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
“妈妈已经病的很重了，医生说妈妈的病没有什么希望了。”
“以后你要好好听爸爸的话知道啊？”
躺在病窗尚的，是一个身形枯槁，剔着光头的女人，因为暴瘦的缘故。
皮肤松松垮垮的耷拉着，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
“真的有救了妈妈..”
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儿眼眶通红，举着手机给自家妈妈和爸爸看，还语速极快的道：
“这个主播...您们应该知道，他前几天因为救一个小女孩儿被车给撞死了..”
“然后..然后他今天又开启直播了！”
“他说..自己现在被册封成了土地神，享有自由出入天庭、地府的特权，还领了神职..”
“家里有种地的，或者亲人生病的，都可以给他去庙里上柱香，他会显灵的。”
小女孩儿的话，吸引了病房里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其他床的病人。
包括正在查房的医生。
这个直播是她同学退给她的。
看到死而复生的秦牧出现在直播间的刹那，小女孩儿懵逼了。
心里转而涌现的，是浓浓的激动和喜悦。
这是不是代表，妈妈有救了？
“萱萱..你说的是真的？”
小女孩儿的爸爸，是一个面容枯瘦、脊背佝偻的中年男人。
妻子病重垂危，女儿尚且年幼，生活的重担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真的呀，爸爸，您没发现这个主播很眼熟吗，前两天新闻上海播过他..”
话落，男人又仔细盯着看了两眼，总算是回忆起了秦牧有关的事宜。
“老婆，你...”
“你等着，我和...我和萱萱出去一趟，马...马上就来！”
男人死寂枯槁的眸子中，绽放夺目光芒，他哆嗦着手将妻子的被子掖了掖。
而后拉着女儿的手，急匆匆离开病房。
“这...刘医生，要不要阻拦？”
跟在医生后面查房的年轻实习生开口问道。
他们是受过高等教育，在科学至上的年代出生的，又是学医...
自然知道，所谓神啊鬼啊的，只是人心里的一个寄托罢了。
根本无用。
“不用..”
“当医术无用，神...便是人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呵呵...我倒是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能有神仙。”
头发花白的医生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落寞...
医学发展至今，依旧有很多病他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等死。
他还是希望世上有神仙的。
那就可以救一救那些只能等死的病人了。
......
【主播，我快到了喔...你可别下播哈。】
直播间里，弹幕汹涌如潮，不过骂声小了很多。
秦牧就这么大喇喇的蹲在土地庙门口，而与门口相邻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看到他。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让直播间里不少人选择了相信秦牧。
“快来吧...给我证明一下。”
秦牧唇角上挑，对此无求所谓，只想让粉丝快点来，好证明自己不是说谎。
【秦哥，你真成土地公了？】
【能不能问点有用的？秦哥...您刚刚不是说您可以自由前往天庭地府吗，能不能带咱们去天庭看看，俺想看嫦娥..】
【秦哥，能不能帮我给财神爷捎个话，他遗留在外的亲孙子...他是不打算管了吗？】
直播间里，此刻的在线人数突破一百万人。
弹幕汹涌如潮，大多都是瞎扯淡的。
当然，也有骂的。
【主播，我到了..】
【我怎么没看见你呀！】
直播间里，那个说要来真实秦牧的粉丝发着弹幕，因为设置了特别关心的缘故，秦牧第一时间看到了对方的消息。
“你站在门口干啥...往前走两步..”
秦牧的话音，透过一个戴着墨镜的小姐姐的手机扬声器传出，被悬在头顶三界手机捕捉了进来。
“啊？”
“我在直播间听到我说话的声音了..”
墨镜小姐姐往前走了两步...
紧接着，直播间里，出现她甜美可人的脸蛋，姣好的窈窕身材。
【卧槽...这看的我头皮发麻！】
【吓人，这也太吓人了..】
【日，我现在确定了，主播真的成神了..】
【秦哥...秦哥，我是您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啊，您能不能来看看我？】
【我咋就这么不信呢？我在魔都，主播你等着哈，我这就去！】
墨镜小姐姐的到来，让直播间里...在线观众心中的疑虑去了大半。
“嗨...主播，我咋看不到你啊..”
墨镜小姐姐也是个胆子大的，她冲着直播间里，秦牧坐的位置，欠身冲眼前的空气招了招手。
路过这里的人们不禁多看了几眼。
妈的...
多漂亮的女孩儿啊，可惜是个神经病。
要不是神经病的话，怎么会对一团空气说嗨...主播呢。
“凡人...不配直视神的尊容！”
秦牧微微仰头，极为装逼的道。
“可是我在直播间里能看到你呀..”
墨镜小姐姐一句话，噎的秦牧说不出话来了。
“喔...好神奇，主播你明明就坐在我面前，而我却看不到你...”
墨镜小姐姐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一般，伸手朝秦牧所坐的位置戳了戳...
直播间的画面显示，他的手...直接穿过秦牧的脸。
没有摸到任何实质性的物品。
“主播，你能感觉到我的手吗...”
墨镜小姐姐看着直播间里，面无表情的秦牧，嘿嘿笑道。
“好了好了，你走吧...免得别人说你是我雇来的托儿..”
秦牧有些不耐。
这小姐姐，好像是把自己当成好玩具了。
这让他堂堂从八品的土地神能忍？
“嘿嘿...我不走！”
墨镜小姐姐也学着秦牧的样子，一屁股坐在了土地庙门口的石阶上。
.....
“爸爸，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
刘子华向土地庙方向急速奔来，手里还拎着贡品、香烛等物。
他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没在看直播了，她们家因为给妈妈治病，已经欠了很多很多钱。
在外面看直播是要用流量的，她的手机卡...
没有任何流量。
“萱萱，你慢点，爸爸先进去了。”
刘子华看了眼女儿，直直越过墨镜小姐姐，闯入土地庙中。
秦牧早已用飘的方式，回到自家院内，定定的看着面容憔悴、脊背佝偻的男人。
刘子华颇有礼数，他在大殿正前方的香炉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而后又将带来的香烛点燃，恭恭敬敬的朝着主殿方向鞠了三个躬。
“土地爷显灵..”
“弟子刘子华，家妻李艳红...”
“求求您，救救我媳妇吧。”
“求您显灵...”
“开恩！”
刘子华跪在软垫上面，头磕的很响，很虔诚。
眼眶通红，有着泪水划过。
小女孩儿也跟着走进土地庙，跪在自己爸爸身前，咣咣咣的磕着头。
这一幕...
被直播间里，超过一百万的在线观众看在眼中。
【主播...救救他们吧，你不是有治病的神职吗？】
【主播，只要你帮了他们，我就信你说的。】
【对，我也是！】
直播间里，弹幕汹涌如潮。
秦牧也没说不救，他盘腿坐在蒲团上，手掌摊开...
一道黄纸于掌心浮现。
他隔空写字，将男人的情况、名字写在了纸上。
下一秒...
在秦牧的驱动下，在直播间里超百万粉丝的注视下。
黄纸化作一抹金光，飞向远处。
“不是不救...我需要上报城隍府，查一下他们的信息...再决定救或不救。”
秦牧对着镜头笑道。
是...他的神职确实有祛病救灾的功能。
也确实可以治疗任何疑难杂症。
但要是身患重病者，他过往岁月未曾行善，且损了不少的德。
秦牧要是救治的话，非但没有功德香火，相反...还会受到神道惩罚，扣除部分香火。
因为有些缺德之人，他身患重病，本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你救了...
不是跟上天对着干吗？
很快...
一尊作古装剧吏员打扮，腰间挂着日字牌的游神于天穹中降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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