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谢。”该说什么好呢?除了谢谢还是谢谢。
傅璟云没有不良嗜好,从不裸露身体,房间每隔一段时间会点檀香。
回到云山别墅,温软着手收拾自己的衣服。
当初搬进来时,她带的东西不多,这些名牌都是他添置的,一件抵几个月或几年的工资。
温软看见他的衣服放在一旁,习惯性的帮他挂好。
傅璟云倚靠在衣帽间门沿,看到小女人忙碌的折衣服,淡然问:“之前甜甜送给我的那根领带在哪里?”
温软的手一顿,起身走到领带区。“在这边,第二层中间格子里,明天要戴吗?”
之前,他的衣服,是她在打理,基本上,她都知道在什么地方。
温软取出暗色领带,扬了扬,放到玻璃柜上。
“嗯。”傅璟云微微应了声。
“明天有特殊聚会吗?还是照旧。”
许是习惯,她不由自主的询问,准备明天要穿的衣服。
特殊应酬,他会告知,正常情况下,她准备什么,他穿什么。
“嗯。”
这就是他们之间平时的对话,温软挑好衬衣,外套和同色系裤子,将其一一放好。
然后她会得到他的几个嗯字,她没有怨言,因为这对傅家救她妹妹来说微不足道。
温软继续收拾衣服,可能是蹲太久,起身时,突感一阵晕眩。
傅璟云及时搂住软腰,询问:“不舒服?”
温软摇了摇头,稳住身子后,退了一步。
“谢谢,我只是有点头晕,现在没事。”
她一直谨记他们说的话,不要爱上他,不要企图诱惑他。
温软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敢与他有半分的贴近接触。
她把最后几件衣服放好,将行李箱上的拉链拉上。
“傅先生,东西整理完,我就不打扰您了。”温软冲他一笑,拉开行李箱的把手,推着出了衣帽间。
傅璟云不否认喜欢看她的笑,让人很舒服。
他看了眼手表,低声道:“吃完饭,我送你。”
“谢 谢谢。”
他的话,温软向来顺从,外界对傅璟云的评论颇有偏差,认为他从父亲手中夺走傅氏,冷血残酷。
但温软知道,他是个很尊重女性的男人。
在他接手傅氏后,傅氏集团跃升全国翘楚,人性化的工作,员工福利等让人以进傅氏为荣。
他不会仗着身份、地位和财富趾高气昂,也不会看不起贫穷的人。
温软和傅璟云一同吃饭的时间屈指可数,基本上只有当着傅奶奶的面,才会做做表面功夫。
像这种,他们单独用餐几乎无。
她在小公司做行政,早九晚五,而他是大忙人,回来时间不规律,有时甚至不回来。
温软一般情况下不会等他,除非有要事与他说,当然她也没什么重要事。
“太太,您种的太阳花最近开的茂盛。”罗管家见他们已经用完餐,找到机会告知。
“谢谢,还是让花卉师傅照顾吧。”
之前温软在院子里种下很多太阳花,季节到了,它们绽开,她却要离开了。
离婚一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温软想起他刚才不知道东西放在哪里,出于好心道:
“我要出差一段时间,罗管家,安排一个人照顾先生的起居吧。”
罗管家看向眼神意味不明的老板,忙不迭的点头。
“是,太太。”
见傅璟云没有说话,温软自觉话多,没有再开口。
临走时,她去庭院看了眼太阳花,花脸朝着微弱的灯光,就算是在夜晚,依旧挡不住它们对光的喜爱。
出乎意外的,傅璟云亲自送她回去。
车上,傅璟云神色淡然,闭眼假寐,温软则是看向车窗外。
过了很久,他打破沉默。
“之后,打算做什么?”
“我,我暂时也不知道。”
温软说谎了,她要辞去工作,离开这里,到陌生的地方开一间钩织小店,带好宝宝,做自己喜欢的事。
男人突觉有些热,缓缓睁开眼,他解开领口处的扣子,漫不经心道:“你可以到傅氏。”
傅氏?那是她毕业时,想进去的公司。
傅氏每年在全国各地只招几百名应届生,毕业时,他们已经结婚,碍于身份,没有投简历,当然她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应聘上,最后找到现在的公司,能被邀请是多么大的荣幸。
“谢谢傅先生的认可,不用了。”
傅璟云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愿意,他的询问,本身已经打破原则。
车子缓慢的前行,接下来沉默蔓延。
到达所居住的小区星城印象,温软下了车。
“傅先生,谢谢您送我回来。”
男人抬了抬手,小李秒懂,立刻下车,取过行李,恭敬道:“太太,我帮您送上去吧?”
“不用,我·······。”
正说话时,一个女人猛然冲了过来。
“你这个贱丫头,钓到有钱人,就不管你爸的死活了?”
尖锐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温软还来不及反应,飘然的长发被女人扯住。
傅璟云眼神漆黑摄人,快步下车,扼住她的手腕。
“嘶~~~,痛,哎哟。”女人不得不得松开手,拍打男人的手臂。
温软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太太。”
小李惊慌的想要扶住,傅璟云甩开女人的手,揽住娇躯。
“怎么样?”
温软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软绵绵的靠着他。
“没事,谢 谢。”她只是受了惊吓。
女人摔倒在地,痛的龇牙咧嘴,数落继女的不是。
“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亏我和你爸把你们两姐妹供出来,现在你爸生病,你居然不管不顾,你这个白眼狼。”
温软缓过惊吓,站稳身体,没注意到他的手还在自己的腰间。
“我没有不管爸爸,你每次拿爸爸生病骗我,现在我已经没有钱了。”
温软嫁给傅璟云,除了傅家人,妹妹温暖和好朋友田悦,没人知道。
温母早逝,温软的父亲又娶了一个女人,对方还带着一个女儿。
温软和温暖作为妹妹,一直是这个家里突兀的存在。
她们没享受母爱,同样也没得到父爱。
读大学时,继母就以18岁成年为由,停止供应学费和生活费。
她在大学里的一切费用都是自己兼职打工赚来的。
温父和继母周莲花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女儿发了财,在云城买了房,所以变着法的在外面吹嘘。
周莲花的女儿周荷花想嫁有钱人,撺掇母亲来到云城,小县城根本不愿呆。
温父以周莲花为尊,对老婆提的要求从来是说一不二,于是早几年前就搬到云城,奈何这里的房价太贵,以温父在工地上打工的那点钱根本买不起,只能租房住。
一年前,温软求着温父拿钱救妹妹,被断然拒绝,而周荷花当时却买了好几万的首饰。
温软对家里人死心,但父亲生病,她也不能眼看着他没钱治病,拿出钱给他们。
哪成想这都是骗她的,温父没有生病,那些钱也不知道被挥霍到哪里。
温软不傻,她现在怀有小孩,以后用钱的地方很多,不可能再继续被他们吸血。
“从小我就知道你们两姐妹包藏祸心,你没有钱?买的起房?还叫那个男人打我,你这个不恩不孝的野东西······。”
周莲花趴在地上嚎啕大骂,她要让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个不孝女自己在外花天酒地,不管父母的死活。
傅璟云把温软护在身旁,冷眼漠视,徐缓道:“小李,拖下去,有多远滚多远。”
“是,先生。”
小李本就是退伍军人出身,对付周莲花轻而易举。
“·······哎哟,你们这是欺负我这中年妇女。”
周莲花见他们人高马大,自己哪是他们的对手,更是哀嚎不断,但小李根本不理,当着众人的面拖走。
“哎,你这个死男人,非礼呀,非礼·······。”
围观的人很多,但又不敢帮忙,毕竟大家都不了解情况,纷纷散去。
“对不起,让您见笑。”
傅璟云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温软也不想让他知道,傅家已经帮助她们太多。
然而温软不知道的是,傅璟云早把她的身份背景调查的彻底,对她的家境了如指掌,是以,每次都谈钱,他知道她缺钱。
“你住在这里不安全。”傅璟云环视一圈。
“没关系,过一段时间我会离开这里,傅先生,明天我会再去看老夫人,再见。”
温软知道这里不能久待,她必须保护好宝宝,等傅老夫人病一好,就马上离开。
离开?她想到哪去?傅璟云突然不想走。
“我送你进去,那个女人经常找你?”
他主动拿过行李,往前走,温软微愣,然后跟上去。
“谢谢,以前都是打电话。”
住在他家,温软根本不用担心,里里外外全是安保。
两人走到门口,温软盈盈一笑,取过行李。
“傅先生,我到了,谢谢。”
傅璟云瞥了眼四周,两梯八户,人员复杂。
“你的家,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知道她买了房,却从没有来过。
温软没想到他会提出进去,微怔。
“那,傅先生请跟我来。”
自从妹妹生病,她就意识到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在与傅璟云结婚没多久,她就买下这套房,当然她没有钱,都是傅璟云给的彩礼。
他不止每月给她发生活费,结婚给她一笔彩礼,加上各种首饰,所以就算不上班,也能养活宝宝。
屋里很整洁,干净,就如她之前把他们卧室打理的井井有条。
饭桌和茶几上都是她钩织的太阳花。
她很喜欢织东西,围巾,小花,小玩偶,都钩织的很好。
但她钩织的小东西从不放到云山别墅,除了那条送给奶奶的围巾。
傅璟云扫了一眼,坐在沙发上。
“我家只有白开水,请不要介意。”温软把白开水放在茶几上。
这个房子对傅璟云来说太小,他的身体施展不开。
“为什么不买一套大的?”
傅璟云自认对她不差,给她足够多的金钱,但她很节约,不爱奢侈品,不喜打扮,本就娇小可人的她就像学生。
“我和暖暖两人住还好。”
其实她把多余的钱都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她已经尝过一次没钱的无助,不愿意再尝试,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父亲就要去部分。
温软把茶几上的针织太阳花挪到饭桌上。
傅璟云不喜欢有毛的东西,这是她有天晚上钩织小动物时发现的,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在别墅里织东西。
唯一的一件是那次离开,来不及送给傅奶奶的围巾。
他见她规规矩矩的坐着,很是拘谨,缓缓起身。“我会让林然拟一份合同,把一套别墅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