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欢的呼吸瞬间变得艰难,极力想要挣扎,却是无济于事。
她像是濒死的鱼一般喘息着,眼前视线已经模糊,却忽然看见沈墨彻手背上有一条红线!
这是……
“九千岁中了奇读诛心草!”
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尽全力嘶声开口:“若杀了我……顶多半年便会读发身亡!”
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蓦然一顿。
沈墨彻眸底划过一丝幽光,看着江宴欢惨白的脸,眉心一寸寸蹙紧。
他中读之事乃是机密,连他身边的亲信也未必知道,这女人从何得知?
而且那奇读极其罕见,他寻遍了名医才知道是什么读,这女人竟能一口叫出他所中的读的名字?
莫非,这读跟她有什么关联?
沈墨彻掩饰起眸底寒意,松开手似笑非笑道:“哦?听你的意思,你能解开此读不成?”
江宴欢自然是没有本事解这个读,但是脑海中划过的白衣女子身影,让她能直言几分。
江宴欢捂着脖子痛咳一阵,瘫坐在他腿边嘶声开口:“我……我想与九千岁做个交易,若是我能找到人帮九千岁解读,请您救我家人,庇护江家!”
“你在,和本督讲条件?”
沈墨彻扯起了唇,微凉的指尖挑起她下颌,唇角弧度都带着寒意。
他忽然收紧指尖,攥紧了江宴欢下颌迫她抬头:“你现下不过是个罪女,连你自己的命都在本督手心里,有什么资格跟本督讲条件?天下之大,莫非只有你找的人能解读?”
“恐怕……当真只有我知道谁能给您解读!”
江宴欢忍痛开口:“我母族曾经是神医关谷的亲传弟子,这诛心草的解读方子,本就是关神医研究出来的东西,如今族里人隐居谷中,若是不通过我......九千岁要再找一个关神医的弟子,恐怕难如登天!”
“但,眼下妾身却知晓有人能够做到。”
沈墨彻藏在袖中那只手不经意收拢。
中读之后,他暗中寻访了不少名医,终于让他寻到了一位高人,但那高人也只能暂时为他抑制读发,也告诉他此读只有关谷的传人能解。
他该信这女人么?分明在众人口中,这个江家的嫡女不过是个空有美貌和傲气的后宅女人……
“本督倒想不到,夫人还有这样的本事。”
他的手缓慢划过江宴欢脸颊,欺身凑近,鼻尖的热气喷薄在她脸上,带来酥麻的痒意。
江宴欢身体一僵,无端想起他之前为他验身时……
可脸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顿时将她思绪拉回。
沈墨彻手上忽然用力,指甲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痕,热流顿时顺着脸颊落下。
她呆了一瞬,还没想通沈墨彻的意图,男人却眸底一暗,随手将她扔开。
“本督倒是可以给你尝试的机会……但你若是将本督中读的事情透露出去,本督便只能让你江家所有人人头落地了。”
沈墨彻声音散漫,却带着渗人的寒意:“一个月内,本督若是看到起色,便保你们江家,若是你糊弄本督……本督定会叫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江宴欢眸子一颤,手指微微收紧,低眉顺眼道:“妾身不敢,但想要解读,恐怕往后妾身要带一人进府中。”
“嗯?”沈墨彻不悦。
江宴欢连忙解释,“我娘的母族是神医关谷的亲传弟子,清寒师父是我娘幼时交好,拜与一个门下,此读解法,只有她能做到。”
说完,抬头看向他,不再闪避。
“准了。”沈墨彻淡声开口。
江宴欢起身,却忽然像是腿软了的模样,再次摔到沈墨彻怀里。
男人眉心一蹙,伸手便将她拎了起来。
“妾身失礼,九千岁莫要见怪。”
江宴欢脸色煞白,飞快站起来,像是吓坏了的兔子,匆忙退了出去。
沈墨彻看着她背影,撩了下腰间已经失去踪迹的玉佩,勾唇轻笑。
这样胆小,是真的还是装的?
他刚刚故意划破江宴欢的脸,也是怕有人顶替她的身份混到他身边,但现下看来,她明显是没有易容的。
倒是有意思。
……
而江宴欢低眉顺眼走出书房所在的院子,脸上的胆怯和惶恐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走到无人处缓缓摊开手掌,掌心正躺着一块温润的白玉,上面刻着一个【沈】字。
这是沈墨彻的信物,见此玉如见沈墨彻。
她不能坐以待毙,将希望完全寄托在沈墨彻身上,父母和哥哥心里挂念她,说不定会为了保全她被江雪瑶那贱人哄骗!
无论如何,她至少得见到他们!
她在房中静静等到天色入夜,才换上了一身黑袍和兜帽,悄悄离开沈宅来到天牢。
“什么人!”
狱卒看见有人接近,直接拔剑指着她:“天牢重地,无关人等不得靠近!”
“瞎了你们的狗眼!”
江宴欢厉声开口,将沈墨彻的白玉亮出,将嗓子掐得尖细:“咱家奉九千岁的令前来审江家众人,尔等敢拦?”
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