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白沫这一觉真是心满意足。
自上世进入末世后,每日提心吊胆,苟的人比一般人更小心翼翼,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白沫深深的伸了个懒腰,"啊~舒坦,小寒进来,洗漱更衣,不必准备早膳了,我要去舅父家用膳。"
小寒立马推门进来,"好的大小姐。"
手脚麻利的替伺候着...
镜前,白沫满意的点点头,"这身衣服不错。"
衣服款式简单利落,剪裁质地也没的说,月牙白色很衬肤色,搭配上玄色束腰,显得人格外英姿飒爽,甚好。
简单的束了高扎发,一张干净红润的小脸全全暴露出来,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
"立夏,备马。"
...
辰时。
街道很是热闹,两旁的商铺、路边的商贩,熙熙攘攘的人群...
白沫很喜欢这样的人间烟火,感觉整个城市都是活的,充满生机。
随着记忆,一路奔向兵部侍郎府邸。
刚到门口,舅父身边的福伯就已迎来,笑脸盈盈的,"表小姐来啦,我们家大郎君让老奴出来候着,迎迎您。"
"劳烦福伯了,饿的紧,进去吧。"
白沫将马绳递给身旁奴仆,大步进了府。
...
兵部侍郎府,富贵阁。
白竟遥一直吩咐着下人上菜,"把羊奶放在这,你们表小姐最好这口,早膳清淡为主,但这丫头爱吃肉,你在让厨房再上盘酱牛肉来"。
"舅父"。
"舅父安好,许久不见舅父,舅父身子可康健啊?"
白沫向白竟遥走近,眼前这男子生得很是成熟俊秀,妩媚的五官无一丝俗气,上位者的高贵由内而外,气质似陈年普洱般让人折服。
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让人感到格外亲切,都说外甥女像舅,还真不是句假话。
"沫沫啊,快来坐,舅父就猜到你这皮猴没用早膳就会来。"白竟遥笑的温和,上下打量白沫。
"怎么瘦了些许,那陈氏可有苛待你?"
"哈哈,我这不是知道舅父这的膳食最好吃么,舅父坐,"白沫闭口不谈陈氏,提那人,煞风景。
白竟遥把羊奶推到白沫面前,"沫沫,你爱饮的羊奶,今早让你舅母特意弄来的,你尝尝鲜。"
"你母亲昨日火急火燎的来,让我下帖约见沈家小郎君,说你也相中了他?以前为何不曾听你提起?你舅母说太师府近期都在为这小郎君相看人家呢,只是这郎君,可不好求呐。"
白竟遥低眉思索开去。
白沫内心有点奇奇怪怪的感觉,他清白已毁,家人要给他择妻主,恐怕他也是为难…
抬头又一脸无事的道:"舅父说笑了,只是有点私事商议,我这德行哪有人看得上我呢。"
白竟遥眼角含笑,又为白沫夹了口菜。
"你这皮猴,都到要成婚的年纪了,也该收收心了,我们伯府也算是清白世家,只要你努力上进,你的婚事,舅母舅父都会帮着你的。"
"哎,其实你就是跳脱了点,心是好的,京中这腌臜事可多的很。就说那沈小郎君,也是个苦的,幸好你不是心悦与他,要不然舅父还想劝慰与你,就算他应下了邀约,那太师府也定是不依的。"
"他虽是二房嫡子,可他生父极重女轻男,他幼年便被送往庄子上养着。后来容貌越发隽逸,性子又聪慧过人,才被接回府上。我跟你舅母觉得,太师府可能会待价而沽,为他挑个联姻的最佳人选。"
白竟遥自顾自的说着…
白沫觉得挺有意思,沈清那般风光霁月的人物,竟也在后宅中如此不易。
...
饭后白竟遥拿出了一堆物件(布匹、把玩、珍稀的吃食、甚至还有笔墨纸砚…)
"沫沫啊,这都是舅父给你准备的,你回家的时候带回去,这葡萄可是高丽那边进贡的,陛下赏赐给你舅母的,你带回去尝个鲜,你也该好好学习了,这盏砚台…"
...
福伯疾步进了门,规规矩矩的行礼通传道:"大夫郎,沈家公子到了。"
白竟遥立马起身,吩咐小厮把东西归纳好,"快快请进花厅。"
"再去准备壶上好的白茶来。"
"沫沫你随我去吧。"
不知为何,马上要见到人了,白沫有点踟躇。。
...
刚在花厅坐下。
只见他一身青灰色衣袍,踏着清风而来,随着脚步微微浮动,衣摆轻轻荡开。
青丝半绾仅簪了一根白玉簪子,既清雅又带着几分矜贵,额前几缕碎发自然的垂在脸颊两侧,脸如雕刻,五官俊美异常,气质冷峻,一眼望去,不似真人,倒像画中人...
他未曾看白沫一眼,直直的朝白竟遥行去。
沈清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拜见大郎君。"
"沈家公子果真是俊秀无双,原以为外界传闻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我倒是觉得,传闻传不出小郎君一二分神采。"
"沈家公子快坐,尝尝这茶是否合口味。"白竟遥热络的招呼沈清,又分神偷偷瞟了一眼白沫。
沈清也不言语,安安静静的坐着。
"沈家公子,今早我外甥女刚好来访,这位是我外甥女,白沫,护国伯家大娘子"。
白沫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沈清这才抬眼看向白沫,意味深长的道:"白小姐大名如雷贯耳,沈某识得。"
白沫不免有些尴尬。
白竟遥看外甥女无其他异常举动,便给门口福伯使了个眼色。
福伯轻扣花厅门,"大郎君,账房的有急事禀报。"
"沈家公子,你看这…真是唐突了,我这有点急事,去去就回,让我外甥女招待您片刻",白竟遥不言有他,起身就向外走去。
沈清心知肚明,起身微微颔首。
...
花厅内只剩下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安静的落针可闻。
沈清抬头望着白沫,眉尾微挑,开门见山,"你寻我来何事?男女授受不亲,时间不多,有话不妨直说,要不然对你我名声都不好。"
白沫正了正神色,格外认真的道:"上次之事我也是被人迫害,我无意毁你清白…"
"闭嘴",不等白沫说完,沈清眼中怒气肉眼可见。
轻哼一声,起身就想离去。
"你等等。"
白沫一把抓住他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