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松眼睛一亮,拍了拍凑过来的二憨脑袋,
“行啊,都知道地黄能帮你止血愈伤了是吧!”
二憨晃了晃大脑袋,口鼻喷出缕缕白气,显然对戴松的夸赞很是受用。
看着得意的二憨,戴松又拍了一下它脑袋,“还愣干啥,快帮忙挖啊。”
说着抽出侵刀,挑了根合适的树枝砍下,削了枝丫,对着砂砾地装模作样地刨了起来。
一旁的二憨闻了闻地面,看了看戴松手里的树枝,又看了看自己的小爪。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不去挖坚硬的地面,反而扒拉戴松刨在一旁的沙土,这一幕看的戴松直翻白眼,好在地黄的根茎埋的不深,没刨几下就露了头。
刚挖出的地黄根茎颜色鲜黄,样子就像瘦条些的甘薯。
去掉芦头,在一旁的小溪里清洗掉表面的沙土,便是鲜地黄,具有凉血之血的功效。
戴松刚把地黄清洗干净,就被迫不及待的二憨一口叼住。
然后仰靠在戴松身旁,咔哧咔哧几口炫了,留了一胸口残渣。
吃完不忘扭过头瞅着戴松,舌头不断舔着鼻头。
挺好吃,还有吗?
结果自然是脑袋又挨了戴松一下。
“就一根,再多吃就得窜了。”
旋即扯着还没吃过瘾的二憨,用溪水给它清洗伤口,又用家里带来的草木灰覆住,疼的二憨后腿直哆嗦。
等一切结束,二憨又恢复原来活蹦乱跳的状态,朝着戴松昂昂两嗓子,向着一旁林间跑去。
这倒是给戴松给看不会了,只好快步跟上。
好一阵追逐,戴松最终跟着二憨停在林间一处背风空坡地。
时近中午,没有林木的阻拦,阳光肆意挥洒下来,晒的人身上暖烘烘的,只觉心神舒畅,就连上气不接下气的状态都缓和了几分。
“昻!昻!”
二憨的吼声唤醒了戴松心中的不爽,他黑着脸来到蹲坐在二憨身边,抬手就是一巴掌,拍的二憨脑壳上灰尘四起。
二憨的小熊脸顿时就垮了,也不敢正眼看戴松,两个眼珠子滴溜溜的,嘴巴嘟嘟,哼哼唧唧趴在地上。
这举动倒让戴松奇怪了,怎么了这是。
旋即顺着二憨脑袋的方向看去,近前土坡上竟有一大堆棒槌籽!
红艳艳的,一簇簇靠的极近,和火一样!
而籽下则是成片成片的副叶,基本每一株都有四、五片叶子,还有几株六片叶子的,显然是碰上参窝了!
上辈子的戴松虽然没抬过参,但里面的门道他是清楚的。
人参生长极为缓慢,埋于地下经过一年的生长,顶上才会长出一片三岔小叶子,称之为“三花”。
再过一年,这片叶子会长成五岔,唤做“巴掌”。
要到第三年,才能长出第二片五岔小叶,此时的人参叫做“二甲子”。
再往后,每过一年,茎上便会多一片叶。
五匹叶,便代表至少有六年参龄。
“行啊二憨!
不让你多吃地黄,
结果你找了一窝棒槌!”
戴松说着,俯身蹲在二憨身旁,啪啪拍着它的脑袋。
二憨被拍得昂昂叫唤,但小眼睛里却没了之前的落寞,晶亮晶亮,不断用嘴筒子拱着戴松胳膊:
对对!俺就知道这个好!挖!咱们快挖!
“别激动,二憨。”
戴松崩住嘴角,一本正经捋着二憨的脑后毛:
“我和你说啊,这东西好是好,但是不适合你吃,你吃了,就是剧读!”
二憨像模像样坐着,闻言脑袋一歪,小眼睛里又充满了不解,啥是读?
“这东西太补了明白吗!
你还只是小熊,正长身体呢,
吃了这个,你这辈子就长不大了!
明白不?”
二憨闻言,想起之前和黄毛子打架时,自己个子不够大而吃亏的情景。
小眼睛顿时里满是惊恐,唇皮子也是噗律律打颤。
“不仅如此啊,吃了这东西啊~”
戴松指了指二憨岔开两腿之间的小炮软籽:
“你就废啦!
再也跨不上小母熊了!
知道不!”
二憨这下听懂了。
腾的立了起来,昂了一声,叼着戴松的衣领子就往林子外面拽。
见二憨被忽悠的一愣一愣,戴松险些没绷住,他抹了把脸,急忙起身跟着二憨朝林外跑:
“这就对了,快走快走!
咱以后可不许来这地方了!
要是你再发现什么地方有这东西,也要带着我认一认,免得我也走岔啊!”
“昂!昂!”
二憨应了两声,已经跑出去十几米,生怕沾染上什么,坏了它以后的美好熊生。
可正当戴松即将离开这片坡地时,又被另外一丛植物吸引去了目光。
一颗倾倒生苔的大树上,长着好些个海带叶子似的植物。
乍一看好像并没有什么稀奇。
可因戴松从旁经过,角度变化,他发现那些叶子背面沿着叶脉,均匀分布着两排黄色小点。
戴松一下就精神了。
这不肾经茶吗!
惊喜之下,戴松也顾不上管远处撒丫狂奔的二憨了,快步走到树干旁,小心地托着叶尖,将叶片翻过来检查。
一片,两片……每一片叶子背面都有这样的黄点!
而二憨此时也发觉了戴松的异样,蹲坐在不远处。
“昂!昂!”催促起来。
“二憨!快过来!”戴松目不转睛,朝着二憨招手。
二憨闻言,有些犹豫。
可看了看近乎魔怔的戴松,还是闭眼蒙头冲了过来。
咬住戴松的裤腰就往它来的方向拽。
好悬给戴松裤衩子给扯出来,勒的沟子火辣辣。
他咧着嘴,拍拍二憨的脑袋示意它别拽了:
“二憨啊,你看,这是啥。”
说着拿起一片叶片送到二憨鼻前。
二憨抽动鼻子,噗嗤打了个喷嚏。
两只前爪赶忙捂住嘴筒子,嫌弃地扭过身子,把屁股对着戴松。
这一幕看的戴松嘴角咧的更大。
绝对是肾经茶没错了!
熊的嗅觉灵敏,闻了觉得冲鼻子是因为肾经茶背面的这些小黄点其实是一种活性孢子。
正是有了这些孢子,才让它具有壮阳,利尿,消结石,防治肾病的功效。
这年头大家吃的都不好,得结石的人不在少数。
而只要是个男人,听到壮阳两个字都会心动。
越有实力的男人,越是关注此道。
戴松又看了看长出肾经茶的大树。
朝上的一侧还有几片未掉落的枯叶,果然如传言一样:
这东西只长在石头峭壁和活树上。
真真是可遇不可求!
这下戴松确定,哪怕不冒险去黑市场,送去招待所之类的地方都能换不少钱。
此刻再看那些待采摘的肾经茶,就像在看一张张散发油墨香气的大团结!
关键这东西方便采摘,和那堆棒槌不一样。
抬棒槌要有工具,而且极其耗时。
之前粗略一看,光是五匹叶的就有七八棵朝上,六匹叶更是有三棵不止!
可以说,叶子越多,下面的棒槌越大。
而这种五匹、六匹叶的棒槌,没个两三天的苦功夫,是绝对不可能抬出来的。
对于重生回来的戴松来说,什么红绳铜钱捆人参的说法,他是完全不信的,有的是时间慢慢抬。
反观眼前这些肾经茶就方便采摘了。
想到这,戴松记住了此地位置,准备把二憨送回去后拿着背篓来慢慢摘。
睨了一眼旁边不断舔舐小炮软籽,对肾经茶完全不感兴趣的小二憨。
戴松突然有些惭愧。
可转念一想,小熊需要壮阳吗?
需要补肾吗?
教二憨这些,回头它满脑子小母熊,全给嚯嚯了可咋整?
等它长大了,猎着啥动物了,大不了“枪”、“炮”、“弹”都给它吃呗!
回去的路上,戴松一边如是想着,一边忽悠二憨:
这肾经茶也有读,刚刚看见的就是还没长成的,以后如果再见着这玩意儿,一定要告诉他。
免得沾着了烂炮软籽!
说的二憨一步三停,动不动就要坐地上瞅瞅自己小炮卵。
好不容易回了地洞,戴松见二憨依旧蔫嗒嗒的,这才放心地装着猪皮和猪腿,背起背篓,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走出去一里山路,身后送行的小二憨才消失不见。
戴松长舒一口气,趁着天色尚早,急忙返回去采摘肾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