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的后劲比普通啤酒的后劲更大,再加上乔诗暮酒量不行,现在脑子已经分不清前后左右了,身体连力气都没有,就这么软绵绵的趴在傅知珩身上起不来。
醉意越深,脑子越混沌,他身上的淡淡檀香扑到鼻尖处,让她想起了那条她困扰了好一段时间的男人领带。
一模一样的味道。
她抓着傅知珩身上的西装,仰起头看他。脸上白里透红,明亮的眼眸透着似迷离,红唇轻启时带着红酒甘甜的气息:“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她肩头的外套滑落,傅知珩垂着眸,伸手替她牵起来,眸子沉静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嗓音无波无澜:“你喝醉了,我扶你找个地方坐下来。”
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乔诗暮攥紧手里的西装,看着他,唇色透着水润的红:“是不是你?那天晚上我在笙歌遇见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那条领带上有他身上的檀香,虽然淡淡的,但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领带的主人。
傅知珩并没有要回答她这个问题,他往后退开一步,棱角分明的俊颜上有些微松动。
乔诗暮已经有七八分醉意,行为举止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见他往后退,她想都没想用力一把将人扯回来。
她的力气不算大,但傅知珩没有防备,被她拽得整个人往前一倾,俯着身,鼻尖堪堪碰到她的鼻尖上。
男人一愣,垂眸看她,俩人四目相接。
他的眸子狭长,漆黑如墨,泛着细碎的光泽。
乔诗暮眨眨眼,觉得一股热意直冲头顶,身子一晃,她脚下趔趄的退了两步,双腿软得已经要站不住。
傅知珩单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拽过来,一双手将她的腰环住,她再度扑进他的怀里。
乔诗暮趴在他身上,整个人被他温热的身体以及熟悉的气息缠绕着,精神完全松懈下来,缓缓闭上双眼。
好暖……
好舒服……
目前,俩人被困已有四十分钟。
季郇到处找乔诗暮,陆林语也到处找傅知珩。
陆林语今天上晚班,这会儿差不多回医院了,但傅嘉木还在她这里。
给傅知珩连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她忍不住皱眉,收起手机低头看向傅嘉木:“你爸到底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林语姑姑,不如我们去问问我哥吧,说不定我哥知道爹地在哪儿。”
“行。”
陆林语弯下腰,将小萌宝抱起来,转身回了宴会厅找傅默齐。
作为今天这场生日宴的主人公,傅默齐全程被簇拥着,这会儿端着杯酒跟一帮朋友谈笑风生。
陆林语抱着傅嘉木站在人群外围。
她怀里,傅嘉木朝傅默齐大声喊:“哥哥,哥哥!”
大家一瞬都安静下来,目光唰唰冲俩人投去。
傅默齐把手里的酒杯放下,忙不迭迈腿走过去,脸上挂着和悦的笑容,视线先落在陆林语身上,然后才缓缓移向傅嘉木:“睡包怎么了?”
“哥哥你有看见我爹地吗?”小萌宝问。
“你爸?”傅默齐看向陆林语:“他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电话打不通,人消失快一个钟了,你知道他去了哪吗?”陆林语问。
陆林语净身高一米七,今天这身露肩蕾丝袖上衣搭配中长款鱼尾裙特别显气质,灰褐色的卷发比黑发色妖娆,但又不失女性的干练。
大部分男人都不喜欢太干练的女人,但傅默齐却觉得陆林语比任何女人都有魅力。
只是这个女人的心比石头还硬,他融不化也捂不热。
“电话打不通?估计是在酒库吧。”傅默齐说,说着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目光热切的看着陆林语:“陆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跟你说多少回了,别叫我陆陆。”陆林语不太想跟傅默齐纠缠,抱着傅嘉木转身离开,“睡包,我们去找你爸。”
傅默齐快步跟上,伸手将傅嘉木从她怀里抱走:“陆陆,睡包给我,你别累着。”
酒庄里的酒库很多,但自用的酒都固定放在一个酒库里。
指纹认证的大门,闲杂人等进不去,除非是相关的工作人员。
走进去后,傅默齐发现有个区域的电停了,他拿起工作台上的对讲机,接通保安室。
“保安队长呢?A区域的电怎么停了?”过了几秒,听见保安队长在那端支支吾吾大半天,他不耐的说:“连句话都说不利索,酒庄养的都是废物吗。”
“傅少,是傅小姐让我们停的电。”
“小媛怎么管起了酒库的杂事?”傅默齐皱着眉呢喃,拿起对讲又说:“把电全部打开。”
电话还没挂,A区域的电几秒钟功夫全亮了。
三人往里走,这时候有个人迎面出来。
傅嘉木眼睛一亮,兴奋的喊:“是爹地!”
陆林语抬头望去,见傅知珩抱着个人从里头出来,顿时心里一紧快步上前:“什么情况?这个女人是谁?你脚上的伤刚愈合,快把她放下来。”
“出去再说!”
傅知珩抱着乔诗暮,率先出去。
傅默齐见陆林语望着自己,他耸耸肩,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傅知珩把乔诗暮抱到停车场的车里,唇色有些泛白,眉头微紧,这副模样连身上严峻的气势也降低了几分。
傅默齐抱着傅嘉木,跟着陆林语快步跟出来。
站在车门旁,陆林语看了眼被他放到车里的乔诗暮。见他脸色不太好,忙问:“你没事吧?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傅知珩把车门关上,眉头比方才皱得更深,漆黑的眼眸里如墨般阴沉,视线掠过陆林语投到傅默齐身上:“让小媛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