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还在进一步整理思路,忽听到寨中战鼓声再次响起,且比前几分钟更加激烈。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盟军方又有一提着长矛的将军策马冲出。
此人正是俞涉。
俞涉挺矛发起冲锋。
华雄出刀招架,二人交锋。
华雄后仰卸力,再挺身振开俞涉长矛,随后一刀斩出。
俞涉大惊,招架不及,直接被斩于马下。
战鼓声瞬间戛然而止。
华雄将刀上的鲜血抖落,刀指营寨,轻蔑大笑。
他身后的西凉士兵,也爆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城楼上的士兵看着耀武扬威的华雄,无不胆寒。
潘凤有点无奈的摇头。
这些武将和华雄的差距都太大了,也没有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在他看来,华雄的这套战法有优势,也有缺陷。
优势在于能极大程度上的节省力气,保存实力。
而它最大的缺陷,也是在这一点上面。
那就是华雄一开始并不会出全力,还主动让出先手。
如果遇到与自己同一水平,甚至更强的对手,很容易一开始就陷入劣势。
说白了,这就是一套虐菜的打法。
潘凤还准备继续看戏,忽然听到隐隐约约有人在叫他。
“潘将军,潘将军!”
“潘将军,韩公有召!”
潘凤猛然回头,原来是沮授找过来了。
“潘凤在此!”潘凤赶紧回答。
沮授也看到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
“潘将军,你怎么跑这来了,韩公让你出战华雄。”
潘凤对战华雄已经有了五成把握,于是果断回答:
“那我们赶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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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报告盟主,刘三刀又被那华雄斩了!”
“什么!”满座诸侯再惊。
袁绍也怔在原地,久久不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长叹了一声,愤愤道:
“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未到,若有一人在此,何惧他华雄!”
韩馥见沮授带着潘凤回来了,又想站起来请战。
“吾……”
然后,他又被按回了椅子上。
“去你娘的……”韩馥彻底火了,他好歹也是掌握一方水土的州牧,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潘凤没给韩馥骂下去的机会,直接打断道:
“主公,末将愿意去斩华雄。”
“那你特么还……”韩馥愣了一下,继续骂骂咧咧。
“但需要向主公借取一物。”潘凤继续道。
“何物?”韩馥问。
“主公的爱马!”
韩馥一听,有些诧异地看了潘凤两眼。
潘凤解释道:“我刚才去城楼上看了华雄作战,自认为不弱于他。
但华雄是西凉人,骑的是高头大马,还披着铁甲。
像我们这种用重武器的,对战马的要求都很高,如果最后因为坐骑的原因输了,就输得太冤枉了。”
韩馥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又出于对潘凤的信任,不想放弃这次机会,最后咬牙答应道:
“我把我的战马借给你,但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末将定斩华雄头,献于主公!”潘凤满口答应。
反正失败就死了,哪管的了这么多。
谈妥条件,韩馥回过头,第一眼就看见老对头公孙瓒的身后,有一武将蠢蠢欲动。
他连忙第N次起身请战:
“盟主莫慌,吾有无双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他终于把这句憋了半天的话,给说了出来,一时间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
袁绍此时已经有点心存疑虑了,但还是道:
“好,快叫潘将军出战!”
潘凤从韩馥身后站出,郑重道:
“末将领命!”
“来人,赐酒!”袁绍依旧按原先的剧本,让部下备酒。
“且把酒温下,某去去就回!”潘凤淡淡开口,对藏于人群中的亲兵招了招手:
“取兵器来!”
很快,两名士兵就替他扛来开山大斧,另有一名下属牵来韩馥那匹枣红色、浑身没有一缕杂毛的大马。
潘凤掂量掂量斧头,只感觉非常顺手,于是将大斧负在身后,策马出战。
“咚咚咚咚……”
战鼓再次敲响,只是这次略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一名敲鼓士兵摇头叹息:“又一颗人头落地。”
华雄还在寨门前叫骂着,就看见大门忽然洞开,一亮银白甲的大将,骑着枣红色骏马缓缓驶出。
见那将浑身仿佛有一股气势升腾着,华雄不由有些动容。
他拉了拉有些躁动的马匹,喝问道: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吾乃无双上将潘凤!!”潘凤右手将大斧拖在身侧,斧刃在地上划出一条沟壑。
“无双上将?”华雄双目微微眯起,“看起来是个对手。”
“潘凤小儿,尽管放马过来吧!”
听到这话,潘凤双腿一夹马腹,口中连呼:“驾!”,便骑着大马如一只离弦的箭,向华雄冲去。
途至半路,他还干脆松开缰绳,双手都握在斧柄上,蓄势待发。
等冲到华雄近前,潘凤横拽缰绳,手中大斧以一种劈开华山的气势,冲着华雄当头劈下。
这一斧,潘凤调动了全身的力气,他那强健有力,筋肉如铁铸的臂膀,都因为过于用力泛起血色。
“来的好!”华雄以一个举火烧天的架势,策马横刀想要将潘凤的大斧挡住。
当!!!
长刀与大斧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道沉闷的金铁运动声。
华雄只感觉仿佛整个天地都向他压倒而来,上半身被压得向后翻倒,整个人被死死地按在马背上。
他身下的战马也因为这一斧之力,马身都被压得向下垮了几寸,口中发出痛苦的嘶鸣。
“呼,来得好!”
华雄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凭空挤出几分力气,硬生生将斧刃格开。
潘凤顺势撤斧,同时勒过马头。
手中大斧像没有重量一般,再次抡圆一圈,向华雄狠狠斩下。
华雄甚至还没来得及多喘两口气,就看到斧刃再次劈来。
他此时已被前一招震得筋麻手软,双手使不上劲。
“硬接肯定是挡不住的了……”
华雄暗自咬牙,对潘凤前一斧的力量还心存余悸。
没时间让他犹豫,华雄只得行险招,长刀向下避开劈来的斧刃,将斧柄格住。
这样虽然能节省力气,但也将自己暴露在了大斧之下。
华雄能感觉到,那距离他鼻尖不过半寸的斧刃上,传来的一股刺骨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