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禾总觉得胸口沉重似是随时都要喘不过气,
啧~
这酒是不能喝了…
等下就得让管家爷爷帮她把酒柜封起来,这玩意不能碰,后遗症太难受了…
她揉着脑袋坐起身,只觉得自己今天似乎格外的不对劲,胸口闷,还浑身无力。
等她看清眼前的场景,脑袋似乎都要被吓得炸开…
这是哪里?
车厢里乌泱泱的全部都是人,土不啦叽的服装,灰头土脸的面貌。
她是被绑架了?
绑到难民营?老挝?缅甸?
下一步是什么?不会是被拉去卖器官吧…
不对,别墅的安保一向很好,为了防止别有用心之人,
爷爷在世时给她安排了很多国际雇佣兵守护在别墅周围。
只为器官,她不觉得会有人敢冒这个险。
图财?
正当她不动声色,想看这些人有什么目的时,
坐她对面的女孩子,皮肤微黄但五官清秀,笑眯眯的开口:“同志,你也是去红星大队下乡的知青吗?”
温卿禾:???
她一脸问号,红星大队是个什么鬼哦,现在还有知青这回事吗?
这不是她看的年代文里才有的…吗?
年代文?她不会是…穿越了?!!
不是吧,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使劲掐了自己一把,
“唔!”
皮肤上的刺痛不是作假,这不是梦!
顾不上现在的处境是不是绑架了,她现在只想确定一件事。
“你好,小姐姐,现在是哪一年?”
“75年啊,同志你过糊涂了?”
“…19…75年?”
温卿禾说话都不利索了,差点咬到舌头。
“对啊!”
听到这话,她心都凉了半截…
想到小说里人死后意外穿越的奇遇,
“我这是喝酒喝多了猝死了吗?呜呜…”
只有这个可能了,毕竟她在家里好好的,怎么也不可能出意外吧。
别人喝酒误事有艳遇,她这喝酒是要命的奇遇…
她没有亲人了,也没什么朋友,唯一关心她的只有管家爷爷了。
也不知道管家爷爷看她死后会不会伤心难过…
前几年送走了爷爷,现在又白发人送黑发人…
还有爷爷留给她的千万亿资产还没来得及处理…
想到这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代,据说人吃不饱饭都是常事,看看这些人的精神面貌就感觉得到。
面黄肌瘦,粗布麻衣。就连她自己这身上的衣服都让她觉得扎扎的,不舒服。
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身份,她看了下刚刚起身时已经压到身下的军用挎包,估计就是这个身体主人的了…
她背着挎包一路来到车厢上的卫生间,顾不上脏乱差的环境和胸口时刻沉闷的不适感,
拂开额间和两颊的碎发,镜子里映出一张熟悉无比的脸。
巴掌大的小脸,肤色透着病态的苍白,秀美的娥媚微蹙,纤长挺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琼鼻,淡粉中透着一丝苍白的樱唇。
模样倒是跟她自己的脸一模一样,连鼻尖上的小痣位置都一样,这张脸还更为稚气,
只是这病若西子的面相,怎么看怎么像大病很久的自己。
身上是一件灰色麻布外套,下身则是黑色的粗布裤子。
外套里面倒是套了件贴身舒适的纯棉小衫,
只是当她撩开头发,看到麻布接触到的地方全部泛起密密麻麻的红疹…
和周围冷白色的肌肤相比简直惨不忍睹。
这都这样了,怎么还穿在身上?
她打开背包,看到里面的象征身份信息的口卡,还有一张下乡批准书。
她也叫温卿禾???
文书上看,的确是去红星大队的,跟她自己一样是京市人。
真的是巧合吗?
剩下的背包里装的有几套纯棉舒适的衣物,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钱票和零钱,还有个不知道装什么的小瓶子。
她粗略的数了下,除了26张大团结外,还有一些的毛票,零零碎碎的看着就头疼,就没再去数。
她把钱装好,看着包裹里的衣服虽然舒适,也不敢轻易去换掉身上的衣服。
原主没换是有道理的,这个时候人人粗布麻衣,更何况世界上最难猜的便是人心。
看着镜子里的瘦弱西施,仿佛一吹就倒。
刚刚她一顿翻找,鼻尖和额角都溢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胸口也仿佛压了巨石闷闷的似喘不过气。
感受着左胸传来的不正常跳动,她眉头紧蹙,原主有心脏病?
想到那个小瓶子,她从包里拿出来,看到上面写的日服一粒。
她赶紧取出一粒服下,须臾方才觉得之前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慢慢恢复,只是胸口依然沉重。
等她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和挎包,才慢慢的回到座位上,思考自己的以后。
方才检查包里,可以看出,原主是个家境不错的。
肌肤娇嫩,估摸着应该也是娇养着长大的。
就是不知道原主为什么想不通来下乡,这个弱柳扶风的身体折腾到要插队的乡下都够呛,
更别说还要面对高强度的农活了。
还有她来了,原主去哪了?
正想着,似乎有道声音由远及近,在叫她的名字。
不知不觉她迷迷糊糊中居然又睡了过去。
只是这次是梦又不是梦,
一团迷雾中,有个黑点逐渐放大,直至快要接近她时,
她忽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