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及此。
墨书寒脸色阴黑,眼神里充斥着怒火,恨不得将叶南溪就地问斩的架势。
她竟是如此蛇蝎心肠!
恶读至极!
“叶南溪,你就那么恶读,连月儿肚里的孩子都不放过?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就是,何必对她一个弱女子赶尽杀绝。”
沈棠月连忙给墨书寒顺了顺后背,“世子爷,月儿受委屈不打紧,你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月儿,你就是太懂事了,才让别人一而再再而三欺负。”
“世子爷,只要你将月儿放在心上,月儿不怕委屈,月儿甘之如饴。”
墨书寒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月儿是最体贴他的。
他转过头,看过去。
“叶南溪你看看,你要是有月儿十中之一懂事,善良,本世子也高看你两眼。”
看着两人在她面前上演情深意切的戏码,叶南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瞬时,没有一丁点的反驳浴望。
般配!
般配!
实在是般配!
天造地设一对!
一个蠢,一个贱。
锁死,别再去嚯嚯别人了。
见叶南溪不说话,墨书寒以为她是在心里忏悔,遂双手环胸,不屑道:“叶南溪,我劝你今后与人为善。”
“我与你们为善?然后,让你们作恶?开玩笑!”
傻叉!
想着想着,叶南溪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墨书寒原本清新俊逸的脸庞,沾染上丝丝怒气。
“没笑什么,她怀孕她有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一生生一窝,个个不是像你就像她。”
墨书寒满腹狐疑地看着叶南溪,被她的反应整得有点懵,“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南溪双手一摊,肩膀向上一耸。
她懒得与他再费口舌。
要不是等着婢女清点嫁妆,她才懒得和他说这么多话。
墨书寒的视线落在叶南溪娇俏的脸庞上。
往日她总是浓妆示人,今日则完全换了一种风格。
略施粉黛,发髻上一根简单的流烟云影簪,衬得脸庞格外清新脱俗。
好看的桃花眼里澄澈如水,黛眉如远山,樱唇娇艳欲滴,淡雅中带着几分柔美,精雕细琢如玉兰花,又如那娇而不艳的桃花。
虽额头处有伤被覆盖住,但不掩风华绝代的美。
视线相撞,叶南溪白了墨书寒一眼,看什么看。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
知夏走了出来,“世子妃,嫁妆里两箱黄金,一箱白银都不见了。”
叶南溪手托下巴,眼睛微微眯起,眼底的狐疑之色越来越浓,在墨书寒和管家身上轮番扫视。
王府擅自挪走了她的金银?
“你别看我,本世子从不过问库房的事。”
管家也赶忙摇了摇头,“老奴不知,世子妃可以问王爷。”
“记上!”叶南溪看着知夏,从容不迫道。
“是!世子妃,还有五彩多宝格盘不在,冰炎剑不在,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不在……”知夏一一禀告着。
叶南溪思索片刻。
那些东西有她之前拿去讨好墨书寒的,也有墨书寒看着喜欢,从她那里讨要过去的。
她爹是清官,但嫁妆方面不曾亏待过她,好东西都先紧着她。
光陪送的物件就值近万两银子,这些东西不能白白便宜墨书寒这个白眼狼。
“知夏,秋池,那些东西在世子卧房,你们一起过去搬来。”
两个婢女得令后,将清单给了叶南溪,双双向西朝墨书寒卧房方向而去。
墨书寒的视线扫向库房门前堆积在一起,存放嫁妆的箱子。
他收回视线,佯装无意瞥向叶南溪,瞧见她气定神闲的神色以及疏离的目光,不由得眼皮轻轻跳动了几下。
还真搬起了嫁妆?
意图让他挽留她?
一定是!
“叶南溪,你真是好本事,哄得父王团团转。现在又同本世子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告诉你,本世子不吃这一套。
你若弄巧成拙真的下堂了,可别后悔。我这般气宇轩昂,想进裕亲王府的女子比比皆是。
带走你的嫁妆可以,但你休想带走王府的一针一线。”墨书寒上下打量着叶南溪。
叶南溪付之一笑,有病!
自我陶醉,自我感觉良好?
她转头看向他身后的管家,手里清单向前一指,“管家,你去和清册上核对就是,看好了,别到时说我多拿。”
管家看了一眼墨书寒,见后者没有反对,便接过清单,走到了那百十抬嫁妆前,一一过目。
叶南溪活动活动筋骨,好整以暇地看着墨书寒。
“世子放心,我叶南溪做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么说,世子是同意和离了?”
“求之不得。”
叶南溪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走上前,从衣袖里将昨夜写好的和离书拿出来,怼到墨书寒身上。
“和离书,我替你写好了,麻利点签个字,去官府加印后送到将军府。记住你说的话,你要不退,你就是王八。”
墨书寒一把抓住,垂眸看去,忽而眉头紧蹙了起来。
他抬眸看向叶南溪。
从她澄澈如水的眸子里看到了淡漠和决绝,当真是有一抹去意已决的意思。
可她若真的就这么走了,父王会不会揍他?
见他一时犹豫,沈棠月从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娇滴滴地轻声唤道:“世子爷。”
墨书寒收回思绪,呼出一口浊气,“叶南溪你想好了,今日你若踏出王府大门,日后再想回来可没那么容易。”
“墨书寒,但凡窝日后多看你一眼,我都该死。”
“寒世子真是好大的口气!”
远处传来不屑地声音。
来人一袭白杏色叠套云纹紬织锦袍,一条缠枝暗纹角带系在腰间,一头墨黑色的头发,双眸璀璨如寒星,当真是意气风发,惊才风逸之姿。
就见他直直地朝叶南溪走来,身后八个护卫紧紧跟随。
“妹妹,三哥接你回府。”
叶北凌走到叶南溪面前停下,盯着她覆以纱布的额头,满眼心疼,“他打的,是吧?”
“三少爷,就是世子打的。”搬东西回来的秋池,站在叶南溪身后,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