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翻两页,脸色变得愈发凝重,眼中透出浓浓的惊艳。
“这是你写的?”校长本身就是金融专业出来的,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这篇论文的深浅。
夏眠点了点头,“从入学那天开始,我就想提前毕业,毕竟,家里有公司,需要我回去管理。”
夏眠浅浅笑着,礼貌而不是涵养地再次表达了自己想要提前毕业的想法。
这一次,校长没有再否定她,“你的建议我会考虑一下,我会召集金融系的几位老教授一起出一个课题,如果你能顺利完成,那,我可以为你破例。”
夏眠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笑着站了起来,“那我就先提前谢过校长了。”
夏眠说完,递上了一个礼盒,“听说校长喜欢喝茶,正巧,我家里有一块茶砖,校长尝尝看,喜欢不喜欢。”
夏眠递上礼盒,不等校长拒绝,起身告辞而去。
求人办事,不能光靠两片嘴,这个道理,夏眠还是懂的。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夏眠依旧没有去上课。
宋娟自己在家,昨晚上又跟夏建国闹了不愉快,她担心夏建国会继续出昏招。
她原本想要打一辆车回去,结果等了半天,愣是没有拦到。
就在夏眠有些失望的时候,一辆银色的面包车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
面包车的车窗贴了黑色的车膜,从外面看,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夏眠不由就皱起了眉头,心里暗暗提起戒备。
面包车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小姑娘,去哪儿?我捎你一程啊?”
夏眠冷漠拒绝,“不用。”
只是,她这边才刚拒绝,面包车上已经是下来三四个身高体壮的男人,不由分说拿着一块布就堵了夏眠的嘴,夏眠隐约闻到了一股味儿,精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迷药!夏眠眯起眼睛,心里已经有了谱儿,夏建国的昏招是朝着她来的呵,那就好……
夏眠屏住呼吸,假装昏迷,放弃挣扎,任由对方把自己拖上了面包车。
面包车呼啸而去。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上,孙叔嘀咕道,“大少爷,我瞧着刚才那个小姑娘怎么那么像是咱们那天撞的那个……”
陆泽川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话陡然睁开了眼睛,“夏眠?”
“刚才有几个人把她拽上了车……”孙叔说完又道,“这事儿,咱们管吗?”
陆泽川几乎是想也没有想,就给出了答案,“追上去!”
孙叔应了一声,发动车子去撵那辆面包车。
一边开车还一边嘀咕,“大少爷,咱们最近跟这车犯冲,这可是咱们车库里第三辆车了,再出事,咱就没车开了……”
陆泽川的眼风扫过来,孙叔顿时噤声。
虽然说这两天,他们出了几起事故,但除了车受了点损伤,人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大师让我积善行德。”陆泽川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尾音摇曳,又痞又磁。
“那大少爷就可着一个人积善行德呗?”孙叔不知死活地调侃。
陆泽川懒洋洋地靠在车座上,“那么可爱一个小姑娘,帮一把,不对吗?”
孙叔顿时无盐以对。
夏眠那个丫头可爱?
十八岁的姑娘,原本应该是天真烂漫的,可他却总觉得那丫头给人的感觉有些古怪。
陆泽川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手腕上的兔子头绳,原本那只小兔子是精致可爱的,可现在,它上面已经出现了三道裂痕。
而他从昨儿到现在正巧出了三次车祸。
面包车里,夏眠被人捆住手脚,蒙了眼睛,嘴里塞了一团破布。
面包车后面的车座都已经被卸下,几个黑衣大汉将夏眠围了一圈。
“给她妈打电话!”为首的一个人出声,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听说她家可有钱了!这次绑了一只肥羊!”
有人掏出了夏眠的手机,用她的指纹解锁,给宋娟打去了电话。
夏眠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这些人在她面前做戏。
这些绑匪,怕不是单纯想要钱那么简单!
她那个便宜爹啊,这是彻底昏了头啊!
车子左拐右拐,很快就驶出了市区,到了郊外一座废弃的工厂。
面包车停下来,车门被拉开,几个人推推搡搡把夏眠拖下了车,推搡进了工厂。
“大哥,这小妞长得不错。”有人不怀好意地开口。
“不急,等她妈来赎她,把钱拿到手,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为首的人坐到一张椅子上,大大咧咧地问,“她妈什么时候过来?”
“快了,半个小时前给她妈打了电话,警告过她不许报警,自己一个人过来,不然我们就撕票。”有人回道。
夏眠就这么安静地听着这帮匪徒在她耳边肆无忌惮地讨论着她的生死,心底却是无波无澜。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前一世,自己被夏建国跟韩熙卖掉,在那座阴暗潮湿的地下工厂的手术台上,被摘除了全身的器官,放掉了全身的血,活活疼死!
那种痛,她历经了三千世界都无法忘记!
这一次,谁也别想再动她一根手指头!
夏眠静静地躺在地上,手指在地上慢慢地画了一个古怪的形状。
随着夏眠手指画下符咒,废弃工厂里的室温骤然开始下降。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一个小弟抱着肩膀,浑身汗毛倒竖,忍不住牙齿打颤。
为首的那人呵斥了他一声,“冷什么冷!不过才刚入秋,哪儿就能把你给冷死!”
底下的人安静了。
只不过,这种安静是暂时的。
又过了五分钟之后,又有人冻得瑟瑟发抖,上下牙关打颤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废弃工厂。
“大哥,这里面太邪门了,不如,我们去外面等着……”
“是啊大哥,我听说,这废弃工厂以前死过人啊!”
“对,我也听说过,一场大火,烧死了十来个工人呢……”
随着这些人一言我一语,为首的那个人也坐不住了,“都给我住嘴!再胡说八道,割了你们的舌头!”
人群再次安静。
只是,这种安静仅仅持续了一分钟,就有人尖叫出声,面色如土,连滚带爬地往废弃工厂外面跑。
诡异的是,他人还没有接近大门,大门却是哐当一声,自己关上了。
两扇大门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在这空旷之地,如同炸雷。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他们只是要求财,可没想着把命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