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早上,聂飞吃完早饭就来到了港桥乡政府大院。
走到宿舍楼的楼梯口,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
一袭白色连衣裙,那手臂犹如婴儿肌肤般雪白,长发披肩,一双红色水晶凉鞋包着一双穿着白色短丝袜的小脚,不是党委办的办事员苏黎是谁,脚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密码箱。
“苏黎,你来啦?”聂飞一边打着招呼迎了上去。
“聂飞!”苏黎欣喜地叫了一声,冲着聂飞招了招手。
“太重了吧?我帮你搬上去!”这可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聂飞自然要献献殷勤,说罢,就要伸手去提那箱子
“你说你也是,家就在县城,每天回家住多好,还要住宿舍!”
“幸好你来了。”苏黎高兴地笑道,“既然来基层工作,那就应该扎根基层嘛!我打算以后就周末才回家了!”
“呵呵,真有觉悟!”聂飞笑着夸赞了一句,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马屁。
“还是不如你啊,我发现你每天都到的非常早,积极性真高啊!我得向你学习!”苏黎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两个人边走边聊,相谈甚欢很是融洽。和苏黎走在一起的,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看着她那一头飘逸的秀发,聂飞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苏黎,你看你,我停车的这会功夫你就自己过来了。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聂飞扭头一看,是政府办的主任舒景华,这家伙还兼任了民政办的主任,舒景华看到聂飞,一副不屑的表情立刻就浮现在了脸上,伸手便将钥匙扣往自己的腰带上别,还若有若无地朝聂飞露了露他那辆福特车的电子锁钥匙。
“舒主任!”聂飞见到舒景华,急忙堆起笑脸打了声招呼。
舒景华比聂飞大两岁,来港桥乡也两年了,据说在市里的关系挺扎实,所以虽然才工作两年,所以已经是两个乡办的主任了。
按照常规来说,乡镇一级的政府办主任都应该挂一个副科的级别,但因为舒景华刚从学校出来就任了主任一职,年龄这道坎没办法跨过去,所以差不多今年,舒景华就能解决副科了。
“我这帮苏黎提一提。”聂飞笑着道,以免让舒景华有所误会。
全大院都知道舒景华喜欢苏黎,不过苏黎似乎对舒景华并不太感冒,虽然两人的办公室相距不远,但苏黎跟同在一个办公室办公的聂飞反倒还更加亲近一些。
“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舒景华脸上挂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轻蔑。“都快上班了,你不比我们,你还是临时工,要是因为迟到了工作丢了,那就不值当了。”
“那成!舒主任,我先忙去了。”聂飞尴尬地看了苏黎一眼,临时工、农包几个字犹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了聂飞一把,走到了转角的地方,聂飞又回头看了一眼,舒景华正一脸笑意地将苏黎的箱子扛起来。
“苏黎,以后这些事情别让聂飞来干。”聂飞还能听到舒景华的声音。“这些农包傻力气大,没见过什么世面,轻一下重一下的,把你东西磕坏了,他又赔不起。”
“ 还好啊,我觉着聂飞人挺好的。”苏黎婉儿一笑,虽然有些尴尬,但也没多说什么,跟着舒景华的脚步上了宿舍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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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聂飞愤愤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什么鸡巴玩意!要不是你家里有几个软籽钱,你能这么得瑟?等自己以后混好了,一定要把你踩在脚底!”
想罢,聂飞又叹了口气,马匹的,起跑线都不一样,还是先老老实实地去做事吧。
刚拐个弯到了办公楼前面,迎面便走来一个女人,聂飞就暗道运气不好,来的正是党委办主任马晓燕,算是聂飞的顶头上司。
在聂飞的印象里,这女人是长着风烧的媚骨但又是慈禧太后的德行,因为聂飞是临时工,贫困乡镇的农村人,所以不管什么脏活累活,还是黑锅白锅,全都放在聂飞的头上。
不过聂飞最喜欢的,还是在办公室偷瞄马晓燕,这女人整个夏天,那必须是紧身衣扎进紧身短裙,四十多岁的人保养也到位,两条穿着肉色连裤袜的腿从短裙下露出来,一双开背小皮鞋经常在办公室走得哒哒哒地响。
她的位子就在聂飞的正对面,每次一坐下去,聂飞就情不自禁地往前方看,那裙下的内裤,一天一个颜色,红的黑的白的蓝的紫的,应有尽有,而且都带蕾丝花边,你要仔细一看,还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一团黑色呢!
不过大院里也有人再传,马晓燕跟党高官彭正盛有那么点意思。
“聂飞!昨天交代给你的材料弄好了没有?”马晓燕端着办公室主任的架子,站在大楼前嚷道,抱着双臂,就把胸前那两砣肉给挤了起来。
“做好了!”聂飞急忙堆着笑脸跑过去点点头道,同时心中把马晓燕给鄙视了一番,心道妈逼的,不过是靠着逼上位的婊子,嘚瑟什么!“我昨天下午就已经弄好了呢!”
“下次要是再敢掐着点来,扣工资!”马晓燕原本还想抖抖自己办公室主任的威风,见聂飞已经把材料搞好了,也没了什么借口,只能是拿这件不痛不痒的事情来说道一下。
“你!马上再去弄一份党群关系的发言稿,下午的会议,我要发言!”
“现在?”聂飞就有些不爽了,妈的,你昨天下午派给自己的关于党风廉政建设的材料说周一还要呢,你这么一弄,自己岂不是又有的忙了?
“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马晓燕眼神一瞪。
“赶紧去,耽误了我发言,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一个临时工,你要不干,我立刻能找其他人来干,什么德行,土包子!”
“贱人就是矫情!”聂飞看着噔噔噔踩着小皮鞋离去的马晓燕骂道,但她交代的事情又不得不去做。
结果这么一忙,办公室里其他人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来了,聂飞这个临时工就好像是大宅院的老奴才,谁都能使唤他做事,一直到下午下班,聂飞才算是交了差。
因为明天是周六放假,所以聂飞平时住宿舍,周五下班后就回家,这个周末他挺忙的,家里亲戚结婚要过去帮忙吃喜酒,在家吃晚饭后,聂飞便打开电视看中央新闻。
自从进了乡政府,这也成了他的必修课了,不过刚播的第一则消息,就让聂飞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在家里翻了手电筒就要外跑。
“这黑灯瞎火的你干什么去啊?”老爹聂长根追出来问道。
“我材料忘记做了!”聂飞的身影已经没入黑暗之中,只有声音传来,要是周一交不出材料,马晓燕那婆娘又得拿自己开刀了。
“他妈的,连看门的老马都回去搂老婆了,临时工真没人权!”来到大门前,聂飞骂了一声。
门卫老马都回家了,大门紧闭,聂飞就只能噔噔噔地从大门上翻了进去,办公楼里一片漆黑,聂飞拿出他那部老式的翻盖手机照着路,小心翼翼地到了三楼。
刚走到二楼和三楼楼梯转角处,聂飞便放轻了脚步,他听到三楼传来阵阵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兴奋而高亢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