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
“追!”
黑夜中追击的几人看见一个人影掠过,叫到。
“他朝山顶上去了!”
几声大叫,那些人迅速追赶上去。
林天行体内的读未根除,加之今日又受内伤,没有休息,胸口一闷,一口脓血喷出。
“得赶紧将他们都引到山顶,这样瑶儿他们才有逃跑的机会!”
林天行也顾不上调息,全力运功,虽受伤,但轻功确实炉火纯青,运用自如,一下子把他们甩在了身后。
季无涯也是听到了消息,迅速赶了过来。
“先抓住林天行,分几人去追他妻儿即可!”
过了半个多时辰,林天行到了山顶,找了一处地方坐下调息。
乌云现在也消散了,如水的月光好似丧服一般,覆盖在这秃秃的山顶。山中没有一声鸟叫虫鸣,这宁静如死亡的气息笼罩的整个引鸠山。
林天行休息了半晌,季无涯等人也是追了上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青衣剑派的沐阳剑圣季老前辈。不过是要杀我这个小辈,何必这么劳师动众,带上这么多江湖豪杰!”
林天行语气温和,将这“豪杰”二字却强调了一番。
“你们在江湖上可都是些明人不做暗事的正派人士,居然和影杀五君及那邱叶君老儿之辈同流,当真是不折手段啊!我看以后可不要以名门正派自居了罢。”
季无涯身后几人有些怒了。
“你不必激我,将死之人何须多言!”季无涯悠悠笑道,“你若是交出仙谱,我可以做主留你个全尸。”
“好大的口气!季老儿,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们?”
林天行朗声说道。
“仙谱当年就被我师父毁了,你也在场,何必自欺欺人呢?”
“你若是不交,你的妻儿可就性命难保,不多时他们就会被我们的人追上杀死,你可要想好。”季无涯威胁道。
“我师父生前曾郑重交代过,此谱戾气太重,不可交于他人。”
林天行脸色有些变化,变换了口气,故意答道。
季无涯心道,你刚才说仙谱被毁,现又说你师父交代过不可交于他人,这仙谱或许真的没毁,亦或是有拓本。
“你可知追他们的是谁?那可是合欢门的柳云鹤,你应该知道他的手段,你所现在告诉我,还可以有挽救的机会。”
“你!”林天行半天咬牙说出几个字,“卑鄙!”
“想好了没有?时间可不多啊。”
季无涯阴笑道。
“要我说出来也可以。”
这句话一出来,季无涯等人都是眼前一亮,果然在你这。
“不过我只说给一个人,有谁敢过来听?”林天行轻笑道。
此时,铁剑派一老者说道:“我看你这是想趁机偷袭,不过以你现在的功力,我一人便可轻易取你小命,劝你不要有别的想法。”
说完便上前一步。言下之意便是想过去,让林天行说与他听。
“我来看你耍什么花样。”
“我说胡老头,你难道是想一人独吞这仙谱?把我们这些人放在哪里?”九华派的掌门冯希影不悦的说道。
同来的一行人听了也都点头,表示同意。
“要去也是我去,这林天行与我九华派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他耍花样,我便一剑杀了他,报此大仇。”冯希影又说道,身后几个随来的九华派弟子也附和道。
“你过去送死,我也不拦你,怕是九华派就无人了。”胡不道嘲讽说道。
“你!”冯希影怒道。
“都闭嘴!自乱了阵脚,岂不是着了他的道。”季无涯喝道,他在这一行人中辈分最长,武功也是最高,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林天行见状,心道,这几个门派联合来讨仙谱,看似声势浩大,无坚不摧,实则各有心机,并不和谐,但有季无涯坐镇,却也不敢乱来,暗中争斗必定是有的,不由得感到可笑,当真是一群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这些人现在也不敢杀林天行,一方面是想问出仙谱下落,另一方面,若是贸然上去,还不知林天行还有何手段,若是以命相搏,就算是季无涯也难免会有些难办,其他人更是惜命如金,只想的渔翁之利,丢了性命怕是得不偿失,只得在此对峙,想着能问出点什么。
“不知这位能轻易取我小命的,是哪位大能?”
林天行在他们争吵之际,悠悠说道。
“哼,我纵横江湖数十年,名贯天下……”胡不道自诩道。
“江湖上有名之人我听得多了。”林天行没等他说完,回道,“魔刀鬼棍流云剑,铁扇金拐夺命钩,不知你是其中哪一位?”
“我…”
“难道是‘魔刀’万古寒?”林天行若有所思,自顾自说道,“不对,他用刀,你却用剑,不是不是。”
“或是‘鬼棍’阎麟前辈?”林天行摇头,“不对不对,他怎会低三下四来与我这等人作对,不是不是。”
“那你应是青衣剑派的流云剑,都是使剑,都是贪心,都是无耻之类。”
林天行朗声道。
胡不道听了,他说的这几个人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巅峰级别的人物,自己岂敢冒认,脸上憋得通红,怒火丛生。
又说青衣剑派,就单是故意说给季无涯听的,“流云剑”夜清风是季无涯的师兄,也是门派掌门,当年也是他设计并围攻了天音阁,林天行对他们恨之入骨。
季无涯听了这话,本是满腔怒火,但也没完全流露出来。林天行看在眼里,暗自惊道,这季无涯居然没有暴怒,真是能忍!
“林天行,你可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杀了你我再去找你的妻儿,将她们折磨致死,不信问不出一星半点。”季无涯其实也不确定他妻儿知不知晓,如是说道。
“当真是名门,手段也是如此之多,如此之劣!”林天行嘲讽道。
“你不要逞口舌之利,时间不多,你自行决定吧,我看那柳云鹤应该快抓到她们了。”
“看来你是势在必得这仙谱,那我就说与你一人听。”
林天行思考了一会,说道。
闻言,季无涯有些欣喜,但身后一行人却有些不和谐。
“季老前辈,来时你可说过,得到仙谱让我等共同参详,可不能忘了。”七星门掌门丁熠说道。
“是啊,季前辈你可不能食言啊!”一些人附和道,
“季无涯,你若是想独吞,可要想想后果。”胡不道斜眼说道。
“哼,你们难道不知这是他的计谋,他真的会说?我只是过去探探虚实,先前答应各位的事情,老夫决不食言!”
季无涯心中有怒,却也忍着,这些人虽现在与我一道,都是各怀鬼胎,待我得到仙谱下落,你们怎能拦我?
季无涯飞身过去,也是做足了准备,怕林天行偷袭。
“季前辈,附耳过来,这等秘密之事,让别人听见怕是不好。”
林天行见他警惕之极,微笑说道。
“你还怕我杀了你不成?”
“有话便说,我自能听见,他们听见也无妨。”
季无涯大度道。其实其他人相隔甚远,细声细语说话传过去也听不清。
“既然如此,那我便说了。”
“当年师父撕毁的确实是真谱,但师父已经熟背于心,并解出了其中的奥秘!”林天行悠悠说道。
季无涯闻言,暗自一惊,竟有此等事,多少年无人解得,他竟然解了出来,眼中不由得欣喜,若是能知道秘密,那仙谱下落随便说个地方给那些人听,不是更好。
“快些说来!”
“仙谱只有残破一章,其中混元谣也是世间少有的好曲子,但这曲子之后竟还有一些秘密,于是师父日夜参详,终于从中解出一首诗,乃是这一残普中最大的秘密。”
“什么诗?哪几句?”
季无涯急不可耐,崔问道。
“但这诗中应是说的一处地方,但师父还未解出来就被你们杀了。”林天行缓缓说道,“首句是‘醉卧千年长生树,自斟清酒饮一壶。’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
林天行见季无涯异常急切,又放缓了说话的速度,不疾不徐道。
“这第二句便是‘春波碧草逍遥地,山暖风轻细雨酥。’也是没看出点什么,但重点在这第三句,此句中应是最有用的一句。”
“快些说!”
“此句是‘让我取你狗命’。”林天行眼神一寒,全力运功,一掌打向季无涯的心窝。
季无涯听他说的仙谱之秘,听得入神,哪知有这等变故,心道,不好!竟让他钻了空子。但季无涯也是高手,反应极快,反手一档,那一掌打在了他的手臂上,顿时感到一阵剧痛,也来不及拔剑反攻,于是立即退走。
“果然要偷袭,这一掌要是我来受,怕是难以抵挡!”胡不道暗自道,庆幸自己没有莽撞前去,冯希影也是如此想。
这时季无涯已经退到众人身前,嘴角有一丝血丝。他虽有所防备,但听了林天行的话,不禁有些激动,大意了一下,再者相隔如此之近,这一掌着实不好躲。手臂已经麻痹,那掌劲也有些打入五脏,不免有些损伤。
“你这卑鄙之人,竟用如此手段。”季无涯身后的人吼道。
“相比于你们,我还差的远啊,当我说让一人过来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想到,但哪知你们贪欲如此之重,竟然把命都快忘了。”
林天行大笑道。
“不过这一掌力度小了些,竟然没有打死这老匹夫。”
“大家一起上,先将他捉住,慢慢拷打,不信他不说!”胡不道说道。
众人齐齐上前,但都有些惧怕,虽说要得仙谱,那也得保住小命,不然无福消受,都不愿第一个冲过去。
林天行鄙夷道。
“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还有脸来夺仙谱?”
说完,只见他周身砂石滚飞,气势盛大。
众人知道他应是受了伤,为何还有这样的功力。那九华派的几人也有些惊愕,他不是中了读么,怎的还如此强劲,莫不是虚张声势。季无涯眼中也透漏出难以置信,难道他真的找到了仙谱中的秘密,不然哪有这等功力,今日定要问出来。
其实林天行自知不可逃,本受伤不轻,加之中读,按说不该有如此气势,这得益于他那九音决功法,奇特之处在于逆运功法可以得到超平常数倍的功力,所说只是短暂,但也不可小觑,怪不得他有如此信心对峙这么多人。但运功后的代价便是经脉尽断,无药可救,身死则已,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本就没几年可活,只能亡命一拼,为苏瑶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他手里有仙谱,一定是得到了什么东西,抓住他问出下落!”季无涯说道。
众人一听,顿时贪欲上脑,也不顾能否战胜,一拥而上。
“今日我便多拉几人陪葬!”
林天行飞身向前,手握玉箫,大喝一声,势不可挡。
九华派几人本就对林天行仇恨很深,联手而上,却也不敌。胡不道虽有心杀他,但也不想搏命,只是小心抵挡。
正当林天行与九华派四人打的焦灼之时,邱叶君找准时机,飞身过去,一掌打在林天行后背,闷哼一声,九华派刘玄舟见有机可乘,一剑刺过来,哪知那林天行竟不躲闪,让这一剑刺入他的右肩,也不顾疼痛,反手全力一击,玉箫重重打在刘玄舟的天灵盖,当场毙命。林天行当即退走,一口鲜血喷出。
“师弟!”一旁的刘玄尘大喊一声,慌忙收手。
刘玄舟与刘玄尘都是九华派弟子,也是一奶同胞,情谊甚好,一见弟弟身死,顿时感到愤怒至极。
“林天行!你杀我师父,今日又杀我弟弟,我与你不共戴天!”刘玄尘吼道。
九华派在司徒老儿死后本就没有几个高手,今日又折损一个,身为掌门的冯希影也是痛心,在一旁的谷寒香是冯希影等人的师妹,和刘玄舟两情相悦,见情郎被杀,顿时愤怒至极,挥剑便要上去搏命。
“寒香,别冲动!”
冯希影虽愤怒,但还有些理智,喝止道。
其他门派见到此景,不禁胆寒,若是自己大意前去林天行对战,伤他的不是致命伤,那死的就是自己了!都惧怕不敢再上。
邱叶君刚才也心有余悸。
“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林天行一手捂着受伤处,大笑道,“就这点能耐也想从我这拿到仙谱?”
季无涯调息了一会,起身说道。
“你莫要口出狂言,不过是耍了些小手段伤了我,老朽活了这么多年,可不能让你这后辈给看扁了。”
语罢,季无涯运足功力,飞身一剑向林天行刺去。
“季老要用全力了!”
“没想到这林天行有这么大能耐,能让季无涯有如此战意!”
林天行见状不敢怠慢,现在也顾不了还在流血的伤口,迎了上去。
那季无涯不愧是有着“沐阳剑圣”的称号,一上去林天行便处于下风,有些招架不住,到也不至于瞬间落败。
“小子,现在把后面的几句诗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不然我会让你尝尝求死不能的滋味!”
季无涯此时当然还留有余力,若是真的硬碰硬,后果还不得而知,那林天行还有什么招数没使出来,他也不敢贸然使出全力,不过还是故作轻松的说道。
“做梦!”
林天行一声大喝,招式忽然变了,周身血气弥漫,双瞳赤红,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此时的他同时运行玉“玉箫神功”,虽可以发挥出更强的力量,但这也是在加速自己的死亡。
季无涯心道,这是什么功法,竟然如此霸道!能将他潜能激发到如此地步!
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几招过后,季无涯居然有些招架不住,有些大意,慌忙全力运行“沐阳剑法”,才勉强挡下来。
“林天行,你修炼如此魔功,为武林所不齿,今日我定要为武林除害!”季无涯眼见无法速胜,洋装大吼道。
“这林天行居然修炼魔功,怪不得如此强悍,还用阴读招式伤人,我们一起上助季老除掉这魔头!”
七星门两个弟子喝道,拔剑过去助他一臂之力,其他人也跟着一拥而上。
季无涯本以为可以以一己之力制服他,再逼问出后面几句,哪想到林天行还有这等力量,出乎他的意料。
林天行在做最后的一搏,开始运功时已经断了自己的后路,索性不管不顾了,九音决逆行运功到极致,加上玉箫神功,快速消耗着自己的生命,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求能拖住这些人一时,苏瑶那边,希望徐怀宗可以抵挡得住。
“我看你们如何杀我!”
林天行吼道,手中玉箫紧握,甩开季无涯,向着人群中杀去。
他知道与季无涯战下去只会消耗自己的时间,若是季无涯搏命,自己可能会先死,但他也不会全身而退,必定重伤或死。那季无涯肯定不会拼命,那这样他也限制不了自己了。
季无涯知道这一点,也不确定自己全力出击能否击杀林天行,还没问出仙谱的秘密,自己若是死了,那就太不划算了。然而自己也难以制服林天行,眼看着他脱身冲向后面,没有一点办法。
林天行的打法依旧没变,还是一击必杀,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全然不顾自己是否被刺到砍到,方才一瞬间又是击毙掉七星门一名弟子。那七星门掌门丁熠见到此景不禁有些惧怕,其他人也是心生畏惧,但也不能逃跑,只能硬着头皮战下去,希望这林天行快些将这股力量用尽。
但林天行可不随他们的意,愈战欲狂。此时,他忽然瞥见霍一三人也在其中,转身直冲向他们,三人害怕至极,这林天行怎的这么难惹,后悔来插手这件事。
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林天行如鬼魅一般,瞬间来到赵齐身前,一掌拍到他心窝处。赵齐眼中满是恐惧,一手招向霍一,祈求他过来相救。
“大哥……救……”
哪知“救”字还没说出口,便没了生机,缓缓倒下。
林天行又转而攻向霍一,霍一仓皇逃窜,但可知这地方就这么大一点又能逃到哪去?
“林天行,拿命来!”
就在他要追上霍一时,身后一声怒吼,一剑刺了过来,贯穿了小腹,鲜血汨汨流出,喉咙一甜,又吐出一大口血。
原来是刘玄尘,眼看一剑刺中要害,不由得欣喜,弟弟大仇得报。哪知林天行转身夺过长剑,一剑封喉,刘玄尘两手捂着喉咙,眼中尽是惊骇,挣扎了几下,还是倒下了,没了动静。
这人是魔鬼!
林天行这几下杀人,不拖泥带水,极为迅速,一气呵成,他现在的状态也不能犹豫不决。
夜色渐明,但远处的夜空却依旧如浓墨一般,散不开,天上那一轮圆月,看上去有些凄凉之感。
山顶上惨叫声此起彼伏,林天行自知时间不多,难以维持,几番进攻虽有成效但也没能击杀一人,单单只废了那丁熠的一条胳膊,欲杀那邱叶君,但他身法了得,竟被他躲了过去,但还是受了一掌,也受伤不轻。
那季无涯也被林天行逼得无可奈何,想要上去同他战时,林天行转头就跑,不与他纠缠,这让季无涯大为恼火。
最终,众人将林天行逼到悬崖处,但谁也不敢再出手,连季无涯也不敢妄动,怕他来个同归于尽。
“你们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同我一战居然这般模样,可笑可笑!”
林天行嘲讽道。
“不是想要仙谱吗,来一人过来我说给他听。”
众人一听,又来这招,谁还会再上当,纵然这林天行现在看似没法再战,但也怕他是装的,再来一次偷袭,那就必死无疑了,谁都不愿意再上去送死。
“都怕了?”
林天行哈哈大笑道。
“难道季老前辈也不敢再来了?”
“我上了你一次当,难道还会上第二次?”
季无涯气道。
这林天行竟有他师父当年的味道,这么难缠!
一旁的邱叶君见状,有些想法,自己身法了得,多加防范,不大意应该没事。再看看林天行,身上的伤,大大小小几十处,也翻不起太大的浪来。
“我来看你还要耍什么花样!”
邱叶君飞身过去,众人心中都在笑,此人当真是不怕死。
“我可是给了你们机会了,都不要,那我就只有告知邱叶君一人了。”
林天行微笑道。
“这次可是真的!”
众人都付之一笑,鬼才信你是真的,这邱叶君怕是凶多吉少了。
林天行见邱叶君过来,邪魅一笑,轻声道。
“我不能杀了你,但你确自己送上门来。”
两人仅有一步之遥,听了这话邱叶君却也不惧,说道。
“我看你已经是油尽灯枯了罢,你这功法与我派一种功法有相同之处,却霸道至极,但都有时限,我认定你现在已经没了战力了。”
“不错,邱叶君果然高明,不过我可不是要现在杀你,而是让你的宗门鸡犬不宁!”
林天行阴森一笑。邱叶君顿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身后的各门派的人,暗道不妙,正欲抽身,林天行又轻声道。
“看来你是意识到了,不错!我料到他们不敢过来,只有你会来。我已是油尽灯枯,但你过来听我说仙谱的秘密就是找死,你真认为我会说吗?”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贪心可是要赔上性命的!”
“我与你说了这么多话,以那季无涯老儿心胸,一定会认为你已经知道了秘密,你觉得你能安然下山吗?”
林天行眉头舒展,悠然道。
“时间已经够了,我在下面等着你!又解决掉一个仇人,还是整个门派,痛快,下去跟师父报喜去,哈哈……”
邱叶君后悔至极,居然糊涂了一次,此时林天行故作攻击之势,看似要偷袭邱叶君,其实他早已没法再战了。
一见林天行有些动作,邱叶君下意识一掌拍出,那一瞬间出手便后悔了,这林天行根本没想要偷袭,只是要引自己出手杀了他而已,他出手的小动作季无涯等人肯定是看不到的,这林天行居然在身死时给自己下了个无解之套,死无对证。
林天行挨了一掌,竟然没有吐血,因为身上的伤已经没有血可以再流了,微笑着坠下悬崖。
众人一见,都以为是邱叶君听到了秘密,杀人灭口,追问道。
“邱叶君,他与你说了什么?仙谱在哪?”
“这是个圈套,他以自杀来陷害我,根本没跟我说任何事!”
邱叶君见势头不对,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他可不是林天行,不可能以一对上这么多人。
“他跟你说了什么?如实说出来!”季无涯眼露凶光,杀意翻腾,“都知道你诡计多端,杀他灭口,还想用这种方法骗过我们。”
邱叶君一见不妙,难以解释,慌忙想办法遁走。
此时,涯下传来一阵箫声,凄清悠长。
众人都是一惊,正当他们出神之时,邱叶君全力运行血衣神功,不待他们反应,已经没了踪影。
“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跑这么快。追!”季无涯道。
“那林天行……”七星门掌门丁熠问道。
“不用管,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被邱叶君打了一掌,必死无疑,这箫声应该是给他妻儿报信,先追邱叶君,现在他应该是知道了仙谱的秘密,定要先抓住他!”
众人一听,有些道理,转头迅速去追邱叶君。
不一会儿,山顶上已经没了一个人,只剩下几具尸体,和被鲜血染红的山石。
林天行坠崖那一瞬间想到的是苏瑶和自己的儿子,顿生不舍之情,又想起曾和妻子共同谱写的一段曲子,还剩最后一口气,不禁吹奏起来。
那一曲子,本是欢快且绵长,但林天行只吹奏了一点,便没了生机,显得简短而悲凉,回荡在山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响亮,声音传出引鸠山,也传进了禹城……
瑶儿,来生再见吧。
生死契阔两难容,世世痴情盼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