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欢光着屁股,跑到了客厅,去接电话了。
徐伟坐在窗尚,看着墙壁上陈晓欢的结婚照,心情渐渐平复。
陈晓欢是丁长河的儿媳妇,如果自己让她怀孕,丁长河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想到这里,他浑身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徐伟匆匆出了门。
而此时的陈晓欢,也恰巧挂了电话,看到徐伟又穿上了衣服,她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干嘛?”
“晓欢,我还是花钱吧。”他指着酒盒,尴尬地说道,“这里面有四万块钱,您回头帮忙拿给丁书记,就说是我……。”
徐伟的话还没说完,陈晓欢抓起酒盒,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门前,推开防盗门,直接把的酒盒丢了出去,“滚!”
哗……。
里面的钞票,全都撒了出来。
“晓欢,你。”徐伟有些气恼。
“滚啊。”陈晓欢声音陡然高了八度。
徐伟不敢犹豫,撒在地上的钱,可是他辛辛苦苦攒下的,万一被人捡了去,岂不是倒了大霉?
他前脚出门,身后的防盗门便被重重地关上了。
捡起钱,出了小区门,沿着霓虹闪烁的大街,漫无目的地走着,徐伟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穿过小周河,看着水中倒影的万家灯火,他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孤单。
独身一个人来到这陌生的小县城奋斗,究竟是对是错?
“哎呦,这个妹妹不错呀。”一个声音响起。
徐伟扭头看去,只见四五个家伙,把一个年轻的女孩围在圆心,其中一个脑瓜锃亮的家伙,伸手摸了一把姑娘粉嫩的脸颊。
“你们干什么,臭流氓!”姑娘打开了他的手,却引得那些家伙们,更加兴奋起来。
他们嘴巴里说着下流的话,气的姑娘面红耳赤。
“陪我睡会儿,哥保准亏待不了你。”
“我们大哥多帅,当我们大嫂吧。”
“看看大嫂的小细腰,折腾一晚上,还不折腾折喽?”
随后,他们几个放肆地大笑起来。
徐伟见状,立刻冲了上去,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光头的脑袋上,又一脚踢在另一个家伙的小腹上。
“这小子坏了咱们的计划,给我揍他!”光头咆哮道。
几个家伙一齐上前,将徐伟堵在墙角一顿猛踹。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辆汽车开了过来。
灯光照在所有人的身上,分外刺眼。
车上下来一个身材瘦弱,油头粉面的男子,耳朵上还扎着耳钉,身上穿着破洞的牛仔外套。
虽然穿着打扮,看起来娘里娘气的,不过他的出场白,却十分霸气,“哪里来的小王八蛋,敢在这里闹事儿!”
“咦,露露,怎么是你呀,你没事儿吧?”
姑娘见状,忙大声喊道,“周明,快报警!”
然而,那油头粉面的奶油小生,并没有报警,而是直接朝着光头冲过去,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光头假意往前踉跄几步,一下摔倒。
此刻被堵在墙角的徐伟,脸上闪过惊讶之色。
这家伙瘦瘦弱弱的,怎么会如此厉害?
然而接下来更加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他一拳放倒一个,一脚踢翻一个,眨眼之间便将那几个家伙,全都打倒在地。
徐伟这下明白了,感情他们在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呀!
只不过这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果然,周明打跑了那群小流氓之后,来到姑娘面前,“露露,有我周明保护你,绝对没人敢再欺负你了。”
姑娘面色一沉,“我谢谢你了,不过,你这样让我更加的讨厌。”
说完,她来到徐伟的面前,“你没事儿吧?”
徐伟摇了摇头。
心中暗想,这叫什么事儿,早知道他们是闹着玩,压根就不该管这些破事儿,让自己白挨了一顿打。
看着他满身的脚印,姑娘伸手在他身上,轻轻拍打着。
周明看着不爽,伸手拉姑娘的胳膊,“露露,你管他干嘛,我送你回家。”
“不用你管。”姑娘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道,“周明,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是不会做你女朋友的。”
“为什么?”周明眉头紧锁。
“因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姑娘冷冷说道。
周明一怔,“谁?”
姑娘勾住徐伟的胳膊,“就是他!”
“他长得比你高,长得比你帅,我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
不敢得罪姑娘,周明却对徐伟放起狠话来,“我警告你,赶紧跟她分手,否则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要你管,滚啊。”姑娘骂道。
周明讨了个没趣,转身上车,一溜烟地离开了。
“身上疼吗,用不用去医院呀?”姑娘问道。
徐伟摇了摇头。
今天简直倒霉至极,送礼不成,却遇到陈晓欢,还又挨了一顿读打,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该来!
“我叫水露。”姑娘伸出手来。
和她握了握,“我叫徐伟。”
正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自己的酒盒子不见了。
瞬间,他头皮一阵发麻,那四万块是他两年省吃俭用的积蓄。
为了攒钱,他连件衣服都没买过。
“你找什么?”水露疑惑地问道。
“我的酒不见了。”徐伟目光四处梭巡,慌张地回应道。
水露心想,不就是一瓶酒嘛,用得着这么紧张?
父亲的酒柜里面,好酒多的是,“什么牌子的酒呀,要不我赔给你吧。”
“你赔不起。”徐伟说着,便向小周河的桥上走去。
赔不起?
什么名贵的酒,自己能赔不起?
她快走几步,跟在徐伟的屁股后面,一起帮他找。
然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哪里有酒盒的影子。
一屁股坐在地上,徐伟竭力压抑自己失控的情绪。
水露也坐在他的身边,“你不是本地人吧?”
他说的是普通话,而水露他们说的是本地方言。
“嗯。”徐伟说道。
“你在哪上班呀?”水露又问道。
“红山镇政府。”徐伟吐出几个字。
父亲去世的时候,几乎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本来打算到年底,自己能凑够五万,交给母亲让她欢喜一下的。
后来又打起了当官送礼的主意,结果弄得鸡飞蛋打。
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就不应该起这种非分之想。
见他有些失落,水露说道,“要不你送我回家吧,我一个人挺怕的。”
徐伟哪有心情送她回家,不过当看到她一脸哀求相,还是答应了她。
两个人并排走着,水露一直在问他的一些情况,徐伟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
到了她家楼下,水露说道,“上楼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