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底还有三天的时候,房东找上门了。
还在休病假的林枝蔓正穿着睡衣看电视,“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她看了看猫眼,晚上八点过来的中年男房东,恶心她的人和事怎么就这么多呢?
突如其来的房东让林枝蔓有了主意,今天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让她有些期待。
“小七,季千屿现在在干嘛,手机在不在身边?”林枝蔓问系统。
系统说:“他和方家佳在酒店,他正洗澡呢,手机在外面桌子上。”
天时、地利、人和,猥琐男这可是你自找的。
她右手拿了把剪刀背在身后,然后若无其事地打开门。
这个房东长得不像坏人,不然季千屿也不会租下这里的房子。
只是面对只有她一个人的房东没了以前憨厚朴实的笑容,他淫邪的眼神像饿了几天的鬣狗,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小姑娘呀,房租马上就到期了,你还租不租啊?你哥哥不在家吗?”房东咧开嘴,露出满是黄垢的牙笑着问她。
“哥哥他有事出门了,我还租,那个,大哥我手里没那么多钱,能不能先交一个月的?”她表现的异常紧张柔弱,无限的激发着坏人心里的兽欲。
确定只有女孩一个人的房东探身闯进来关上大门,一边逼近女孩一边说:“小姑娘,你去哪租房最少也要押一付三的,就一个月我怎么收,不过,大哥我有个别的办法,你可以用其他的来抵房租啊。”
接下来就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他说着说着猛地扑了过来,那骤然放大的脸像是显微镜下的苍蝇,林枝蔓有点儿反胃。
一直警惕的她瞅准时机抓着剪刀狠狠朝着他的肩膀扎了下去,又使出全身力气给他的下三路来了一脚,男人惨叫着倒下,捂着命根子哀嚎,扯到肩膀又是一阵剧痛,一时分不清哪儿更疼。
两把钥匙掉了出来,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林枝蔓敢肯定,有一把是这个房子的。
“渣滓!”她愤恨道。
用抹布堵上他的嘴后她报了警,然后拿出手机给季千屿打电话,舒缓悦耳的铃声在屋内响起,她哼着歌调走过去拔出剪刀,鞋踩在伤口上面用力研磨着,铃声停了她也停了。
果然没人接,又打了一个以后继续哼继续踩,铃声再次停了,她满意地收脚,然后蹲下去把剪刀又插了回去。
你见过美剧里那种美的像天使的恶魔吗?在房东眼里,眼前这个女孩就是。
远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套房里,穿着性感睡衣的方家佳一脸羞涩的躺在窗尚等着她的爱人,这是他们的第一次。
突然,手机响了,她拿起季千屿的手机,蔓蔓两个字映入眼帘,方家佳没有接,再次响起,她还是没有接,心里有种念头告诉她要是接了这通电话,属于他们两人的浪漫夜晚也就没了。
手机没有再响了,她打开通话记录,摁住页面顶上那一条,按下删除键。
片刻后警察到了,两名警察破门而入,正准备拯救陷入困境的女孩——
现场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地上哀嚎,肩膀被刺伤,地上有一滩血,完好无损的女孩蜷缩在沙发上拿着一把菜刀,举着菜刀的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男警察上前逮捕男人,女警察询问女孩情况。
这边的中年男人看到警察热泪盈眶,仿佛走丢的孩子见到亲人了,他亲眼目睹林枝蔓在听到警车响声后,给他拿下抹布,又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然后坐到沙发上抱着腿瑟瑟发抖。
他无比痛恨半小时之前的自己,怎么就想不开招惹了这么个煞星。
之后她被带去警察局做笔录,房东被送去医院了。
“林枝蔓,你家人需要过来一趟,吴建平下体损伤严重,医院给出的诊断是断裂无法治愈,你的行为可能涉及防卫过当,具体情况我们还要再做调查。”
听到这话的女孩怔住了,脸色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她睁大的双眼里写满了不安。
在场的警察都有些不忍心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才对,怎么就遇到这种禽兽了。
“好的,警察叔叔,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太害怕了,他突然扑过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那个剪刀在旁边,踹了他一脚。”女孩紧张地语无伦次。
那名女警察端过一杯热水放到女孩手里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说话,无声的安慰让女孩稍微放松了些,她拿出手机又给季千屿打过去。
铃声打断了激烈缠绵的两人,季千屿想要接电话,却被方家佳温柔缱绻的吻阻拦,随后二人又沉浸在鱼水之欢。
“您好,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女孩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她越发的心慌意乱。
她没有别的家人了,她现在真的很想有一个人能来帮帮她陪着她。
一时之间她想到了季先生,在她心里,季先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是除妈妈和哥哥外第一个给过她安全感的人。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的林枝蔓找到那个名字,拨通电话。
几秒后电话接通。
“喂,什么事?”听到男人温柔而低沉的嗓音,林枝蔓莫名的鼻子一酸,眼眶发红。
她抑制住哭腔:“季先生,我在派出所,警察让我叫家人过来,我找不到其他人,实在没有办法才打给您,您,您有时……”
会所包厢里,手里夹着烟接电话的男人还在摸牌,听到派出所他脸色骤然一变。
放下手里的牌起身掐灭烟,“怎么回事?位置发给我,我很快就到,”说完他又对宋彦霖几人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包厢里的人神色各异,他们几个可是很少见到季辰聿这么紧张的神色,宋彦霖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