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照,她一边缓缓的朝着前面走去,可就在此时她的脚下突然绊到了什么似的,顿时一个踉跄。
李雪慌乱的用灯光照去,却是看到了吴晓东跌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几个酒杯。
“啪!”
“啪!”
吴晓东将手里的酒杯摔碎,紧接着竟然疯狂的抓起这些碎片往肚子里咽。
片刻间,他的嘴就开始有鲜血流出,可纵然如此,他却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吴律师!你疯了!”李雪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抢夺吴晓东手里的碎片。
然而,吴晓东却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拼命挣扎着,不让李雪抢走他手中的碎片。
他就这么一把一把的吞食着碎片,嘴巴不断有鲜血流出,染红了白衬衫。
最终,吴晓东倒在了地上,嘴里还塞满着玻璃碎片。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吴晓东瞪大的眼睛,狰狞的表情定格在几人的眼中。
“啊!”
伴随着惊叫,三人纷纷跑离了宴会厅。
她们纷纷跑上了二楼,各自躲入一间屋里,将门反锁,蜷缩在黑暗之中。
听到楼下传来的尖叫声,赵达通错愕的推门从书房走了出来。
整个庄园都停了电,赵达通顿时拿出内部传讯用的对讲机,试着呼叫管家。
可对讲机内,除了杂音之外什么回应都没有。
赵达通错愕的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个手电筒,借着手电筒朝着楼下走去。
他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庄园中回荡,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赵达通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那种诡异的气氛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当他走到宴会厅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他看到吴晓东倒在地上,满嘴都是鲜血,手中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
赵达通的手电筒颤抖地照向吴晓东,他的脸色苍白,嘴角的鲜血已经凝固,形成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
赵达通的心猛地一沉,他蹲下身去探了探吴晓东的鼻息,却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他愣住了,完全无法理解刚刚还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转眼间就失去了生命。
他抬头看向四周,整个宴会厅一片狼藉,酒杯碎片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铛……铛……铛……”
随着屋内的钟声敲响十二下,赵达通手里的对讲机竟然亮起了传讯灯。
可赵达通刚把对讲机拿起来,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他从未听到过的女孩声音,在哼唱着一首诡异的童谣。
“五个小纸人,逍遥于法外。夜半敲了门,五个剩了四……”
赵达通拍打了几下手里的对讲机,最后甚至将其摔在地上砸碎,那诡异的声音方才消失。
看了一眼时间,此时正值午夜,但那诡异的声音,以及这里躺着的尸体,都让赵达通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他看了一眼窗外安保室的方向,紧接着便拿起了一把伞,朝着门外走去。
安保室有卫星联通电话,到了那里,总能和外界联系上。
“咚咚咚……”
与此同时,寂静的二楼走廊上回荡着一阵敲门声。
正躺在套房沙发上,百无聊赖的赵利不耐烦的问了一声:
“谁啊?”
“是我。”
门外传来了赵达通的声音。
“这破山庄怎么还停电,你不去处理来敲我门干嘛!”
一边说着话,赵利一边不耐烦的将门拉开,可紧接着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门外并没有人。
赵利探出头左右看了看,随后骂了一句就将门重重的关上了。
可就在赵利回头的霎那间,一个白色的身影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了。
赵利顿时往后退了一步,整个身子都贴在了门上。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女人披散着的头发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只眼白,就像是干尸的眼睛。
“你,你是人是鬼?”赵利颤抖着声音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赵利,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悲哀和绝望。
赵利感到一阵恐惧,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突然,女人开口了,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赵利,你还记得我吗?”
赵利愣了一下,他仔细地看着女人,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些熟悉的特征。
然后,他惊恐地发现,这个女人的脸竟然和他十年前奸杀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
霎那间,一股寒意从赵利的背后直达头顶,他猛然转身开始拽门,可方才只是关闭的门,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了。
挣扎的拽门声,在寂静的走廊内清晰可闻,但在下一秒,这声音又戛然而止。
赵利眼神空洞的松开了手,缓缓的转过身去,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
随后,他调转了刀口,朝着自己的下体毫不犹豫的刺去。
一刀,两刀,血迹飞溅的到处都是,但赵利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他仿佛被某种力量驱使着,不断地刺向自己的身体。
每一刀都深深地刺入他的肌肤,痛感却渐渐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解脱和释然。
“四个小纸人,玩起捉迷藏,一个找不见,四个剩了三……”
在赵利自我了断的同时,诡异童谣的声音再次在庄园中回荡。
这次,声音更加清晰,仿佛就在耳边低语。
赵达通在前往安保室的路上,也听到了这诡异的童谣声。
他心中一紧,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
当他好不容易冒着风雨来到安保室的时候,才发现安保室内竟空无一人。
往日24小时值班的安保人员,竟然一个都找不见。
赵达通再度拿出手机,尝试换了好几个地方搜索信号,忙碌中的他并未发现,半掩着的门悄无声息的关闭门锁,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操纵似的,慢慢的锁上了。
“三个小纸人,愚骗千万人,血书诉罪孽,三个剩了两……”
“两个小纸人,混淆真与假,倒吊房梁上,两个剩的一……”
“一个小纸人,键盘做武器,十指吃下肚,就此了残生……”
这开心玩具诡异的童谣,不断在与世隔绝的山庄内响起,直到天明时分大雨将停,方才终了。
雨后的山庄,空气清新,草坪翠绿。
直通山庄的柏油马路上,早上前来换班的安保人员,哼着歌,一如既往的朝着安保室走了过来。
“咔嚓!”
然而当安保人员伸手去拽门把手时,却发现门居然是从里面锁上的,这让此人感到有些困惑。
安保室门从里面反锁是不合规矩的,就算是值夜班的人在里面睡觉,也得保证出入口是畅通的。
因此前来换班的安保人员尝试拨打了昨天值班人员的电话,但根本无人接听,这让他充满疑惑的手搭凉棚,靠近窗户,朝着屋里看去。
“啊!”
可屋里的一幕却是让安保人员一边惊叫着,一边跌落在了地上。
恐惧,在此刻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一点一点的爬到了安保人员的脸上,在惨白色中沉淀着阴暗和湿冷。
他惊恐地摸索出电话拨打了报官电话,用近乎扭曲的声音喊出了一句话:
“死人了,凤凰山山庄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