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垫塌陷,喻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倒在窗尚的,她的双手被眼前的男人拉过了头顶,动弹不得。
靳泽承呼吸灼热,压着她,落下了密密麻麻的吻。
室内空气不断升温,正浓之时,外面传来了突兀的敲门声,喻晴力度很大,嗓音也尖锐:“姐夫,该吃晚饭了。”
喻遥被吓了一跳,靳泽承把她拉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两人的衣服,然后牵着她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卧室。
被忽略的喻晴跟在二人身后,手指都蜷缩的发青了。
这么帅的男人本应该是属于她的才对,她一定要抢回这一切!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佳肴,大多都是家常小炒,如果是稍微懂些孕期知识的人,应该不难发现这里的几乎都是备孕菜。
喻遥食量控制的很小,除了偶尔吃几根蔬菜以外,其他吃的都是靳泽承给她剥的虾。
喻晴坐在对面,食不知味。
她脱了鞋,脚正沿着男人的小腿渐渐往上,勾引的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无论她怎么撩拨,对面的这个男人都只一心剥虾,看都不看她一眼。
靳父在外出差,主位上现在只坐了一个忧心忡忡的靳母,“遥遥,你这么瘦还吃这么少,怎么可以呢?”
靳泽承瞥了一眼喻遥,淡淡的说道:“听见妈说的了没?”
“嗯。”喻遥有些敷衍的回应了一声,低着头夹盘子里的虾肉吃。
靳母叹了口气,走向厨房准备去盛炖了很久的补汤。
餐厅只剩下三个人,靳泽承放下手里的北极甜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他的手指极为修长,甚至清晰可见青色脉络。
男人的手放了下来,喻遥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手,有些生气的吼道:“你都没洗手就碰我!”
“小没良心的,虾都喂狗吃了?”靳泽承勾了勾嘴角,没有拿开的意思。
喻遥皱着眉,完全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她倒是没想到桌底下竟然如此“暗藏玄机”,抬眼关怀道:“妹妹,你怎么啦?小儿麻痹没治好,现在延伸为老儿麻痹了吗?”
喻晴怔住了,嘴唇咬的煞白。
“都说吃啥补啥。”喻遥扫了一眼面前的菜,然后夹起了一个红烧猪蹄,笑的又甜又乖。
下一秒,她直接将手里的猪蹄砸向了喻晴,连装都不屑装一下,冷声说道:“你那蹄子再乱踹下去,我就让你自己啃自己。”
喻晴不敢在靳家大闹,看着自己胸前沾染上的一片酱汁,心里更恨喻遥了。
她从回到喻家的那一刻就知道喻遥不好惹,但那又怎样,她才是喻家真正的千金。
而且父母对自己理亏,只会帮她!
靳泽承笑了一声。
对于小姑娘的表现,颇为满意。
喻遥转头瞪了他一眼以表不满。
端着一碗补汤的靳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放到喻遥面前,自豪的说道:“这汤里的食材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对怀孕的帮助很大,遥遥你多喝一点。”
喻遥用勺子搅动了一下,扑面而来一股中药的苦味,泡发的白花胶和松露还有些腥。
在靳母深情款款的注视之下,喻遥只好硬着头皮端起了碗准备一口闷,嘴唇刚碰到边沿时,几滴汤洒了出来。
靳泽承一饮而尽,速度快到惊人。
“你!”靳母拍着胸口,有些气急败坏了:“这是女人喝的汤,你喝什么!这么爱喝,厨房里还剩下的一锅你都一并喝了去吧!”
靳泽承无奈的笑了一声,靳母就差拎着他的耳朵去书房里谈话了,无非是搞催生那一套。
喻遥擦了擦嘴,准备离开餐厅。
喻晴也放下了筷子,眼里的嘲讽之意毫不掩饰:“你整天在外面抛头露脸的,虽然爸妈不说什么,但是你这戏子的身份真给我们喻家丢脸。”
“再丢脸也没有勾引自己的姐夫这么心术不正来的丢脸吧?”喻遥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眉眼之间满是疏远。
“靳泽承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我的男人!”
喻遥闻言挑了挑眉,她慢悠悠的走到喻晴跟前,拉着她的一缕头发,低声说道:“喻晴,你真是越来越不知道礼数了。”
在靳家也敢这么胡言乱语。
喻晴抽回自己的头发,没想到力度过大,扯断了几根,她吃痛喊道:“喻遥,你不过是一个冒牌货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喻遥轻轻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
倒是没想到这个小举动彻底激怒了喻晴,后者拿起盘子里的西餐刀毫不犹豫的向她脸上挥去。
喻遥反应快,但脖子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条血痕。
她直接抬起手想要扇喻晴一巴掌。
“住手!”门口传来一道妇人的声音,喻母黑着脸走进,看到女儿衣服上的污渍时,直接质问道:“喻遥,你干嘛了?”
喻晴找到了靠山,呜咽着撞进了喻母的怀中,恶人先告状:“妈,我只是想跟姐姐叙叙旧,但是姐姐却要打我。”
喻遥嘴唇抖了抖,喊了一声:“妈……”
“你为什么要打你妹妹?”喻母完全偏心于自己的亲女儿,毕竟十月怀胎,喻晴小的时候又过了太多的苦日子,她心疼的紧。
喻遥低下了头,难受的不想解释。
她也喊了面前这个女人二十几年的妈妈,但是现在她的眼里完全没有自己这个女儿了。
这个事实她其实在十八岁那年就发现了,喻晴被从乡下接回来的第一天,喻母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一遍又一遍哭喊着:“为什么受苦的不是喻遥,她这个冒牌货抢走了我们晴晴的人生啊!”
如果不是嫁给了靳泽承,她可能早就成为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吧。
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她从一开始就是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的。
似乎是气不过,喻母还上手了,她推搡着喻遥的肩膀,眼睛瞪的圆狠:“你说啊,你为什么要欺负我们晴晴?”
喻遥重心不稳,向后踉跄了一步。
还以为会摔倒,没想到她的腰被人稳稳当当的从后面扶住了。
又是熟悉的木质调香味,就像一束光将阴暗潮湿的角落照亮。
靳泽承沉着脸,下颚线条硬朗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