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小妹,你怎么样了?”
“呜呜……小妹从小就体弱多病,这大冬天的还不慎跌入了池水里。要是真的有什么闪失,我要怎么给大伯和伯母交代啊!”
盛南希刚一回神,就听到了盛凝雪的鬼哭狼嚎。
眼睛悄悄眯起个缝,就看见盛凝雪此时已经身上已经上了药,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虽然头发被烧的参差不齐,脸上的烧伤也只是暂时处理了下。
但她此时戴着个白纱斗笠。再配上弱柳扶风般的身形,倒平添了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呜呜……翠果,你先别管我了,快去给小妹叫大夫啊!”
“小……小姐,医官们都在给几位公子小姐看诊,怕是要等一阵才行。”
“呜呜……那还不赶紧让人去守着!只要有医官闲了下来,立刻让他们来给小妹看诊!”
先前张大夫就已经给盛凝雪看过了。虽然他身上的烧伤很严重,但只要能用传说中的灵药玉肌膏涂上一月,就能恢复如初。
正好去年太后赏了一瓶玉肌膏给秦王妃。她一会回去就能央求母亲,叫秦王妃把那瓶玉肌膏让出来。
盛凝雪自己身上的伤算是解决了,却不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坏盛南希名声的机会。
虽然她不太明白炭盆里的火星子怎么会突然窜到自己身上,但先前好多富家公子小姐都受到了火势的波及,只要她能把这个锅甩在盛南希头上,对方的名声算是彻底坏了。
哪怕她的身份远比自己高又怎样?
以后别人提起秦王府小姐,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可以被称为礼仪典范的自己,谁还会夸赞盛南希这个小纨绔一句好?
白莲不愧是白莲,盛凝雪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却从来不自己说出来。
而是故作弱不胜风的晃了晃身体,趁翠果扶自己的时候,掐了对方一把。
翠果的一张嘴被烧得红肿不堪,此时涂上了厚厚的药膏,看起来当真像两块香肠。
她脸上疼痛不已,手上又被盛凝雪抓得生疼,却不敢吭声。
只能按六小姐吩咐,委屈的道:
“小……小姐,您……您又不是不知道,刚才明明是十一小姐趁众人不……不注意,把炭盆里的火引到了您的头发上……”
“小姐,您总是这样,被欺负了也一声不吭,还总是为他人着想。 呜呜……您一直这样忍气吞声下去,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们还是把这件事禀明王妃吧!她向来一视同仁,肯定会还您一个公道的。”
等翠果都说完了,盛凝雪才故作焦急的打断她的话:
“翠果!你说什么呢!小妹年幼顽皮,又不是故意的!你再说这样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她俩在这一唱一和的,周围的人像是被提醒了一样,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刚才十一小姐被从水池里救起来后,确实就在火盆旁边烤火。六小姐当时也确实在她附近。这么一说,还真像是十一小姐在胡闹。”
“六小姐向来心善。十一小姐欺负六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把炭火引到她的头发上不是很正常吗?”
“呵!上次我来秦王府的时候,十一小姐还躲在树丛里朝我扔石子呢!堂堂秦王府满门英杰,不知怎的竟养出她这么个纨绔!”
“照我说,就该禀明秦王妃,让她好好管管这臭丫头!才三岁就有这么多整人的花招。等她长大了,这京城岂不是要被她闹翻天?”
“……”
毕竟盛凝雪往盛南希身上泼脏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场的一些公子小姐都被原主“捉弄”过。
再加上盛凝雪主仆的刻意引导,大家还真的相信就是盛南希在搞鬼。全都开始对她口诛笔伐起来。
却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个极其慵懒的男子声音:
“哟~人聚的这么齐?都在干什么呢?盛凝雪当众拉了坨大的,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话?”
“噗嗤——”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盛南希忍不住笑出声。
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银装素裹的树丛里,走出个一身华贵红色大氅、身姿颀长的少年郎。
正是盛南希的三哥盛逸臣。
盛逸臣负手抬步,连走路脚步都十分漫不经心。但暖阁附近的一众小姐少爷却都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寒战。
和‘调皮捣蛋’的原主比起来,盛逸臣才是个彻头彻尾的京城一霸。仗着亲爹是秦王,在京城横着走都没人管。平时惹过他的人都讨不了好。
面对盛南希这个小纨绔,众人还敢当面指责,面对盛逸臣这个真正的恶魔,众人是真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听到盛逸臣如此粗鲁的话,盛凝雪简直气得浑身颤抖,却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发作,只好陪笑道:
“三堂哥,你就爱说笑。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等辱没秦王府的事?”
“辱没秦王府?就你,也配?”
盛逸臣根本不吃盛凝雪这一套。他最讨厌盛凝雪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了。现在看到自家小妹脸色惨白,更是嘴上不饶人。
几步走过来就把盛南希捞起来抱进了怀里。
盛逸臣表面上不学无术,看过全书的盛南希却知道其实都是伪装的。
原因无他,秦王府除了爹爹外,大哥是文状元、二哥善经商、老五更是跟着秦王盛靖海履历战功。
兄弟们全都出类拔萃,为了遮掩锋芒,盛逸臣才当上了开心玩具人间的京城浪荡子。
按照原书描写,原主落水身亡后,三哥自责是自己没照顾好原主。悲痛之下,直接断了自己的一只手臂来纪念原主。
可以说,盛逸臣其实非常喜欢自己的这个妹妹。只是因为原主常年被二房的人洗脑,不和自己人亲近。这才少了和三哥相处的机会。
盛逸臣来得正好。毕竟明天秦王府就要被抄家流放。留给盛南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只求赶快解决完这边的事,好给盛逸臣示警。
思及此,她用湿漉漉的小脑袋蹭了蹭盛逸臣结实的胸膛,眨巴了下水灵灵的大眼睛:
“呜呜……哥哥,带希儿久!他们系坏淫!他们欺负希儿!”
看到小妹委屈的模样,盛逸臣快心疼死了。
急忙把温暖的大氅脱下来裹在她身上,随即沉声问道:
“嗯?他们是谁?”
“希儿,把欺负你的人都指出来。”
“我倒要看看,是谁借给他们的胆子,敢欺负我秦王府的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