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哪怕只是擦肩而过,我也对那个男人有了些印象,好看的男人历来叫人忘不了,更别提这是一个和厉宴臣在外貌气质上有的一拼的男人。
回去的路上,晚风刮着街头的霓虹灯,我坐在温暖舒适的轿车里,奕辰正在开车。
我握着手机,看见小姐妹更发来的喜讯。
“渝菲,成了!”小姐妹的声音欣喜嘚瑟,“视频发你了,快直击现场!”
我熟稔的点开视频,看见镜头里那个侧脸冷隽的男人看向顾婉馨的眼神如同厉宴臣看向我时一样鄙夷嫌恶。
我不用再看,便已知道顾婉馨这下彻底笑不出来了。
至少今天她要哭了。
而厉宴臣也有的忙了。
除了我和小姐妹,没人知道就在包厢的隔壁,这个来自上京的新贵也在那聚会,他是来踩低了解行情的,而我叫小姐妹安插在空调管口的扩音器叫他知道了他接触了这么久险些就要签下订单的厉氏有多么的不靠谱。
怪就怪顾婉馨以为解决了我,彻底得意忘形,说了那许多话里,透露了厉氏有资本和资源接下这盘大蛋糕都是因为有我宋氏垫底的机密。
准确来说,是有我宋渝菲给他厉宴臣的底气。
厉宴臣再厉害,短时间内也替代不了在南城沉淀百年的宋家。
厉宴臣再偏爱,也不该用我孩子的命去换她小小一个顾婉馨的欢心。
我要让厉宴臣知道,只有他乖乖配合我达成目的,我才会把我宋家本来不需要的东西拿给他尝鲜。
我合上手机丢在一侧,另一只手轻柔的抚上我的小腹。
那些和腹中孩子在一起的记忆如雪片般纷至沓来,我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车子不知何时已稳稳停在了公寓外,可奕辰没有叫醒我,我便在梦中不停的挣扎深陷,直到彻底惊醒。
“小姐,您做噩梦了。”奕辰俯在车门前替我挡去了寒风,他半弯着腰在我身上搭了一条毛毯,阴影中他的眼神暗沉,却又有些发亮,竟叫我突然想起了曾经折磨我的厉宴臣。
只有在折磨我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这样暗沉,抱着我身子的力道有多么用力,他的眼神就多深邃迷人叫人沦陷。
我眨了眨眼发现奕辰已经站离我几步,像是方才恍然只是我的一场错觉。
我头有些疼。
“小姐您喝醉了。”奕辰扶着我下车,见我手指还落在小腹上像是护着什么东西,他的眸光有些不解。
我这才挪开了手,“你回去吧。”
我的声音带着有些醉意的沙哑,眸光却寒如冰雪。
奕辰有些心碎,我知道他当了我这么多年助理兼职司机,我一直待他很好,现在也不该这样冷漠待他。
可我已经不信任任何人。
我曾经就是太心无戒备才会被绑去深山,我如果早聪明一点,就不该受这样一场无法重来的教训。
我回到公寓,才发现早有人在等我。
此刻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一盏灯光打在男人的身上,隐隐绰绰间酒意愈加弥漫,我感觉心突然狂跳起来。
我一直在算着日子,就等着这几天哪天可以邀厉宴臣再打一场牌。
可我没想到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喝醉了比清醒时候更容易沦陷一些,她们说越是沉迷越是易孕。
我轻轻走上前,还没到门口就已解下了大衣外套。
女士的灰色廓形大衣被我随意丢弃在地上,我踢掉了鞋子光裸着脚丫轻轻走上前,随着我搂抱的动作我将自己彻底送进对方的怀里。
我红唇轻轻挨着对方的薄唇,吐气如兰的告诉他,“今晚陪我一场,我给你想要的。”
当然,如果他非要把今晚算作七天中的第一天的话,我也毫不介意,反正只要有一天我去医院查出结果了剩下的那几天立刻作废。
可我算清楚了所有却没算清面前这个男人可能不是厉宴臣。
男人的薄唇微颤抿上我的唇瓣时我就察觉到了不对。
厉宴臣怎么会亲我?
还这样的亲我......
男人抿了好几下我的唇瓣,继而用他的大衣将我牢牢罩在怀中遮住我的春光,他的拥抱像是抱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珍宝。
他将我温柔半压在公寓门前,一只手撑着墙壁,呼吸紊乱失措喷洒在我扯下了毛衣露出的雪白肩头上。
我睁开眼,看见对方和厉宴臣有的一拼的俊颜,心里哦豁了一声。
认错人了。
“抱歉沈总。”
我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沈一霆颤栗的眸子恢复了正常,他启唇轻嘲,“怎么?宋小姐这是喝醉了酒,打算轻薄了事后不认账?”
他这话说得,像是我已经把他怎么样了一样。
我遗憾的看着他,只可惜他的基因不对,否则我也乐意和这样的男人来一场。
见我这遗憾的眼神,沈一霆明显会错了意,舔舐了一下方才那一下位置,薄唇继续低下来。
我迅速偏头躲开,听见他随着呼吸喷洒落在我雪白脖颈间的沙哑声线,“既然觉得遗憾,为什么不继续?”
我没看他,只是说,“不对。”
他有些气结,将我逼得步步后退,整个人抵在门上,“哪里不对?”
我挑起眸,“人不对,你不是厉宴臣。”
沈一霆整个人怔愣一下,继而缓缓后退,攻势全消的那一刻他像是卸下了铠甲的将军,没了鳞片的穿山甲。
他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被风吹过幽幽的湖水。
我一时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但我也不必去细想,因为他本就不是厉宴臣。
我自行捡起地上的衣裳穿上,遮住我竟然有本事勾动一个刚见一面陌生男人的诱人身材,继而打开了公寓门。
“沈总来找我,是要谈事儿?”
沈一霆幽幽的看着我,“宋总您说呢?”
这下味儿对了。
“合同带了吗?”我问。
沈一霆微拧眉,“明早我叫人送到你床头如何?”
我忍不住嗤笑,“怎么沈总不仅惦记着进我的门,还惦记着上我的床呢,可惜了。”
我直接关门。
沈一霆用修长的手指抵住门缝,门将他的手夹出血痕,我吓了一跳立刻松开手,抬头发现他脸色竟丝毫未变。
他只是问,“可惜什么?”
我正色看着他,“可惜你不是厉宴臣。”
沈一霆到底没能进我的门。
爬我的床更是不可能的了。
我当着他的面关上门,转身走进公寓的浴室里,往浴缸里放好热水打好泡泡。
脱下衣裳缓缓沉浸在浴缸里时,我低头从落地窗看见了楼下黑色迈巴赫旁抽烟的男人。
烟支夹在他拇指与食指的指腹间,烟雾轻轻打着卷往上飘,他此刻看起来好像有点郁闷。
可他刚才将我抵在门上的动作可一点也不闷。
只可惜他不是厉宴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