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璟轩思索时,徐伯的话再次响起。
“哦?说来听听。”
“国子监祭酒,张保张大人。”
“虽然张大人已经很久没上朝了,但是张大人的门生众多,在当今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要是有张大人的帮忙,说不定就能平安化解这场危机。”
现如今徐伯也是绞尽脑汁在想办法,他现在不求别的就希望赵璟轩能活着。
就在这时。
一名小厮上前禀报:“殿下,张大人来了。”
“张大人来了?还不快快请进来。”
赵璟轩和徐伯相视一眼,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没一会儿,一位神采奕奕的古稀老人活步而来,他腰背挺直,须发皆白,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两眼却炯炯有神,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太子殿下可醒了。”
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太子府,说明这位老人一直关注着太子府的情况,心中还是关心着太子的。
赵璟轩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老者,老者的形象也在他的记忆中被渐渐丰满起来。
张保,国子监祭酒,也是教习太子的人。
他曾经也是尽心尽力的想将太子培养成一个拥有雄才伟略之心,有仁有德有手段,明事理的储君。
只可惜,太子的病让张保有心无力。
距离赵璟轩上次见到张保,已是五年之久。
收回思绪,赵璟轩忙上前以师礼作揖,以示敬重。
“学生赵璟轩,见过老师。”
张保上前将赵璟轩扶起。
“老师,多年未见,学生好想您,以前都是我不懂事,因为自己时常犯傻的痴病就觉得人生无光,不爱听书读讲,让您老的一番苦心作废,辜负了老师的期望,现如今学生的病已经好了,以后定努力学习,不会再让您失望。”说完,赵璟轩还用手背拭了拭眼角,又郑重的朝着张保弯腰行礼。
赵璟轩着一言不合就开始自我反省的举动让张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殿下您的病痊愈了。”张保也眼眶湿润的说道。
一旁的徐伯看着眼前小白花似的赵璟轩也是目瞪口呆,跟先前的反差也太大了,神色莫名的打了个哆嗦。
“殿下,臣今日来就想问问您究竟有没有亵渎后宫。”
一问到这里,张保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要知道,古往今来,皇子亵渎后宫就是乱了伦理,是会被天下人耻笑唾弃的。
“老师,这都是他们诬陷本宫,学生指天发誓从没有做过这件事。”
“外面都说学生是因为喝多了酒又因为害怕父皇处罚装晕,其实不然,昨日宫中宴席未散的时候,本宫出大殿散散酒气,被人用汗巾蒙住口鼻,晕过去之前本宫看到了瑾妃的贴身侍女春香。”其实还有一点赵璟轩没说,原主在昏迷之前还看到了四皇子,但此时并没有证据证明四皇子和瑾妃之间的关系,这都是原主的猜想。
听到这些话,张保心中便有数了:“那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赵璟轩态度谦卑的开口:“还请老师赐教。”
太子抗旨不遵斩杀宣旨太监的事情此刻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太子府的动静和朝廷的态度。
“其实是生是死全看殿下怎么做。”
“殿下只有舍去太子之位,亲自到陛下面前磕头请罪,才能有一线生机,可那样,殿下将会被世人所唾弃。”
“反之,只有以死明志。”
“殿下,何选?”
当今圣上早就想废黜太子,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各位皇子皆已展露野心,可以说,此时的赵璟轩孤立无援四面环敌。
赵璟轩目光冷厉,决然道:“士可杀者宁站死勿可辱者非跪生。”
让他失去脊梁,苟延残喘的活着,他,赵璟轩,做不到!
“陛下有旨,昭赵璟轩即刻入宫。”
听到旨意,赵璟轩眉头紧锁,这些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老师,学生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
永安宫。
宣德殿。
宫殿四面出廊,金砖铺地,屋顶为单檐四角攒尖,屋面覆黄色琉璃瓦,中为铜胎鎏金宝顶,殿内外檐均饰金龙和玺彩画,天花为沥粉贴金图案,殿内设地屏宝座,这古香古色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文武百官井然有序的站立在两侧,几位皇子站立在朝堂最前面。
赵璟轩站在殿内中央,环视四周,将脑海中的人物一一对上,这里面有很多是曾经太子的追随者,只可惜,这么多年过,早已物是人非。
良禽择木而栖,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赵璟轩都能理解。
最终,赵璟轩的目光落在正殿前方的男人身上。
龙座之上,男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情绪,明黄色的长袍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微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便是赵璟轩的父亲,也是嘉佑王朝的掌权者,赵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