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此疑问的不仅是沈月,还有在场诸多大臣和那高位上的皇帝。
秦赢笑了笑:“梁王不仅酒好,这诗词也是一绝,着实让朕和诸位开了眼界,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大夏就能出一位千古文圣了!”
秦云拱了拱手:“父皇谬赞了!”
此时,萧贵妃却冷哼一声:“陛下,千古文圣不一定有,但欺君之人眼前倒是有一个!”
此言一出,众人皆看向萧贵妃,秦赢冷眼扫了一眼萧贵妃。
“萧妃何出此言?”
秦赢语气冷淡,连平常挂在嘴边的“爱妃”二字都省略了,看得出来他很不爽。
但也正是如此,让萧贵妃下定了决心。
如今正值夺嫡的关键时刻,她自己丢面子是小,给她儿子铲除夺嫡路上的威胁是大。
萧贵妃:“陛下可曾记得半年之前,您下令让诸位皇子参加文武考核,以定爵位等级?”
秦赢微微颔首:“朕自然记得,那是祖宗之法,每个年满十八岁的皇子都要前往参加考核。”
萧贵妃冷笑着看着秦云:“那要是在考核上故意隐瞒实力,此罪可否能与欺君之罪相当?”
秦赢目光一凝:“萧妃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弯弯绕绕!”
萧贵妃缓缓起身:“彼时秦云文章词句丝毫不通,武功更是稀疏平常,试问陛下,还有在场的诸位大人,一个正常人短短半年内,他又是如何能大败北齐精锐?”
百官窃窃私语,议论不休,秦赢也是冷眼扫向秦云。
萧贵妃轻笑一声:“在本宫看来,无非两种可能!”
“一,秦云通敌叛国,与北齐假意演了这一出好戏,目的就是博得陛下信任,北齐再扶持他这傀儡争夺我大夏储君之位。”
“二,秦云半年前故意隐瞒实力,这是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这萧贵妃手段果然狠辣,这是要置秦云于死地啊!
秦赢面色一沉:“秦云,可有此事?”
秦云当即否认:“父皇,儿臣身在京城,通敌叛国实属荒唐,相信锦衣卫自可查证!”
萧贵妃冷笑道:“那你怎么解释一身文采武功?”
秦云哈哈大笑:“鼠目寸光,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半年前,我一无所成,难不成就不能在这半年之内突然开窍突飞猛进吗?”
萧贵妃:“你觉得在场之人,谁会相信你的鬼话,武功可以刻苦训练,但文采呢?试问在场诸位大人,哪一个不是寒窗苦读十年,难不成在你眼里,他们的十年之功,还比不上你半年之苦?”
秦云笑了笑:“因为我与他们不同!”
萧贵妃:“冷笑一声,有何不同?陛下,还请治秦云欺君之罪!”
秦赢叹了一口气,他为一国之君,又怎会不知自己这枕边人的想法。
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怕他再欣赏秦云,也必须维持公正,若是放任秦云不管,那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欺君了?
秦赢无奈开口道:“来人,将秦云打入宗人府听候发落!”
“且慢!”
萧贵妃:“秦云,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云目光冷冽,是泥也有三分火,这萧贵妃如此针对,不就是怕自己抢她儿子风头,导致储君之位旁落吗?
巧了,前世他为特工,啥身份都尝试过了,但却还没有体验一下当皇帝的快乐!
这辈子,他秦云要想当皇帝,别说一个小小贵妃,耶稣来了也拦不住他的步伐。
秦云豁然起身:“父皇,请给儿臣一个自证的机会!”
秦赢目光一冷:“你要如何证明?”
秦云道:“萧贵妃觉得,我半年内无法达到如此成就,无非是在说我无法博览群书,深埋底蕴,只要我证明自己有能力在这半年之内学富五车,是不是就能证明,我并未欺君!”
萧贵妃冷笑一声:“他这是偷换概念,陛下勿要听他胡言乱语!”
秦赢冷哼一声:“他是朕的儿子,你是朕妃子,怎么今日非要闹腾个你死我活?”
“秦云,你只要拿出证据,说服朕与诸位大臣,朕便赦你无罪!”
萧贵妃气得牙痒痒,秦云拱了拱手:"谢父皇!”
接着秦云又说道:“听说娘娘掌管宫中账册,那就请娘娘命人将这个月来所有账目抬上来!”
众人疑惑不解,萧贵妃心中也有些警惕。
“你想干嘛?”
秦云笑道:“娘娘,你信不信半个时辰内,我能记下所有账目。”
萧贵妃:“这能证明什么?”
秦云笑:“这能证明,我记忆力超群,半年之内读到足够多的经典并不难。”
“诸位大人,相信都明白一个道理,所谓文采不过是日久月累的积累罢了。这世上有且只有一种天才,那便是努力的天才!”
此言一出,萧贵妃却是心中狂笑,大夏后宫账目繁多,甚至专门有一司太监掌印负责管理这些账目,别说半个时辰,就是给他半个月也背不下来。
她大手一挥,便令人挑来了几个箩筐的账目,那账本堆在众人面前,宛如小山一般。
“你要真能背下,本宫不仅相信你天赋,而且本宫还向你赔礼道歉,但你要是没有背下……”
秦云笑着上前:“那本王自自甘领罪!”
说完,秦云便来到书山前,放空心神,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众人见此却是暗暗摇头,这九皇子才华有之,但就是太过骄傲自大了,如此多的账目怎么可能在半个时辰之内记下来?
甚至就连秦赢都觉得秦云这是在嘴硬,他已经开始想办法,怎么偏袒这崭露头角的小九了。
但他们哪里知道,前世秦云为了窃取敌对势力的情报机密,他早已炼就了过目不忘的本领。
甚至还暗中化名参加过世界最强大脑记忆挑战赛拿过冠军,毫不客气说,这些账目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后,那小山一般堆积的账目全都被秦云记在脑子里,他豁然起身。
“父皇,萧贵妃,儿臣已悉数记下!”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萧贵妃自然不信,她款款挪步上前,从书山中抽出一本问道。
“本宫问你,上个月宫中消耗布匹多少?”
秦云自信满满地回道:“上等布匹一百二十匹,中等三百十八匹,下等九百十六匹,一共耗费银两,九万六千七百八十两!”
萧贵妃再次抽出一本账目:“宫中太监月俸多少银子?宫中太监六千三百四十六人,月俸为十八万九千三百六十八两,其中五品以上太监……”
萧贵妃不信邪再问:“未成年皇子,公子月俸多少?”
秦云依旧镇定自若地答道:“二十七万九千三百二十六两!”
萧贵妃心头一沉,难不成这秦云真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她继续发问,秦云照常作答,每每看到那账目上和秦云说的一般无二时,她的心情便越发低落!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天赋异禀之人?
众臣从萧贵妃的表情中,不难看出,秦云全说中了,他居然只是看了一眼就记得了宫中的账目?
甚至连沈月也有些自惭形秽,什么京城第一才女,在秦云面前,恐怕连提鞋都不配!
呸呸……我怎么能为这浑蛋说话!
沈月看了看秦云的侧脸,不由得想起昨晚的疯狂,她揉了揉膝盖,双腿并拢换了个姿势坐好。
一旁的沈万三看出了她的忸怩。
“丫头,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沈月埋着头,俏脸一红。
“没……没什么!”
沈万三看向秦云,面色一沉。
而另一边,秦云看萧贵妃不问了,他笑着说道:“娘娘,还有哪里不清楚的吗?”
萧贵妃冷哼一声摔下账目。
“算你过关!”
但秦云却是目光一凝:“本王是过关了,那娘娘呢?”
萧贵妃目光一寒,有些不情愿的盈盈一礼:“是本宫错怪了梁王,还请梁王见谅!”
说完便一甩衣袖转身而去,今天她这脸面可丢大了,但就在他想着怎么报复秦云时,秦云却突然叫住了萧贵妃。
“娘娘,有件事恐怕还需你解释一下!”
萧贵妃凤目含怒:“本宫歉也道了,你还要什么?”
说着秦云走到书山前,抽出两本账目。
“这一本是娘娘宫中的总账,这一本是浣衣局的账目,按理说两本账目中记录的关于宫女衣物损耗费用应当一致才对,娘娘你自己看看这里面有多少差额?”
此言一出,萧贵妃心头大乱。
“你说什么,本宫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