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咔嚓!”
两道声音。
一道是匕首掉在地板上的声音。
另一道,是姜念笙骨头脱臼的声音。
“盛太太,”低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想要我的命?嗯?”
姜念笙惊,抬头对上他戏谑而幽深的眼眸。
盛寒野早就发现了!
她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
“你怎么知道的?”
姜念笙不甘地盯着盛寒野。
盛寒野捏着她的下巴,“你以为威廉和管家都是吃素的?”
姜念笙明白了。
从她走出盛家老宅的那一刻,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盛寒野的人看在眼里。
“既然你一切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等我动手时,才揭穿我?”姜念笙咬着牙,“你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吗!”
盛寒野低笑:“姜念笙,你没这个本事。”
“成王败寇,盛寒野,你想怎么处置我,我都认!”
“你可是我精心挑选的盛太太,我怎么舍得处置你?”
“盛寒野。”
姜念笙眼圈发红。
“你假惺惺的模样,真让人想吐!”
“不过,最傻的是我!”
“是我傻到把你当恩人!”
“如果不是得知姜家是被你搞破产的,我应该会一直对你言听计从!”
“怎么样,看着我被你耍得团团转的感觉,很爽吧?”
看着她极力忍着眼泪的样子,盛寒野心底莫名多了几分烦躁。
他从未像任何人解释过,这会儿却不由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玩弄你。”
“可是姜家的事情,分明就是你干的!”
“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承认!”
“难道不是心虚吗?”
姜念笙歇斯底里质问。
除了盛寒野,害她父母的人是盛家的谁都好。
可为什么,偏偏是盛寒野!
“心虚?”盛寒野的嘴角残忍的勾起,“我只是不记得罢了。”
若不是下午威廉提醒,他早就忘记,半年前,他曾签过铲除北城姜家的计划书。
姜念笙心如刀割。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不记得,却毁了她整个家庭!
若不是盛家针对,姜家就不会破产。
她父母不会身亡,哥哥也不会被廖鹏设计打坏脑子成傻子。
那她——
也不会认识这个恶魔!
“盛寒野,我们离婚!”
姜念笙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不可能!”盛寒野的指腹扫过她眼角的泪,“别忘了合约,你还要当我两年的盛太太。”
“留我继续在你身边,盛寒野,你就不怕我夜夜都找机会杀你吗!”
话落时,姜念笙猛地扑上去,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尖锐的牙齿穿破薄薄的真丝睡衣,扎进盛寒野的肉里。
血,慢慢的染红了布料。
他却一声不吭,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你不会的。”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且冷漠。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侧,姜念笙感不到一丝温暖。
“你不是一个人,别忘了,你的哥哥姜阳辰。”
姜念笙浑身克制不住的发抖。
盛寒野在威胁她!
她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可是哥哥……哥哥不能有事啊!
“乖一点,”盛寒野说,“我的盛太太。”
“我恨你,盛寒野我恨你!”
“恨我没关系,别爱我就好。”
说完,他不再留恋地离开。
主卧里,只剩下失魂落魄的姜念笙。
……
“盛先生,我马上叫救护车!”
楼下,管家一看见盛寒野肩膀上的血迹,吓得脸色惨白。
“不用大惊小怪,让司沧过来。”
司沧又一次的在半夜急吼吼的起床,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我说盛大总裁,自从你结婚后,怎么变成了我没消停过啊!”
盛寒野坐在沙发上,打开睡衣,面前摆着家庭医药箱,看样子是要自己上手处理伤口。
司沧正要接过他手里的药,却听见他说:“她在主卧,手脱臼了,你去接上。”
“你的娇妻?”
“嗯。”
“不是吧,你们玩得也太刺激了吧。”
“一个脱臼一个流血。盛总,还是要注意一下,虽然说新婚燕尔干柴烈火的……”
盛寒野的眼刀飞了过去。
司沧马上闭嘴,老老实实的上楼去接骨了。
说来,他一直对盛寒野的这位娇妻充满好奇,这下终于可以见到本人了。
……
姜念笙靠在窗尚,看着脱臼的手,面无表情。
司沧礼貌的敲了敲门:“盛太太,我进来了啊。”
“你是谁?”
姜念笙只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个英俊的男人,眉眼里有正气,手指修长,脸上带着笑,很是温和无害。
“司沧,盛寒野的私人医生。他让我来给你接骨。”
姜念笙冷笑:“他还有这么好心?”
“他对别人是不可能这么体贴的,但你不一样嘛,你是他的小娇……”
司沧走到床边,看清楚姜念笙五官的那一刻,他手里的药箱“砰”的一声,掉了。
像是见了鬼似的。
“第一次见面,司医生反应就这么大,是因为——”
“我和某个人,长得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