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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嘉尔还是打车追到了我家。 　　他真是天生的贱种！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我是路瑶的时候，对他好，他不知珍惜；我成了虞鱼，对他呼来喝去，他巴巴地黏着。 　　又或许，是因为我成了虞鱼，而虞鱼，有钱。 　　谢嘉尔从小家境普通，对金钱比较看重，但他又十分清高，嘴上说着视金钱如粪土。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吃饭生活都是AA的，连房租也是AA。 　　情人节的时候，我们会互相交换礼物。 　　偶尔他心血来潮送我小礼物，也会要求我回赠他别的东西。 　　他请我吃饭，那么我也得回请他。 　　我一直觉得，这样的关系也挺好的，我们各赚各的、各花各的，一起努力把未来的小家经营好。 　　而虞鱼，虽然对他不屑一顾，但出门在外，刷的都是她的卡。 　　天蒙蒙亮的时候，谢嘉尔敲我房间的门。 　　他说警察给他打电话，有路瑶的消息了，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开心玩具没刮胡子，他的下巴处冒出了黑色的胡茬，配上那张油腻小生的脸，有一种别扭的违和感。 　　我们到越秀山山脚的时候，张萌正抱着双膝蜷缩着，手上拿着一串手链，默默地盯着手链流泪。 　　手链我很熟悉。 　　是萌萌亲手给我做的，手链上绑着一个很小很小的福袋，福袋上绣着一个“瑶”字，金色字歪歪扭扭，世间独一无二。 　　我靠近她，听到她喃喃自语，语气悲怆不已。 　　她说我的瑶瑶肯定是被渣男伤害了，要不然怎么会哭着从他们的房子里搬出来？ 　　她说瑶瑶对不起，都是因为工作忙疏忽了你，你千万要平安！ 　　我看着她无力地双手合十，向天祈求。 　　我好想告诉她路瑶已经死了，但我的灵魂还活着。 　　我不想她再为我这么难受。 　　哪怕我告诉她之后她怕我，排斥我，不再把我当朋友。 　　至少，她不会如此痛苦了。 　　但此刻不行。 　　我只能在不远处看着她，任恨意蔓延全身。 　　谢嘉尔！ 　　“此处有命案发生，请无关人员撤离，退至警戒线后。” 　　一大批警察拉着蓝白相间的警戒线，指挥着游客行人后退。 　　张萌猛地抬头，从石凳上跳下来，起得太急，膝盖在凸起的石壁上碰了一下。 　　谢嘉尔目不转睛地盯着警察下山的方向，紧紧抿着双唇，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地落下。 　　几个警察抬着担架，担架上一块白布盖着，看不清人。 　　我的死死地盯着担架，拼命地压制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是我的尸体吗？ 　　所以，我是被谢嘉尔推下悬崖的？ 　　我踉跄着走向担架，被警察拦住：“无关人员请勿靠近。” 　　张萌和谢嘉尔被叫上前去认尸。 　　白布掀开的那一瞬，萌萌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趴到担架上，两个警察同志一左一右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冷静。 　　她哭叫着：“瑶瑶！我的瑶瑶！” 　　“不！我不信！你怎么可以死呢！我们说好要一起活到99的！” 　　她转头凶狠地看着谢嘉尔，双手被警察拉着，双脚抬起朝着谢嘉尔的胸口乱踹。 　　“肯定是你！肯定是你害死瑶瑶的！你个杀人凶手！”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谢嘉尔一脸怒意地倒退：“你这个疯婆子，关我什么事！你不要信口雌黄！” 　　张萌挣开警察，挥拳打向谢嘉尔。 　　谢嘉尔闪身想避开，我上前一步把他拽住。 　　萌萌的拳落在谢嘉尔的脸上。 　　他刚想开口骂人，张萌左右开弓，他只剩下“呜呜呜”的声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女警察在一旁劝着：“别打了”，一边用眼神阻止男警察将她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