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儿别激动!快躺下来!”反应过来的林梅一把抱住激动的安远,语气带着低低的乞求。
林梅被安国新长期家暴,PUA,性格软弱,逆来顺受,说话的时候声音也不敢太大,望着安远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也活不了!
“妈你放我,我不要治病了,我们回家!”安远压抑的低吼。
那天他打听了一下,他的手术费用加后期的治疗费用至少50万,他们家家徒四壁,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哪有钱给他交手术费,安澜开个花店赚的不多,这两年又承包了一块花田,更没钱!
他怎么能自私的让家人被沉重的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
“小远!”安澜快步过来一把拽住他,低低的叫他,“你赶紧给我躺回去!”
安远的情绪渐渐地平息下来,低头看安澜,眼眶红红的,“安澜,我不治了,我要去找工作,上班赚钱!”
安澜将他摁到病窗尚坐下,声音平缓,“你要是不治的话能活多久?两年还是三年?那你这两三年又能赚多少钱?如果你治好了病,往后的几十年你又能赚多少钱?这些你都想过吗?”
她是个理性的人,从来不会感情用事,看待问题也会看得更长远。
安远的手术必须做。
毕竟他才二十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有了好的身体还怕赚不到钱吗?
“可是治疗要花那么多钱,我们去哪里借?”安远一脸痛苦,双手抱着头特别的难受。
这不是他治不治的问题,而是最现实的钱的问题。
安澜吸了口气,把酝酿了很久的话缓缓地说出来,“刚才医生告诉我说傅氏集团在医院里设有特殊病例的专项基金,你这样的情况就属于特殊病例,你的手术费用将会从傅氏集团设立的专项基金里面扣除!我们根本不需要花一分钱!”安澜对上安远的目光,“手术就定在明天上午,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安远那么聪明,她很怕被他看穿。
听了安澜的话,安国新眼前一亮,咬着苹果咻地从沙发上跳下来,一下子蹦到安澜面前,一脸谄媚的笑容,“医院居然还设有专项基金?这样的话,那专项基金是不是要先打入我们的医疗账户?”
这次好歹留点钱,不然安澜肯定会发火的。
听到他这样说,安澜心头的火气胡咻咻往上窜,看他的眼神很冷,“这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那钱直接从医院扣,并不会打到我们的医疗账户。”
安远住院到现在,安国新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时不是在赌场就是在睡觉,昨天转走五十万尝到了甜头今天又来,简直无耻!
只是,同样的错误她怎么可能犯两次!安国新今天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安国新冷哼一声,动手理了理衣服,自以为十分帅气风流的样子开口,“林梅,走!回家!”
既然没钱拿,那就回家。
他才不喜欢呆在医院这种地方,消读水的气味儿刺鼻不说,也晦气。
安国新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林梅条件反射的从椅子上站起,眼神无助的望着安澜:“我和你爸先回家,你留下来陪远儿说说话!”
被安国新打骂惯了,在他面前总是习惯性的卑微,胆小。
安澜看她的样子十分心疼,拉她坐下,柔声说:“花店有事,我先去忙,妈,你留在这儿陪小远!”
她赶着去置办家具,晚上搬去新家,没时间陪安远,只能让她留下。
更何况安国新身上没钱,妈妈跟着他回去不是挨打就是挨骂,她心疼。
“你快去忙,不用管我!”听她说花店有事,安远赶紧催促道。
林梅看了一眼安国新,小声说:“澜澜,我还是跟你爸回家吧,远儿一个人呆着也没事。”声音软弱又无力。