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一头雾水。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家娇娇好像还没出嫁?
所以,她哪来的女婿?会不会是护士搞错了?
怀疑满腹狐疑,时母跟着护士,走进病房。
却不料,推开门,一个高大的男子也随之映入眼帘。
男子一袭黑衣,侧对着自己,手上正拿着一块手绢,神情庄重又不是温柔的,在娇娇脸上擦拭着。
“你在干什么?”时母快步上前,抢走许言手里的绢布,厉声开口质问。
许言眉头皱起,似在猜测来人的身份。
看着有着八分相似的二人,许言知道,此人定是病窗尚这个娇气人的亲人,就是不知道是姐姐,还是母亲?
他怕弄错了身份,一时有些踌躇,没有开口。
时母却觉得他心虚,越发理直气壮质问道,“说,你冒充我家娇娇丈夫,败坏我家娇娇名声,是何居心?”
“啥,冒充?”张丽惊呼出声。
看向许言的眼神,渐渐敌视起来,“时妈妈,你确定这个人是冒充的?”
眼见时母就要点头,许言慌了,额角冒出丝丝汗珠,双拳更是不自觉的握紧。
他犯了错,他认!
他也不怕因此住进监狱,只是病窗尚那个娇气的人,怕是这辈子都要被自己毁了,而且时伯母若是知道真相,怕是也会自责悔恨终生。
还有家里那五个孩子......
想到这些,许言抢在时母点头前,开口,“伯母,你好,我是许言。”
“伯母,我是时伯父给娇娇介绍的相亲对象,时伯父应该给你提过我的情况,赵家大队,28岁,无父无母,家有五个孩子,开了个家禽场。”
一骨碌说完,许言期待的看向时母,希望从她嘴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时母神情有一瞬的恍然,“许言?爱军他好像是提过一嘴。”
“对,伯母,我就是许言。”
“只是,你怎么在这里?”
“伯母,现在不太方便,我们等会再聊?”许言眼神示意时母。
了解丈夫的脾性,知道丈夫对这个许言,挺看好的。时母稍稍心安,猜想有什么误会。
于是,时母选择相信许言,转头对张丽道谢,“这位护士,谢谢您百忙之中,带我来找女儿。现在我女儿已经找到,那我就不耽误您继续工作了。”
张丽又不是小姑娘,不懂人情世故。时母此言一出,她就知道,时母在赶自己走。
也罢,左右二人都认识,想来不会在医院闹出什么事情。
而且,两人想说什么悄悄话,她这个外人杵着,算什么事。
不过,有点可惜。
她还是挺好奇,窗尚那娇气的女娃子,咋就跟五个娃的老男人扯上关系了?
收起心思,张丽爽朗一笑,“那行,您有事在叫我,我先去忙。”
房门关闭,护士走远,时母边向床边靠近,边开口询问。
“说吧,现在没人了。”
许言看着时母渐渐靠近床边的身影,欲言又止。
“伯母,我想娶娇娇!”
平地惊雷一声响,许言开口,便是王炸!
时母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在病窗尚,好在关键时刻,她扶住床杆稳住身影。
许言见状,默默收回双手,有些局促的站着。
时母稳住心神,刚要直起身子询问许言,却不料被病窗尚,女儿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痕,吸引住目光。
下一瞬,她双目冲红,犹如暴怒的狮子,一巴掌呼到许言脸上,“你,你,你......”
家教良好的时母,哆嗦着手指半晌,才艰难吐出“畜生”二字。
面对那一巴掌,许言没有闪躲,硬生生接下后,径直跪在地上,诚恳的请求时母原谅。
“伯母,您说的对,我就是个畜生。”
“伯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她。”
“伯母,我恳请你将娇娇嫁给我。我知道,我年龄有点大,负担也多,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对娇娇的,不让她受苦。”
“当然,我说这一番话,并不是逼伯母您将娇娇嫁给我,而是全是肺腑之言。”
“伯母您若是执意想惩治我,我也理解。但是,请给我一星期时间,安顿好家里孩子的生活,我会自己去公安局自首,罪责我一力承担,尽量不牵扯到娇娇。”
“伯母,请您好好考虑一下,给我个机会,我是真心求娶娇娇的。”
许言这一跪,让时母有些晃神。
听着许言掷地有声的承诺,时母好像看到了曾经的时父,她一时没了主意。
她木然的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时娇娇,小声抽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时父、时大哥推门而进。
“烟烟,娇娇怎么样?”
“妈,小妹还好吗?”
“爱军,承业。”看见主心骨来了,时母腾一下站起身子,神情激动,眼眶中的泪水,大滴大滴滑落,“娇娇,她,她.....”
“烟烟,你别哭。”时父大步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时母,抱着时母的身子,也因担忧女儿状况,忍不住颤抖,“娇娇,她怎么了?”
察觉到到丈夫的恐慌,时母有苦难言,只得让出半个身子,好让时父可以看清楚一切。
看到那抹显眼的红痕,时父目眦欲裂。
他咬紧后槽牙,隐忍着暴怒,“是谁?是谁?”
“咦,你是谁?跪在我小妹床前干嘛?”时大哥,发现许言的身影,好奇出声。
这一出声,时父好像找到了突破口。
他将时母小心扶坐在病窗尚,然后上前一步,揪起许言的衣领,拳头就要呼哧而去。
然随着衣领提起,许言扬起头来,熟悉的样貌映入眼帘,时爱军顿住。
“是你,许言?”
“时伯父,对不起!”
对不起?他做了......
时父喉咙涌上一抹血腥,不再犹豫,一拳又一拳,招呼上去。
不过几秒功夫,许言就发展成了猪头脸。
不知道真相的时大哥,有些过意不去,想要帮忙拉开时父,却被时母偷偷拦住,不可上前。
眼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病窗尚一阵咳嗽声响起。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