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顾老爷见我不搭理他，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若是想你秦家人活命就乖乖顺从，不然，我就弄死他们。”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停止了挣扎，可脑子却转了起来。 　拒绝是死，顺从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见我老实下来，顾老爷放开了我的手，开始解我的衣襟。 　　我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强迫就行，我的一只手则悄悄摸向了枕头底下。 　　那里放着我特意准备的绣剪子，原本是想着对付顾云泽的，现在却要用来对付顾老爷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哭泣着，希望顾老爷能良心发现，放过我。 　　“小梢或，还跟我装！”顾老爷喘着粗气，“你若是听话，我就抬你做通房，以后不用在做伺候人的活。” 　　“可我已经是二少奶奶的人了……” 　　“她敢跟我争！”顾老爷语气阴狠，“这个家里还是我当家，只要我一句话，她就能去跪祠堂。” 　　顾老爷的话让我遍体生寒。 　　顾家的通房不少，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她们死了，被随便一卷破席子就丢到了乱葬岗。 　　若是顾老爷真的对我用强，那等待我和秦家人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咬了咬牙，攥紧了剪刀。 　　就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老爷，郑姨娘在前院嚷着要见你。” 　　赵管家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赶忙松开了剪刀，装作惊恐的样子，往床里面缩了缩。 　　顾老爷闻言，动作猛地一顿，三两下整理好了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他走了，我才彻底松了口气，瘫软在窗尚，半天都没缓过来。 　　直到小少爷在外面拍门，我才拖着酸软的身体给他开门。 　　“奶娘，你怎么才开门呀？”小少爷一脸不满。 　　“抱歉，我刚才睡着了。”我勉强笑了笑。 　　“骗人，我都听见你屋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了。”小少爷撇了撇嘴，“我还听见你哭了呢。” 　　“那是我做梦魇着了。”我生怕小少爷在问出什么，忙转移话题，“少爷可用过早饭了？” 　　“还没呢。”小少爷摇了摇头，“我想吃奶娘做的桂花糕。” 　　“好，我这就去给你做。”我笑着点了点头。 　　“我要吃两盘。”小少爷伸出两根手指。 　　“好。”我答应了一声，领着小少爷去了小厨房。 　　给小少爷做了两盘桂花糕，看着他吃完，又陪他玩了一会，他才离开。 　　等他走了，我才捂着胸口坐在了椅子上。 　　刚才的惊险一幕再次在我眼前浮现，若不是郑姨娘及时喊顾老爷过去，只怕我已经成了他的通房。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顾家，像我这样的奶娘并不在少数，可却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她们死了，被随便一卷破席子就丢到了乱葬岗。 　　一想到自己会像她们那样死去，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行，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我猛地站了起来，目光坚定。 　　我必须尽快攒够银子，离开顾家！ 　　可一想到离开顾家之后的生活，我又有些迷茫。 　　秦家人获罪，发配到青州，不能轻易离开，若是我贸然离开顾家，只怕也会落得和那些奶娘一样的下场。 　　可若是继续留在顾家，只怕用不了多久，我也会成为顾老爷的通房之一。 　　一想到顾老爷那油腻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反胃。 　　到底该怎么办？ 　　我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却始终想不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就在这时，小少爷突然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奶娘，我来了！” 　　我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到了给小少爷喂奶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