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冀州军军营。
张三是一名执夜的士兵,他正松松垮垮地站在岗位上,两眼空洞,没有生气。
不多时,他终于等到前来接班的士兵李四。
“终于来了,我去睡会。”张三招呼李四顶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诶,等等。”
李四贼眉鼠眼地扫视了一圈,掩住嘴小声对张三道:“听说了吗,咱们主公有龙阳之好!”
“啊这?真的假的,细说!”张三瞬间来了精神。
李四道:“多半是真的吧,反正闹挺大。
军营里都在传咱们主公水性杨花,和潘将军、麹将军都是那种关系,就因为这个,两位将军关系才不好。”
“阿吔,这么劲爆!”
张三也展开联想,
“那肯定是潘将军更受主公喜爱,以前就见他俩经常住在一起。”
李四:“谁说不是呢,潘将军的表字还是主公给的,真是深得主公宠爱。
我还听说主公要趁这次出兵的机会,让潘将军替他网罗天下男色。”
张三:“阿吔,这都不掩饰了吗……李四,如果主公看上你,你愿意献身不?”
李四挠挠头:“我长这么丑,不至于吧。”
张三:“这谁说得准呢?反正我肯定是宁死不屈的。”
李四:“算了,到时候再说吧,此事你可千万别传出去,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张三拍打胸脯:“放心吧兄弟,我的嘴最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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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馥的睡眠质量并不好,今日睡到接近午时才醒。
他走出营帐,迎着阳光,伸了一个夸张的懒腰,眼睛都舒服得眯成一条直线。
结束动作,韩馥习惯性环视四周,却感觉身边的将士都在时不时往这个方向看。
韩馥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但顺着目光望去,那些士兵又是一副专心工作的样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韩馥在兵营内走了几圈,都是这个情况,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他疑惑之时,突然看到自己的谋士,冀州别驾关纯,满脸急色,匆匆赶来。
(历史上叫做闵纯,演义名为关纯,本书以演义为主)
“伯典,何事如此紧急?”韩馥好奇问道。
当下没有听到军号,应该还未曾开战。
关纯先是对韩馥行了一礼,然后憋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最后干脆直接长揖到地,叹息道:
“卑职只是想劝主公,要保重身体,注意节制,切勿耽于淫乐,荒废大业。”
韩馥愕然,将关纯扶起,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他丝毫没有发现,身边的将士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了过来。
关纯面色复杂,压低嗓音道:“今日,将士们都在传,主公您…您有龙阳之好!
还说您昨夜欲火难耐,竟让潘凤、麹义两位将军到大营内一同寻欢作乐!”
“荒唐!”
韩馥先是错愕,面色迅速涨红,他一把甩开关纯的手,被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关纯,你这是何意?我昨夜传令他们二人,是有军机要事相商,哪里来的什么寻欢作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看了韩馥的反应,关纯大惊失色:
“您昨夜真的传了潘麹二人?”
“……”韩馥彻底红温了,一脚把关纯踹倒在地,怒道:
“关纯辱我!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军棍!”
士兵们面面相觑,最后胡乱上来几个人,把关纯拉了下去。
韩馥注视着关纯被拉走,表情阴翳,冷哼道:“真是一派胡言。”
然后,他猛然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士卒怪异举动背后的原因。
他气得捶胸顿足:
“定是有人散布谣言,乱我军心!来人,唤潘凤、麹义、沮授,主帐议事!”
韩馥左顾右盼,干脆直接钻进帐内,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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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凤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时间哭笑不得。
现在的版本,甚至已经传到韩馥和董卓是断袖之癖,韩馥爱而不得,因爱生恨,这才兴兵讨之。
至于他潘凤,则是一个被韩馥始乱终弃,还要帮其网罗男色的悲情人物。
故事虽然离谱,但得到的收益也是惊人的。
不过才过了数个时辰,潘凤的声望就已暴涨至三万多,甚至还在不断攀升。
况且在这个故事里,他还只是个配角,若是主角,那得到的声望真是不敢想象。
脑中下意识做出想象,潘凤颇为恶寒地摇了摇头。
这样的好事,还是让给主公吧。
至于他自己的名声……等过了华雄这关,再安排一些士兵洗洗地,应该就过去了。
潘凤进入中军营帐时,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他刚一进去,就看到韩馥板着一张脸,有些气急败坏地坐在主位上,身着金色铠甲,双拳紧握。
帐中的其余几人,也是面色沉重,都不说话。
潘凤赶紧调整表情,低头抱拳行礼:“参见主公!”
“潘凤,你来的正好!”
韩馥猛的一拍桌案,起身喝问道,“你是我军上将,军中谣言四起,士兵近乎哗变,你可知晓?”
“末将知晓。”潘凤依旧低着头。
“你知道最好!”
韩馥冷哼一声,“那你可曾抓到散谣之人,又或者阻止谣言继续传播?”
潘凤心中不由一乐。
这你就问对人了。
散布谣言的人是我,让士兵们传播的也是我。
但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表情已调整得非常严肃:
“我已下军令,严禁军中各部传播谣言。并抓捕数个传谣之人作为典型,罚之以儆效尤,相信谣言很快就能平息。”
闻言,韩馥的表情终于稍微缓和,微微颔首道:
“不错,无双啊,你的反应很快,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
抓的那几个人一定要重罚,顺便给我好好查查,到底是谁起的头!”
“是!”潘凤慷慨激昂应下,二人入座。
等到潘凤落座,一个儒将打扮,样貌风雅的文士从座位上站起,对韩馥行了一礼:
“主公,授以为,这等谣言必不会是我军内部自发形成,定有外人捣鬼。
您可令潘将军顺着这个思路调查,看看是谁的人马在散布谣言。”
此人正是沮授,目前在韩馥麾下任冀州别驾,与关纯同属一职,颇受韩馥看重。
“嗯,公与此言说的不错。”韩馥看了眼潘凤,陷入深思。
十八路诸侯里,最和他不对付的就是公孙瓒了。
公孙瓒此子历来狂妄,手下兵马与冀州军时有运动,有重大作案嫌疑。
但若说是袁绍,也不是没有可能……
“报!!!!”
还没等韩馥想个明白,一名传令兵就扯着嗓子,大步闯入营帐,高声道:
“禀主公,前部传来战报,孙坚将军被华雄杀了个大败,袁盟主震怒,急召各路诸侯到主帐议事。”
“什么?”
韩馥大惊,从座位上跳起,“前线紧急,尔等与我共同赴会。”
众将皆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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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馥与潘凤等人,带着数十个亲兵,急匆匆向盟军的中军大帐奔去。
一路上,各路诸侯的士卒都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个就是冀州牧韩馥吗?看着不像啊,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私下里玩得这么花。”
“你这就刻板印象了吧,像他们这样的达官贵族,不都喜欢狎亵娈童、男妓吗?他还是袁氏门生,莫非汝南袁氏都有这种爱好?”
“慎言!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我觉得应该只是韩馥心理变态,听说他这次兴兵,就是为了让潘凤给他到处网罗男色呢!”
“是吗?我怎么听说韩馥是看上了当今圣上的龙颜,想来整一手龙飞凤舞,直捣黄龙!”
“卧槽,你不要命啦,天子都敢瞎说……”
……
韩馥一行人被士卒们异样的目光盯了一路,纷纷以手掩面,都感觉丢脸极了。
韩馥本人更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边走,边咬牙切齿念叨着: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队伍当中,潘凤的心理素质就显得异常突出,满面红光,走出个一日千里。
放在现代,这都是小场面。
而且这趟下来,他的声望又暴涨两万多,总声望突破六万大关,比在冀州打黄巾、捉盗贼积攒下来的,多出足足好几倍。
这也是因为正好赶上了十八路诸侯伐董,这项重大历史事件,规模空前。
《三国演义》的各大战役中,能与之媲美的场面都不多。
找了个时机,潘凤把点数统统加在武力上。
姓名:潘凤
武力:85
智力:59
统帅:63
综合评价:72
声望:274
称号:【无双上将】
随着声望的消耗,潘凤浑身发出噼噼啪啪炒豆一般的爆响,肌肉颤抖着发生重组,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一般,力量几近大了一倍。
好在他们身处军营当中,人声嘈杂,潘凤发出的这些动静,并没有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看着如今的面板,潘凤忍不住微微点头。
85点武力,应该能与华雄匹敌了,就算有差距,那估计也不大。
但这也只是把武力,拉到了与华雄的同一水平面上。
若想战而胜之,甚至斩下华雄的狗头,还要再想想办法。
潘凤再次陷入沉思。
一路紧赶慢赶,韩馥一行人总算赶到了盟军大营。
因为路上被粉丝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他们是十八路诸侯中最晚到的。
刚进中军大帐,还没等他们看清楚情况,就听到主位上,袁绍向各路诸侯发起灵魂拷问:
“诸位,诸位,你们怎么都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