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渊再来时,闻予烟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话本。
他捧着瓷碗,眼里含着笑意,漫不经心地靠在墙上,看着床榻上乐不可支的人儿。
“嗯?萧郎何时来的?”闻予烟诧异地问道,语气随意,心口却泛上丝丝凉意。
她竟没有察觉萧辞渊是何时进的门!
她不该这样毫无警惕!
这可是在北冥定王府!
萧辞渊缓缓走近,坐在窗尚,柔声道:“刚来不久,来伺候你用晚膳。”
闻予烟眨了下眼,没想到萧辞渊竟用伺候一词。
“闻姑娘可要品尝一二?”
“要。”闻予烟正巧饿了,笑盈盈地弯着眉眼:“多谢萧公子。”
温润如玉的萧公子登时被这副乖巧模样勾成了狼,眸色一暗,嗓音低哑,像是经年酿制的烈酒,醇厚又诱人:“两个选项。”
闻予烟眨巴着眼,歪了下脑袋:“嗯?”
化身为狼的萧辞渊喉结滚动,眸色晦暗的可怕:“先品尝膳食,还是……我?”
闻予烟的脸瞬间红了,磕磕巴巴道:“什、什么……”
萧辞渊好整以暇地挑眉:“乖,选一个。”
闻予烟窘迫地垂下脑袋,闷声支吾:“……我、我要吃饭。”
“行,那就先品尝我。”
萧辞渊轻声笑了下,不等闻予烟反应,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凝视那双水润的眸子,朝着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闻予烟无措地抓紧男人的衣服,委屈地红了眼,心里暗骂——萧辞渊!你个狗!!
老娘是伤患啊!伤患!!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唇瓣才分开,闻予烟苍白的唇变得嫣红诱人,萧辞渊满意地点头:“不错,这样好看许多。”
闻予烟:“………”
萧狗!!
“月儿将来要用口脂时可以唤我来,我可以代替口脂。”
闻予烟:“…………”
萧狗!!我杀你!!
萧辞渊手指摩挲着小姑娘发红的眼尾,喉结滚动,哑声道:“还要多久……”
低哑的嗓音里满是欲念,闻予烟心脏仿佛漏了一拍,跳的乱七八糟。
“我要等不及了。”
闻予烟别开小脸,气鼓鼓地控诉:“……萧辞渊,我是伤患!”
萧辞渊一愣,失笑:“我错了。”
闻予烟低骂:“狗!”
萧辞渊好气又好笑:“我是狗,那你呢?”
狭长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戏谑,表情坏的不行。
闻予烟似有所感,一把捂住他的嘴,红着脸示弱:“……别说了,别说了……”
萧辞渊亲了亲温热的小手,将手包进掌里,叹了口气:“总算是热乎了不少。”
“不逗你了,来,我喂你进膳。”
“我自己可以,我的手又没有事。”
萧辞渊挑眉,笑容又坏又招人:“再说,我就亲你了。”
闻予烟一顿,低声嗫喏:“你真的好坏。”
“只对你坏。”萧辞渊垂头吹了吹热粥,小心翼翼地喂她:“来,吃饭。”
吃完饭后,小玉将饭碗收回膳房。
萧辞渊陪闻予烟待了好一会,直到天色暗沉,才不得不回去。
他亲了亲闻予烟的额头,柔声道:“我明日会很忙,不能在这待很久。不过季萝会来看望你,陪你聊天,所以不会无聊。”
闻予烟眼睛一亮:“好啊。”
萧辞渊无奈笑道:“喜欢我还是季萝。”
小姑娘眨眨眼,乖巧地回答:“你!”
“乖。”
男人揉了揉她的发丝,转身离开。
萧辞渊打开房门时,闻予烟看向门外的天色,神情一愣。
天空仿佛被泼洒了墨水,暗沉一片。
闻予烟眨了下眼,没想到竟这么晚了。
和萧辞渊聊着聊着,也没觉察到时间的流逝这么快。
也是……
她舔了下薄唇,上面似乎还有萧辞渊的温度与味道。
都在定王府待了一年之久,真的好快。
……
翌日,小玉伺候着进过早膳,闻予烟无聊地织起围脖。
围脖的主色是黑色,款式大气自然,不算过于精致但也令人眼前一亮。
萧辞渊应该会喜欢。
养伤的日子当真无聊,闻予烟犯了懒,懒洋洋地揉眼睛。
这时,门外传来小玉的声音:“小姐,季小姐来了。”
闻予烟眼睛一亮,精神了不少:“快快让她进来。”
吱呀一声,一个身着粉色袄裙,披着浅色披风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她掀开帷帽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抖了抖身上的雪粒,缓步走到床榻旁。
今日闻予烟脸色好了许多,唇色也变红润,不再是一副苍白羸弱的模样。
看见季萝担心地微微蹙眉的小表情,她浅笑道:“我可否唤你萝萝?”
“当然可以。”
闻予烟:“多谢萝萝来看望我。”
季萝连忙摆手:“不谢的不谢。”
她抿了下唇,声音有些低落:“那日,见到闻姐姐受伤,我的心差点蹦了出来。”
软乎乎的小姑娘总是闻予烟喜欢的,她忍不住勾起抹肆意的笑,话也说的痞气轻佻几分:“小萝萝,姐姐可是很厉害的,把你的小心脏好好地守好。”
季萝一顿,迷茫地眨了下眼:“好的。”
她怎么突然觉得面前的美人瞬间变了个人似的,可再看去,又好像没什么变化。
许是她眼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