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宋时钦，苏苏不见了，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最好别后悔！”林牧月在电话那边哭出了声。 　　宋时钦背过身去，讥讽地说道：“我后悔什么，后悔离开了她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吗？还有，我宋时钦从来都没有约过她，我不像她这么……不要脸！” 　　我站在他身后，眼前熟悉的背影逐渐变得模糊。 　　心死也不过如此吧。 　　…… 　　五年前的今天，刚流产完的我昏昏沉沉地躺在酒店大窗尚，宋时钦冲进来的时候我正红着脸衣衫不整地搂着一个陌生男人。 　　宋时钦站在门口，脸上的厌恶我至今都记得，他恶狠狠地对我说，苏锦歌！陆菀说的对，你真他妈不要脸，你让我恶心！。 　　他没有停留，转身离开后，我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我强忍着不适起身打开浴室的门，抵上陆菀如花的笑脸。 　　“我说了会离开就一定会做到，有必要给我下药安排这出戏吗？” 　　“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宋时钦啊，得让他彻底厌弃你，我才放心！” 　　我被陆菀下了药，离开酒店后直接去了医院，医生说我刚小产完，要注意身体。 　　摸着空空的肚子，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一周之前。 　　宋时钦倒在了办公室，再醒来医生说他肝癌，可以救，但是需要换肝。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只是嘴里一直说，救，一定要救。 　　离开医院后我查了存款，卖了名下所有可以变卖的东西，钱勉强够，但是没有肝源。 　　这时陆菀找到了我。 　　她说只要我同意离开宋时钦，就会动用所有的医疗资源不惜代价救宋时钦，我信，因为陆菀的父亲是全国器官移植首屈一指的教授，他有能力，更有资源。 　　“我凭什么信你？” 　　看着面前不可一世的陆菀，哪怕知道她一直喜欢宋时钦，我还是问了她。 　　“凭我爱他，凭你没有其他的选择。” 　　是的，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没有马上接受了陆菀的提议，也没有直接拒绝，我害怕失去他，更害怕他死。 　　那时候，我只想他活着。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的家，到家后，看着躺在窗尚脸色苍白的宋时钦，有一瞬间，我想告诉他，他快做爸爸了，我甚至想生下这个孩子，一家三口在一起等肝源，如果等到了我们幸福下去，如果等不到我陪他一起死。 　　可我们死了，那孩子呢？ 　　就在这时，陆菀发来了消息：恭喜你当妈妈了，但是孩子和宋时钦，你只能选一个。 　　当时我整个人仿佛被冻结在了那一刻，无法动弹。 　　我知道陆菀医学世家，但我没想到消息会传递得这么快。 　　我轻抚宋时钦的脸颊，整个人如同被投入了黑暗的深渊，而走出深渊只有一条路。 　　陆菀给我的路。 　　我没有回复消息，预约了最快的人流手术。 　　我抓着宋时钦的手覆在我的小覆上，想让这个注定不会出生的孩子感受一下父亲的温度。 　　宋时钦并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他醒来看到被放在我肚子上的手，顺势把我往怀里一搂，脸埋进我的颈窝。 　　“是不是亲戚又来了，肚子不舒服？” 　　我轻轻抚摸肚子，小声呢喃，“嗯，不过马上亲戚就要走了。” 　　别过头，眼泪无声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