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种事,还是要男人多使劲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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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夫人走后,南远忠夫妇将女儿叫到房间里谈心。
刚好南少卿也回来了,就一并叫过来。
南家夫妇眼睛一瞬不瞬认真盯着女儿,从上到下打量。
“阿爸,姆妈,你们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南程程一边说一边将一旁的葡萄塞进嘴里,大眼睛比葡萄还大,水灵灵的。
“程程,我们发现,自从前些天你落水后被你二哥救回来,你整个人都变了,精气神儿十足。也不见你再为余未流眼泪了。
而且,你,你怎么会给王桂琴看相?那是你为了把她吓走胡乱说的吗?”南远忠试探着问。
南程程经阿爸这么提醒才想起来,她穿过来那日,正是这一世的南程程跳河自尽之时。
当时家里出事,未婚夫家对南程程态度凉薄闭门不见,她哭了几日后觉得生无所恋就做了傻事,跳了河。
再醒来的时候二十一世纪的她就穿过来了,手里还死死攥着乾坤袋儿。
这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师傅送给她的宝贝,袋子虽小,花纹低调精细,上头有金线绣着乾坤二字,里头装着她看事儿算命需要的一切,空间无限。
师傅说这是祖师奶奶传下来的,有着神奇的力量,或许她穿过来都是这乾坤袋儿的力量。
想到这儿,她捶了自己的头一记,生在这一世的她真是够蠢,“阿爸,姆妈,以前是我糊涂,死过一次之后我想明白了,生命是你们给的,我必须要珍惜要好好活着。
以前我眼瞎看上余未,让你们跟着操心了,都是女儿不好。”
徐芸拉过女儿的手,“傻孩子,你想通了就好,我们的女儿懂事了。”
“其实我并不是忽悠王桂琴,我真的会看相,咱家里不是有几本祖传下来的算命秘籍么,看多了自然就通了。
玄学本就一分在学,九分靠悟性,这方面,我悟性高。”南家确实有几本算命秘籍,祖上就有一代代传下来也没人看,就在南程程的房间里放着,这一世的南程程原来都没曾翻过也不感兴趣,不过眼下这刚好是个说得通的理由。
南家夫妇自然是相信女儿的。
“阿爸,姆妈,咱们茶园的茶被查出有读这件事并不简单,交给我和二哥吧,你们最近不要出门,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把门锁好,谁来都不要开。”南程程认真的看着父母。
南家夫妇对视了一眼,而后点点头。
南少卿理了理西装的衣领,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哪怕最后一贫如洗又何妨,爹娘在,家就在。
东山再起不是难事。
阿爸,姆妈,你们一定不要再上火,保护好身体,别让我们当儿女的跟着惦记。”
南家夫妇红了眼眶,感动的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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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程程原本让王桂琴晚上九点来找她,结果傍晚七点多钟,天刚擦黑,王桂琴就一脸惊慌地来了。
看见南程程就像看见救世主,佝偻着身体拉着她的胳膊,仰望着,“南三小姐,我求求你,求你帮我找找我儿子,他,他不见了!”王桂琴满脸都是泪,再也不是张狂刁钻的模样,很无助。
“他跑的时候浑身都血,他要死了,我求你,求你-”
南程程拨动了下额头旁边的碎发,瞥了她一眼,冷淡凉薄道,“看你这样儿,定然是被我说中后,回家就找了别的算命的帮你看看!
如今没解决,就又来找我了?呵!我原本想帮你的,但现在不想管了。”
说完,她狠狠甩开王桂琴的手,转身要进屋。
王桂琴当即跪下来,死命抱住南程程的大腿,哭嚎着认错,“南三小姐,我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要你肯帮我找到儿子,保他平安无事,我愿意付出一切。”
南家父母和南少卿听到声音都纷纷来到院子里,看看是什么情况…
“五百块现大洋,少一分都不行。”南程程毫不客气的开口,她给穷人看事儿一块大洋都行,但王桂琴这种恶人她绝不客气。
王桂琴一听哭腔梗住了,眼睛瞪得老大,片刻才一咬牙,“行。”
“二哥,跟我出去一趟,去王桂琴家。”南程程当即喊着二哥陪她一起。
“诶,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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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家的车是一辆破旧的小奥斯汀轿车,南少卿坐进驾驶座,空间顿时狭窄起来,车子忽悠一下下沉了不少。
南程程看着哥哥说,“哥,等我赚了钱给你换辆宽敞的好车。”
南少卿挠了挠头,憨憨一笑,“哥哪能要你买车?”
南程程看着兄长,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穿来前她是孤儿,被师傅捡到就和师傅走南闯北,虽然师傅对她很好,但她也曾幻想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如今真的实现了。
要好好珍惜。
王桂琴指路,南少卿开车来到王桂琴家。
她家在复兴路19号,是一栋小洋楼,独门独院儿。
南程程下了车习惯性的一打量,此宅风水吉。
等他们踏进小洋楼的客厅,只见客厅地上躺着个年轻道士,穿金黄道服,四仰八叉的,看上去是晕倒了,舌头吐出来一半。
手里还攥着一把桃木剑,他周围有打碎的香炉和散落一地的黄符。
看上去挺惨一男的。
“南三小姐,你今天上午跟我说我儿子会闹自杀,我就赶紧回来了,我回来的时候,我儿子自己拿着刀子把自己的胳膊都割破了,他正要割腕,还好我回来的及时。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听你的等到晚上直接去找你的,当时我脑子昏了,才没信任你。
经过你的提醒我猜想我儿子这段时间的反常可能是招了邪祟,就托人请了个道士回来。
道士一进门,就说我家里闹鬼,开始布阵做法驱鬼,谁知他一做法我儿子冲出来拿着花瓶直接砸晕了道士就往外跑。
他说他要死,做鬼也不放过我,我哪里都找遍了……”王桂琴边说边哭,“没有,他不要我这个妈了,啊……”
“行了,闭嘴,别哭哭唧唧的。”南程程听得心烦,“你请的这道士八成是个骗子,因为你家根本没鬼。
把你儿子的随身物品给我一件,还有生辰也给我。”
王桂琴赶紧上楼去儿子的房间,将儿子从小玩儿到大的小木偶拿下来,“我儿子叫李名胜,今年十岁,民国三年腊月二十八生人。”
南程程从随身的乾坤袋儿里掏出一张江城地图平铺在茶几上,又将王桂琴儿子的小木偶随意放在地图上,点燃三根香,伴随着香火冒出的青烟徐徐飘起,她微微动着唇,嘴里像是念叨着什么。
渐渐的青烟环绕在小木偶周身,小木偶开始缓缓在地图上移动。
王桂琴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南少卿揉了揉眼睛重新看-
“我勒个去!”地上躺着的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也走过来看到这一幕惊得直吞口水。
小木偶停在地图的一个位置上,南程程轻轻一吹,香火就灭了。
她的手放在小木偶上,“走,去找人,他在浦东旧港附近,南街胡同最东头。”
南程程起身要走,道士向墨摸着脑袋后面的大包站起来,老不乐意了,“诶,我说小姑娘,你长得挺漂亮,办事儿挺差劲啊,你抢我生意?”
南程程凝眉,打量他一眼,咕哝了句,“谁让你不行呢!”
这道士长得还挺俊俏,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油腔滑调的花花公子。
“别理他,咱们赶紧走,不然来不及了!”王桂琴狠狠剜了一眼道士,“废物。”
说完,几个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向墨急了,居然说他不行?他非要跟过去看看,这小姑娘行不行。
他死皮赖脸的蹭上了南少卿的车。
南少卿把车开得飞快,差点儿没把车轱辘开掉了,终于到了旧港附近的南街胡同最东头。
江城旧港附近属于无人管辖区,挺乱的,附近的百姓几乎都搬走了,破旧的民宅都是些前朝时期的草房,坍塌了不少,晚上这里更是无人。
几个人下了车,就听到一阵阵凄厉恐怖的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