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粗鲁而刺耳的笑声忽然停滞了一瞬,又响起一阵不太和谐的嘘声。
一个粗噶的声音响起:“哟,大小姐早啊!”
我认得那是沈老虎手下的亲信,叫乌鸦。
他旁边坐着的一个贼眉鼠眼的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十分猥琐。
“乌鸦,你这不对了,还叫什么大小姐……”
他说着把贪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嫂子好!”
我低着头,想把他们的声音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可是偏偏不能如愿。
即使他们稍微压低了声音,但粗俗的笑声还是不断响在我耳边。
“怎么样,就说老大不可能白养着吃饭吧!嘿嘿……”
“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自己不知道?告诉你小心点,这个跟她们可不一样,没那么快……”
“着什么急,起码还得等几年才够味……”
“那可不一定,这年头小丫头片子可真是……”
刺耳的笑声不断地钻进我的耳朵,我听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早餐再也吃不下去,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还没走多远,就看见沈老虎的一个亲信迎面走过来。
那是读初中的时候一直跟着我的人,我正要和他打招呼,只见他冲我咧嘴笑笑,“大嫂!”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联想到刚才乌鸦他们几个的话,愣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们……为什么忽然都不叫‘大小姐’了?”
他看我一脸认真的样子,脸上浮出一点不怀好意的笑意。
“为什么,等你生日会的时候就知道了,嘿嘿,老大一定会好好地告诉你!”
生日会?
我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想起昨晚沈老虎说的,等我生日的时候,要好好热闹热闹,要让我终身难忘。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背脊上莫名地浮起一层细细密密的白毛汗。
这种感觉让我十分难受,就像刚刚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他们粗俗的玩笑,毫不尊重的态度,都让我隐隐地意识到,我不再是被他们保护的小公主,处境已经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这次生日会,好像成了一道可怕的坎。
我很清楚,我们住的久巴是沈老虎的,霍擎生也是沈老虎的人。
如果沈老虎非要把我怎么样,他应该还是会把我交出来的。
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唯一的办法,就是逃走,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无论是日渐露出爪牙的沈老虎,还是他手下那群财狼一样的跟班,都让我觉得恶心和恐惧。
我的房间在三楼的一个角落,后面是一条狭窄的巷子,平时人并不多。
我想,唯一可能找到破绽的地方!
也许是我房里洗手间的窗户,很高,但是没有安防护栏。
我站在窗口向下张望,可能有十米高,直接跳下去肯定摔得不轻,必须得想个办法。
一个白天我都“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时地往外张望,我在思考溜下去的方法。
拜沈老虎曾经给我请过舞蹈老师,我的身体柔韧度不错,手臂也有一点力气。
如果把床单撕成条系在腰上,从窗户攀下去,应该是可行的办法。
白天久巴里没事,闲人太多,等到晚上他们都去忙了,月黑风高,那就是我溜走的好时机。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了,久巴开始喧闹起来,沈老虎的那些手下也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我把门反锁起来,然后把床单剪成条状系在一起,拧成一根粗绳子,用力拉了一下试试强度,就进了洗手间。
我在同龄人中身材算高挑的,但我很瘦,并不重。
只要把另一头固定好,应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
我刚进洗手间,还没拴好绳子呢,就听见门上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