只手的力道骤然加重。
沈墨彻手背青筋暴起,脸上却挂着散漫的笑:“罢了……原本找个对食也不过为了应付,不如本督送你一程,届时便说本督克妻,也免得有人想着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