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
蒋怡宁手上握着鞭子,面色狰狞地指着叶沉杳斥道:“来人,把这个弑君的贱人给本宫吊起来!”
立即就有狱卒去办了,叶沉杳整个人都被绑在架子上,她没有反抗,弑君是死罪,她早已明白自己的结局。
蒋怡宁看着叶沉杳,她恨叶沉杳入骨,她好不容易设计得到了这泼天的富贵,甚至连她肚子里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她都用计让从未与她圆房的慕砚尘以为是他的孩子!可一切都被叶沉杳这个贱人毁了!
“啪!”
蒋怡宁手上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叶沉杳的身上,可是她却连眉头也没有皱,恍若毫无知觉一般。
看着眼前的叶沉杳,蒋怡宁想起慕砚尘在中了媚药后不断叫着的“杳杳”,慕砚尘为了从药效中清醒挥刀刺伤了腿部血流如注的场景。
甚至还有昨日让她在翊坤宫中叫唤,他却正襟危坐于榻上看着外边大雨的那一幕,她恨不得将叶沉杳凌迟至死!
“啪!啪!啪!”
蒋怡宁手上的鞭子不断地抽打着,叶沉杳血流如注。
待她打累了以后,便对着两边的狱卒道:“将她的手指脚趾的指甲盖全都拔了!把她十指夹断,手脚打断,看她还敢刺杀皇上!”
“是!”狱卒当即照办。
蒋怡宁痛恨叶沉杳那双手,她还记得叶沉杳婚后她第一次去他们府上时,走过庭榭转角,看到的便是叶沉杳在桃花树下弹琴,慕砚尘在叶沉杳身前舞剑的场景。
那是两人定情的第二个年头,三月里的桃花开得灿烂,清风拂过,花瓣落于叶沉杳的发上,而慕砚尘挥剑挑起那落英,在片片花雨中吻了叶沉杳的唇。
那时的蒋怡宁看着那嬉笑打闹的两人,她便认定这个男子和这整个府内的富贵尽皆属于她!
可当她隐晦向叶沉杳表达自己的意思后,结果却是被狼狈轰出城外。
她恨!
即便是看着一道道刑具加诸在叶沉杳的身上,看着叶沉杳的身体不断颤抖,她依旧不解恨!
最后,蒋怡宁快步走到叶沉杳的身前,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厉声逼问道:“叶沉杳,告诉本宫,这些年来,是你输了!”
叶沉杳看着眼前这位昔日的闺中密友,唇角微勾,却是笑了。
“啊!”
蒋怡宁愤怒咆哮,她狠狠地踢打着叶沉杳早已血流如注的身体,可叶沉杳脸上的笑却不减。
“来人,给本宫把这个贱人杀了!”蒋怡宁厉声斥道,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恶狠狠地盯着叶沉杳的脸,冷声道:“加官进爵!本宫要让她痛苦至死!”
一层层的纸盖在叶沉杳的脸上,纸上被泼了水,让叶沉杳无法呼吸。
叶沉杳看着眼前愈加浓重的黑暗,渐渐想起新婚那日,他笨拙地抱着她,在她哭叫着喊疼时,他怜惜地吻过她的眼,说他此生定不负她。
她永远忘不了那双眼。
……
在叶沉杳陷入彻底的黑暗时,养心殿中的慕砚尘再次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呕……”
之前只是咳血,此刻却是呕血得再也没有停下。
李公公急得恍若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断地走来走去,着急道:“张太医怎么还不回来!皇上快顶不住了!”
而慕砚尘终于抓住了那一片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