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黑衣人顿住脚步,以为白清影对他的身份存疑,解释道:“属下奉王爷命令保护王妃。”
白清影心里一暖,宁王果然如此体贴,难怪被百姓记挂两千多年。
既然是派来保护她的,应该是可信之人。
她问:“你可知道京城还有哪些贪官?”
黑衣人听不明白,露出困惑的模样问:“王妃的意思是?”
“我想去见识一下。”
黑衣人显得迟疑,不敢拒绝,又不想答应。
“我只是想去看看而已,又不会做什么。再说了,你轻功这么好,不会有事的。”
“可是……”
见黑衣人仍有疑虑,白清影故意板起脸道:“你若不想去,那我就一个人去好了。”
黑衣人不敢再犹豫,怕她孤身去犯险,只好带着白清影潜入一座官员府邸。
“这是哪里?”
“太师府。”
白清影对此了然,大周国的赵太师仗着自己教过萧柏泉,大肆敛财,搜刮民脂民膏,也没少仗着身份做坏事。
不管是原主的记忆,还是白清影以前在史书看到的内容,都足以证明这一点。
在黑衣人的帮助下,白清影来到赵太师府的库房,借着掩饰,将财物收进空间。
白清影忽然发现,她的小院就跟个无底洞似的,能存放很多东西,多到超出她的想象。
反正就是不管塞多少东西进去,从外面看还有空余。
随后白清影又让黑衣人带着她去了几个官员府邸,这才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王府。
将白清影送回后,黑衣人便消失在暗夜里。
直到第二天,京城中多处宅院店铺失窃的消息传开,黑衣人才怀疑昨晚白清影做了些什么,可又没有证据,也觉得过于奇怪。
白清影装作一切都跟她毫无关系,该吃吃该喝喝,反正她不觉得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
午时过后,萧逸舟终于被送回王府,却带着满身的伤痕,整个人亦是气息奄奄。
与萧逸舟一同传回宁王府的还有全府流放的消息。
官差将萧逸舟送回的同时,下旨要将王府抄家。
虽然早就有所准备,可惠太妃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
白清影站在人群中注意到惠太妃的表情,猜出还没太妃来得及处理财物。
也对,想在开心玩具之间将王府的财物转移出去,还要做到不被人注意到,委实困难。
时间紧急,她可不想宁王的这些东西便宜了狗皇帝。
白清影视线一瞥,将萧鸿雁拉到一边。
“来不及了,你知不知道王府的财物都在哪里?”
萧鸿雁警惕地问:“你想做什么?”
“快告诉我,难道你真的想让那些官差将财物都抄走?”
萧鸿雁猜不出白清影的用意,但也确实不想被抄家,没多犹豫,就道:“你跟我来。”
两人在官差的前一步来到库房。
白清影话不多说,推开窗户跳进去,很快又翻出来,拉着萧鸿雁离开。
不等萧鸿雁弄明白,白清影又问:“你和母妃可还有积蓄?”
“就算带你去看又如何?反正东西又拿不走。”
“带我去。”
萧鸿雁没多留,带着白清影依次去了她和惠太妃的住处。
在府上绕过一圈儿,确认没有留下财物,两人才折返回去。
此时,王府到处是哭泣的声音,丫鬟下人都吓坏了,谁见过这等阵仗。
正堂外的惠太妃面色如土,一面心系受伤的儿子,一面又担忧官差抄家的事。
白清影二人回来的时候也没多说,只等着官差的消息。
不多时,就有官差接连回禀。
“统领,王爷书房没有财物。”
“库房没有财物!”
“公主院里没有财物!”
“太妃院里没有财物!”
官差统领的脸色很不好看,语气带着质问:“太妃娘娘,这是为何?”
惠太妃也是满头雾水,甚至怀疑官差话里的真实性。
难不成他们是故意这么说?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正在这时,白清影忽然开口,“盗贼还真是大胆,竟然连王府都偷光了。”
此话一出,很多人都想到京城多家商铺和官员家宅被偷盗的消息。
官差统领脸色再难看,也没办法再继续纠缠,毕竟他的任务只是抄家,如今搜不到财物,只能先回去禀告。
原本今日便要将宁王流放,但由于财物什么都没搜到,再加上国库失窃,萧柏泉怒不可遏,派人严查,他怀疑这件事跟宁王府有关。
如此,倒是给了宁王养伤的时间。
宁王府的大夫医术了得,所使用的金疮药效果极好。
不过担心萧柏泉再找茬,萧逸舟仍是装作一副伤得很重的样子。
官府调查了三日,都没能查出那些失窃财物的下落。
萧柏泉生怕再拖延闹出变故,就下令立即将宁王流放,一同流放的除了宁王府家眷,还有支持宁王的几位大臣及其家眷。
白清影得到消息后觉得好笑,这个皇帝好像当真脑子不好使,怪不得能两年就把大周国嚯嚯没。
把这些人一起流放,不是摆明了给宁王起兵造反的机会吗?
不对,白清影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狗皇帝这是没打算让这些人活,想将支持宁王的势力一网打尽。
不过她可不会让萧柏泉如愿的。
白清影将绿啼找来,将卖身契还给她,除此之外还有二百两的银票。
“我要随王爷一同流放,你没必要受这个苦。你拿着这些银票找个住处,应该也能活命。”
绿啼跟原主相依为命多年,当初被镇国公府买回去的时候是最瘦小的那一个,总被人欺负,后来才成为原主的丫鬟。
主仆二人的感情不浅,白清影不想让绿啼也跟着她去流放。
二百两银票不算太多,但足够让绿啼后半辈子吃喝不愁。
给她太多的话,她也不见得能守得住。
谁知绿啼却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眼眸瞬间就含了泪。
“小姐是要赶奴婢走?”
白清影将她扶起身,“你也知道流放不是件好事,你有你的路,我有我要走的路,不用跟着我。”
“奴婢不想离开小姐,奴婢无父无母,若是被小姐赶走,奴婢不知该去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