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脸都被打肿了,差点就哭了,估计是没想到陆灿真的敢打他,不由指着陆灿骂道:“我爹是严世蕃,陆灿……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弄死你!”
严世蕃?
陆灿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小阁老严世蕃的儿子,内阁首辅严嵩的孙子。
说实话,陆灿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打错人了,做为穿越者,严嵩是什么人物,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严嵩父子作恶时间之长,为害之大,在中国历史上是少有的。父子俩结党营私,残害忠良,贪污受贿,那可是在历史上都是排得上号的大奸臣啊。
现在自个儿把他们家的少爷给打了,这可不就闯祸了么?
不过,想到自己的人设,陆灿反手就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亮响。
“严家了不起吗?你再逼逼,自己今天打得连你爹都认不出!”
严鹄直接被打哭了,牙都被打掉了一颗,捂着嘴巴一边往后退,一边骂道:“你……你等着,我一定要我爹报仇……”
陆灿耸了耸肩,吹了吹打肿了的手掌,呸了声:“怂比!”
打完之后,陆灿回头看了一眼郝建和福伯,心想这回估计是真闯祸了。
结果,二人却是一脸崇拜和炙热的眼神……
郝建马屁拍的飞起:“少爷真是所向无敌,玉树临风,高大威猛。”
“对对对,少爷连严鹄那厮都敢打,老爷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福伯也是一脸喜极而泣的点点头。
“这种谎话你们也说得出来?”陆灿感觉有点匪夷所思,这马屁拍的过份了啊。
郝建贱贱的笑道:“小的没说谎,少爷连严家的人都敢打,这说明少爷的病是真的好了。对于老爷来说,没有什么比少爷的病痊愈更值得高兴了,打了严鹄又算个屁。”
“…………”
陆灿一时,竟然是无言以对了,他只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疯了。
不过,此时陆灿也已摸清了前主人的作风了,于是转头对郝建一脸豪气的道:“我敢大胆的说一句,在我的面前,还没有人敢装模做样,你个马屁精也给我安静一点。走,回府!”
…………
西苑,玉熙宫。
是嘉靖修仙炼丹的地方,也是他理政之所。
自嘉靖二十一年十月廿一日——壬寅宫变之后,嘉靖便不再上朝,深居西苑,把控帝国权力中枢。
时年四十四岁的嘉靖帝,长的是高大威猛,相貌奇伟,盘膝于大殿中央的太极图上,虽然一身道袍,但却仍显王者霸气。
不过,此时在嘉靖那威严的面容之上,却带着几分忧愁之色。
“万岁,奴婢刚才已经吩咐了户部,一但核算完毕,会立即来奏,应该快了。”
作为嘉靖帝的御用太监,黄锦见到嘉靖心急如焚的样子,急忙安慰道。
嘉靖听到这话,脸上的忧容并没有任何的缓轻。
就在昨日,山西和陕西传来灾情急报,黄河遇百年之大水,遇难者达数万人之巨,淹毁良田农宅无数,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遭逢如此大灾,嘉靖是心急如焚,连召内阁着办赈灾事宜。
可是,内阁却跟他说,国库无聊,无钱粮可赈。
国库无聊如此,嘉靖心中虽有雷霆之怒,但却又无可奈何。
谁叫他嘉靖过着要向人讨钱的日子呢?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然而,他这个看似富有四海的皇帝却非常穷,经常为钱发愁。
自明太祖建立大明开始,为了约束后世皇帝,以避免后世皇帝因为昏庸无道而奢侈浪费,从而波及天下,所以将各地税收,全部归于国库,由户部掌管。皇帝虽然有内府十库,但收入基本上刚好够用于宫内的生活开支而已。
这也就造成,朝廷的财政之权力,其实不归皇帝掌管。
以其说他虽名为皇帝,但实则财权都在东南那几个省的士绅集团的手里,加上内阁把持着军权、人事权,可以说他这个皇帝想做点什么事情都需要清流和严党都同意才行。
所以,嘉靖心里苦啊,苦过那车轮下面的黄连。
没有财权也就算了,现如今天灾连连,又需抵御北疆的外敌,南边的倭寇,内忧外患,嘉靖是真的感到内心有一种无力感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朕却孤立无援,悲哉!”
嘉靖想到于此,心中不由哀叹了一声。
“皇上,您可得替臣做主啊!”
就在嘉靖暗自哀叹之时,殿外传来了一道充满了愤怒的叫屈声。
“黄锦,出什么事了?”
嘉靖本就因赈灾之事,扰的无心打坐,如今又听到殿外传来叫屈声,更是心烦意乱。
“回禀万岁,陆灿将小阁老的儿子打伤了,小阁老正在喊冤呢。”黄锦回道。
“又是陆灿那个混账?”
一听到这个名字,嘉靖就恼火。
因为隔三差五的,就会有大臣到他这里来告那陆灿的状。
不是打人,就是调戏人家的女眷,甚至还有几次爬到别人家府里的小妾窗尚去了。
可以说,陆灿这个名字,在嘉靖的耳朵里都听出茧来了。
这还仅仅只是告到他这里来的,没告到他这边来的,那就更数不胜数了。
比如有一次,陆灿从他爹那里偷了一张地契押在了赌坊,人家赌坊的人看到地契地理位置绝佳,高兴的不得了。兴高采烈的拿着地契按着地址就去找,结果到了地方直接把人家赌坊的人给弄懵逼了,因为地契上建着的赫然是大明锦衣卫的大衙门。
如此种种的奇葩事,嘉靖听过太多太多了。
为了约束这小子,嘉靖都曾颁过两道圣旨,让其在家自省。
想不到这小子居然变本加厉,连严家的人都敢打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让严世蕃进来吧!”
嘉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先将严世蕃召进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